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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王妃与马奴》 22-30(第7/18页)
捏住一个茶杯,杯口扣在耳朵上,一边掀开竹帘一角,歪着脑袋将杯底凑到隔扇上。
越棠见状心领神会,立马有样学样。原本还将信将疑呢,杯底贴上隔扇的刹那,就和耳朵上罩了个金钟罩似的,嗡嗡的空寂中,“砰”一声脆响,分明听见了茶盏放回桌案上的声音。
越棠又惊又喜,朝赵铭恩比了个大拇哥。还真有用!丁点儿细微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如此一来,只要有人说话,她在一墙之外也必然能听见。
万事俱备,现在只能等阿兄现身。越棠招呼赵铭恩坐回窗边,边张望,边调侃他,“没看出来呀赵铭恩,你还会这等偷奸耍滑的伎俩,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本王妃不知道的?”
他“偷奸耍滑”是为了谁?赵铭恩忍不住腹诽,正想回敬一句,忽地顿住了。
这小把戏,当年是王叔教他的。
心头黯然,忙垂下眼帘,唯恐被她看见。但他实在多虑了,只听她一声低呼,紧张又激动地说说来了来了,一边摇撼他的臂膀,指引他看窗下。
有车驾停在街角,上头下来位年轻男子,未着官服配鱼袋,不过寻常一件石青色圆领袍,足显出气质卓尔不凡。
她激动过后,又惕然感叹:“原还有一丝指望,整件事或许是个误会,现在亲眼见到阿兄,那一丝指望都没有了,真不知道最后要怎么收场。”
第24章 晋江文学城3半推半就,心是口非……
至于接下来会听到什么,越棠真是担忧又期待。亲眼确认阿兄步入酒楼后,赶忙撂下手里的糕点,去东墙边为偷壁角的事业准备起来。
小心翼翼卷起竹帘,搬两个杌子过去,揣起空茶杯,这时候,外头的连廊上差不多也传来了熟悉的步履声。越棠调整好茶杯的位置,耳朵凑近,一切都齐备了,却见赵铭恩还在一旁站着。
她冲他招手,无声地启唇,“愣着干什么,快来呀!”
赵铭恩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没说话,表情中蕴含的意思却很明显:王妃,这是您的家务事,奴就不听了吧。
越棠却执意将一个空杯子塞进他手里,“你也听,万一我听岔了呢?多一只耳朵,多一重验证。”
赵铭恩没办法,只好坐下,又与她面对着面,膝冲着膝。不过这会儿,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隔壁那两人身上,眼里完全没他,赵铭恩独自别扭了片刻,慢慢也释然了。
耳边响起“笃笃”的叩门声,越棠紧张地攥紧了拳头,要来了,要来了!只听房门开阖,旋即响起一道女子婉转的声线。
“周郎,你可叫我好等!”
啊,听听,这称呼这语调,甜美中带嗔怨,嗔怨里又藏思念这二人,果真是那种关系!阿兄啊阿兄,你也有今天。
越棠咬着唇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惊碎这紧绷而刺激的气氛。脚步交叠,桌椅拉扯,二人似乎坐定了,那宫人又柔声唤,“周郎,你想好了吗?今日我冒死前来,只为听你一个答复。”
什么答复,私定终身的答复吗?越棠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千呼万唤,终于等到阿兄开口,可那冷冰冰的语调,兜头就浇灭了她的期待。
“王娘子要见臣,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吗?臣几次三番表明,无意与娘子有瓜葛,今日臣的依旧态度不变,请王娘子自珍。”
呃,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越棠愣住了,那姓王的宫女似乎也愣住了,静默片刻才醒过神,从胸腔里蹦出不可置信的哀声。
“周郎你,你好狠的心”才开口便忍不住呜咽起来,“只听说你是坦荡磊落的君子,我信了,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言而无信,颠倒黑白你若存着这样的心思,为何不早告诉我?如今骗了我的心去,却来这一出周郎,你好生无情”
两人各执一词,而且未免差得太远,适才还泛着禁忌情调的场合,顿时有了阴谋的味道。好在阿兄很镇定,顿了顿方开口,仍是慢条斯理的声调。
“王娘子这番话,才是颠倒黑白。”
“今日之前,臣与王娘子一共见过三面。”
“一回是正月间,年节辍朝,逢门下有急事启奏,臣至兴庆宫请旨面圣,当日从丽苑门到南熏殿这段路,是王娘子并二位内官领臣走的。路上王娘子的手帕掉落,臣行在后,见状提醒了王娘子一句,除此之外再无它言,当日在场的两位内官均可佐证。”
“二回是数日前,有内官传话,说贵妃召臣过花萼相辉楼,臣前往,见到的却是王娘子您。王娘子说贵妃放了恩典,赐你出宫婚配,臣听后虽意外,且不解,不知是何处招王娘子误会,要来与臣说这番话,但臣立时表示暂无婚配的打算,祝王娘子早日择得佳婿。”
“三回是昨日,臣下值回府,中途在东市逗留,王娘子却尾随臣出宫,在东市喊住臣,说什么都要与臣同行。臣以为前日的话没说明白,不得不再次申明臣与娘子您泾渭分明。”
“娘子今日偏又给臣递话,臣原以为,是屡次离奇遭遇背后另有隐情,这才想来听王娘子给臣道明玄机,结果却不是。”
“王娘子的控诉,在臣听来实在是无稽之谈,臣无话可说。请王娘子珍重吧,恕臣往后不会再回应王娘子的要求了。”
阿兄是什么样的品行,越棠与他相处十八年,再清楚不过,根本不疑他会说谎。一篇话条理分明,从阿兄的角度看,简直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没什么可说的了,她无比确认了这就是个阴谋,还好不曾惊动爹爹与阿娘,接下来就看她与阿兄的吧!
暂且按捺不动,听那宫人还有什么胡话可说。
好嘛,大约是恼羞成怒了,那王宫女一改哀怨,嗤地两声冷笑,“周郎,你真叫我失望!我本还想给你留些颜面,现在看来是不必了,唯有见了真章,你才会说实话。”
嚯,还有什么后手?越棠已经不满足于听壁角了,等不及想亲眼瞧瞧,究竟要不要此时闯进去呢她心里纠结,眉眼间跟着打官司,赵铭恩见了暗暗好笑,笑得纵容而怜悯,笑完了忍不住抬手一指,给她出主意。
越棠顺着看去,原来隔扇间有缝隙呢,忙挪过去,掀起竹帘扒着槛框,眇起一目往缝隙间张望。
窄窄一条缝,不过也够用了。正好那王宫人面对这头坐着,越棠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不得不说,真是好俊俏一女郎!哪怕这会儿撕破了脸皮,神情里含着怨愤,仍不减她容色婉媚,眼角眉梢都是动人的风情。
啧啧,这样的美人越棠对她的厌恶瞬间就淡了,美人无辜,怀璧其罪,宫墙里讨生活不容易,牵扯进这样一个阴谋里,王娘子一定有她的苦衷。
只见王美人摸出一叠纸张,估摸着是信笺,摊在桌案上。越棠忙移开眼,又架上空杯子听。
“周郎,你看看这些,难道不眼熟吗?一字一句情意绵绵,白纸黑字为证,作不得假。你说我的控诉是无稽之谈,我却疑惑你为何总当面一套、信上另一套!呵,纸短情长,衷肠脉脉,多动听的话都写过了,可一见面,你又改了口吻,完全是另一副做派——你委屈么?我还觉得委屈呢!”
“这几封,是你我正月里初见后,你托人送到我手上的,你说惊鸿一面,念念不忘。我犹豫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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