溺玫瑰: 9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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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 这个女孩对他很重要。

    咖啡馆位置偏僻, 落地窗外的树木像是霎时疯长似的,绿荫面积扩大膨胀,恍然入眼,有种将灿光全部吞没的趋势。

    室内暗,气氛也沉。

    没有人说话,更沉了。

    温书梨本想说完那句话,起身离开这里,此刻却定在原地,目视沈厌分别给了两人一拳后,她的心猛地一惊,心脏高度骤然腾空,悬在不降的位置。

    冰冷水渍滑落面颊,她的细眉、长睫,还有呼吸的气息都泛凉,只清晰地感觉到喉腔堵塞,指尖在抖,眼周酸软一片,晶莹泪珠逃离泪腺管辖,夺眶而出。

    “阿厌。”顾不上抹去脸上的水痕,温书梨来到沈厌身边,纤嫩手掌贴紧他的,声音颤着,“不要,我没事的……”

    一记泼冷水换来一拳,天秤量度,确实不太公平。

    但如果让沈厌眼睁睁看着温书梨被泼冷水,站在原地看着,什么都不做?那他一定是疯了。

    当她触碰他手心的那一刻,他才回神,看向她时,眸底的寒冽逐渐褪去,柔和随之替代。

    沈厌伸手拂拭她双颊的冷水与莹泪,开口,每一个字皆喑哑:“吓到你了吧?”

    温书梨还未说话。

    沈埕淡笑,非常短暂的一声,而后从西装口袋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伤口,“沈厌,我没想到你会为了她对我出手,就这么恨我吗?恨之入骨吗?”

    “你伤害我爱的人,”沈厌刻意控制内心险些压抑不住的火气,冷声说:“我凭什么不出手。”

    你伤害我爱的人,我凭什么不出手。

    他的母亲,他的她,都是他爱的人,也是他的世界。

    守护的世界,因为你的介入已经空缺一部分,色彩黯然,经过漫长时间的沉淀,斑斓日趋重回,你还想做什么?还要做什么?

    “爱?”很显然,沈埕无心,只理解到他口中说的“爱人”指的是温书梨,摇头似是否定,“像你这样的年龄阶段,喜欢情感根本算不了什么,何来谈‘爱’?”

    “这时候要以事业为重,名与利才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

    能把利用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除了沈埕,好像真的没有其他人了。

    他的目的就是想利用沈厌,用“继承人”这三个字困住他,然后,安排他的婚姻,并且加以支配,成为自己职场获利的手段。所以,他调查温书梨的背景,却并不是所预想的结果。

    温书梨的手机号码,他也查到了,却不料,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先沈夕拨通。今天的游乐场碰面,在他的意料之外,原本想来接小姑娘回家,老天让他遇到了温书梨。

    一个利己主义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利己的。这点从苏家出事之后,他选择与苏若沁离婚这件事可以完全看出来。

    他在乎的,有且仅有利益,只有利益。

    假设蒂拉不是国外知名风投公司的掌上明珠,他大概率不会特意靠近她。说对蒂拉没有感情不是绝对,这种感情攀附于利益的条件上,不是自然而然产生。

    但……对苏若沁,的确是沈埕先动心,年少时纯粹的、无尘埃沾染的动心。

    可笑的是,这种动心并未维持多久。

    父子俩的相处场面,除了对峙,想不到其他。

    沈厌对沈埕的态度,可能也只剩嗤声。

    “瑞墨老总日理万机,居然还有闲工夫管我?”沈厌不以为然地讥刺,针对那句“名与利”的话,表明态度,“那是你的选择,不是我的。我说过,管好你自己就够了。”

    他淡淡道:“类似今天的事情再出现,我不会手下留情。”

    其实,这句话,沈厌没有说完。

    完整的一句是——类似今天的事情再出现,我不会手下留情,别再让我恨你。

    十八岁意气风发的少年与年过不惑、叱咤商圈的男人,论气场,谁也不输给谁。

    只要正面交锋,定会剑拔弩张。

    一旁的保镖挨了沈厌那一拳,从头到尾不敢说一句话,当然,也没有轮到他说话的权利。只不过,墨镜之下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少年身上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强盛的抗衡。

    不拘束于枷锁,冲破羁绊的匹敌。

    音落一瞬,沈埕看向沈厌,与他对视的那一眼,莫名其妙的,被利益占据绝大的心脏竟被狠扎几分,如刀绞的痛感慢了好多拍传递神经系统。

    原来,疼痛的感觉是这样的,这样难受。

    像是成千上万的利器无孔不入朝你席卷而来,你无力反抗,只能被动承袭。也像唯一的呼吸道被扼紧掐断,隔绝氧气,意识迷惘涣散,不清醒之下,脚底踩空,堕落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五年前,沈厌比他更疼吧。

    在京城,他们的第三次见面,有两次是不愉快的僵持。

    以后可能会有更多次的见面,难道……要一直这样吗?非要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三次四次还是这样,有什么意义。

    无聊的把戏。

    面前,他的儿子,像看仇人一样看他。

    可到底,这一切的一切,都归结于他咎由自取罢了。

    不知怎的,沈埕突然想到了他的第一任妻子,她应该不想看到他和沈厌现在的相处。

    既然控制不住他,那放走他吧。

    “沈厌。”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叫出口之后却觉得陌生,沈埕改了称呼,“阿厌。”

    他承认,他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了。

    “阿厌”这个称呼,是苏若沁在沈厌两岁时取的。刚出生叫他“小厌”,后来长大了,那时候的沈厌想换个“小名”,于是,她便一直一直“阿厌”的叫他,沈埕也这样叫他。

    理不清楚具体的时间点,他口中的“阿厌”变成了“沈厌”,没有温度的,冷冰冰的。

    闻声,沈厌抬眸,先一步说:“是想让我原谅你吗?”

    原谅,多么灼痛的词眼。

    既沉重,又束缚,也像禁咒一般的存在。

    “不,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沈埕不是一个好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的父亲,可现在,他展现出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有的一面,“我从未奢求你能原谅我。”

    他不要求洗白自己,因为他做的,已经是事实,封存于过往。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沈厌牵着温书梨的手,经过沈埕身边,脚步停顿。

    这一画面好像与医院那次的画面高度重合,但这一次,他说出的话不是无温度的。

    “以后,”沈厌说:“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互不干扰,互不相欠。

    ……

    离开咖啡馆,已是下午一点。

    游乐园内的行人仍然不少,休息区的座位却空出很多。找到空位置的长椅,温书梨坐在沈厌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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