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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王妃与马奴》 40-50(第21/22页)
“本王妃是给段将军面子。”她兀自解释,“段将军于我有恩,我当然要顾念他。你若四处乱晃牵扯出事端,回头再连累段将军,本王妃良心上过不去。”错眼一瞧,见他扬起脸深吁一口气,越棠以为他不服气,“本王妃说话不中听吗?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有,我是觉得今夜有些热,胸闷气短。”
她只带一名侍女,再加上他一个,也并不起眼。从重明阁后院的角门溜进去,一个人都不曾遇上。
“王妃这里的守卫,一向如此松散吗?”虽然很顺利地混了进来,赵铭恩看出了更深层的忧患。
结果双成接过话,“是王妃吩咐叫留门的。咱们入温泉宫头一晚,便遇上了一闪而过的‘刺客’,且迟迟没闹明白始作俑者,王妃说留一线疏漏,让对方以为有机可乘,万一有人卷土重来,咱们一定抓他个正着。”
其实她也想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着那样只知游乐,没心没肺。她脸上隐有得意,那种等人的夸赞的期待过分天真,让人不忍叫她落空,赵铭恩只好顺势奉承她,“王妃深谋妙算,确实是个好办法。”
“这算什么。”她满足又矜持地客套,简单的快乐,很能感染人。
不过等入了夜,赵铭恩才算见识到,她的快乐都是纸老虎。
睿王妃与双成两人一个打掩护,一个在背后行动,悄没声儿地将他带上二层楼。楼上东首用作内寝,次间单独开门,面南窗有张罗汉榻,通常留给上夜的女使,碧纱厨后的次间并尽间摆架子床、格架书案、明镜妆台,那才是王妃的香闺。
如今既有新人来,上夜的女使便免了差事。双成很有成人之美的雅量,给新人一一指点了日常用具,便抱着自己的被褥往西边次间去了。
房门“吱呀呀”地关上,那悠悠的余韵,落在有心人耳中,似乎别有一番意味深长。房中留下的两人眼观鼻、鼻观心,最后还是越棠先打破了尴尬。
“我睡眠很好,夜间基本不会惊醒,也不会使唤人做着做那的,你暂且放心睡你的安稳觉。”忽然想起什么,又问他,“你呢,睡觉安分吗?有没有打呼噜、说梦话之类的症状?要是有,我可接受不了。”
她的话总是令人猝不及防,赵铭恩长到这么大,头一回关照起自己的睡眠情况。太子殿下没有枕边人,上夜的侍从也不会来告诉他“殿下您昨夜打呼噜了”,“殿下您在梦中喊母后”,这叫他如何得知?
赵铭恩踌躇着摇了摇头,他睡得还算安稳,夜里睡下去什么样,醒来还是什么样,应该没有那些坏习惯吧。
越棠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应该没有?你不会糊弄我呢吧赵铭恩,你怎么不早说!”若早知道,她非得多谈几个条件才行。
赵铭恩无可奈何,“如果惊扰王妃休息,我便一整夜都不睡了,这总该可以吧?”
越棠哼哼两声,算是勉强接受。其余的话可以醒来再说,她转身移开槅扇,翩然往里去了,“先这样,我歇息了,外间的灯替我留一盏,你也早点睡吧。”
槅扇重又阖上,不多会儿,夹纱上的柔光一黯,兵荒马乱的夜归于沉寂。可紧
接着,却听两声闷响,伴随着女郎低声喊疼,还带着哭腔。
赵铭恩忙起身走近槅扇,抬手欲叩门,又顿住了。里头的人没再喊疼,细细的抽泣声也很快止住,听响动,像是扶着桌腿站了起来,然后慢腾腾挪回床榻上去了。
举在门边的手,终是收了回来。
才来行宫几日,尚未习惯房中的布置,也不能怪她不小心。赵铭恩暗自苦笑,偏身躺下,可心中思绪繁乱,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烙饼,久久睡不着。
打从记事起,他便是默认的储君,注定属于太极宫的那一方寰宇。这条路上他研习经营近二十载,一向笔直平顺,直到去岁南下江南路,意外被扫荡进了一条荆棘丛生的岔道。好在他没有被打倒,不仅活了下来,还生生砸出了一条重回正轨的新路。
尘归尘、土归土,眼看一切就要结束,他却惊觉这段岔道上的历程,竟深沉地牵绊着他,轻易无法割舍。就好像是场噩梦,历经万难终将抽离的时候,忽然踯躅了,辨不清何处是梦,何处是现实。
朦胧中,睡意姗姗而来,怎料蓦地一惊,然后彻底醒了。赵铭恩茫然分辨,发觉又是碧纱厨后的响动,高高低低的哭喊声连绵不断,他霎时从榻上蹦起来,猛地推开槅扇,起手即是临敌的架势。
然而四下环视,房间内并无旁人。他趋近床榻,没到跟前,即听她哭诉:“别别过来”
他连忙刹住步子,有些慌乱,可还没来得及回应,又听她抽抽噎噎地叱道:“你不得好死”
赵铭恩心觉异样,长驱直入到榻前,就着外间幽微的光亮,看清了榻上的人满面泪痕,紧闭着双眼,原来并不是清醒的。
一条薄衾从榻沿坠下来,她紧紧攥着一角,手脚毫无章法地扑腾着,不知正抗争着怎样的梦魇。他不假思索地在脚踏上坐下,一手捉住她的手腕,另一手轻轻摁在她肩头。
“王妃,醒醒,没事了王妃。”无措之下,安抚的话语有些单薄,但他孜孜不倦地重复着。
她很快转醒,空洞的眼神逐渐聚焦,又本能地一缩瑟,被榻前山岳似的身形吓得不轻。赵铭恩张开手掌,坚定地扣住她十指,倾身让她看清自己的脸。
“不要怕,是我,是我啊王妃。”
“是你”像是魂魄渐次归位了,她仰倒在榻上,吸了下鼻子,抬手抹眼泪,“吵醒你了吧?对不住。我梦见那个刺客,他,他居然”
她变得讲道理起来,甚至会因为吵醒他而致歉。可这份通情达理,赵铭恩莫名感到碍眼,他果断截住了她的话。
“既然是梦,就不必回忆了。王妃很安全,那些坏事再也不会发生在王妃身上,王妃可以放宽心。”
她很听劝地说那好吧,然后侧过身蛄蛹了一下,把他的手掌拽过来,枕在脑袋下,肩头顺势依在他的臂弯里。她把自己调整到最舒适的姿态,闭上眼睛,有种吃饱喝足的惬意。
“我原以为我是不怕的,没想到会这样。”她轻声呢喃,“我不是故意的。”
他犹豫了瞬,还是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抚了抚她的脑袋,“是人都会害怕,这没什么,王妃已经很勇敢了。”
她“咦”了声,睁开眼望向他,“这好像是你头一回夸我啊,赵铭恩,真是太难得了。”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水光尚没有褪干净的眼眸盈盈发亮,轻声问,“你呢,你也会害怕吗?什么时候?”
赵铭恩默然收回手,调开视线看向南边的槛窗,半晌逸出一句“会的”。
越棠等了片刻,没有等到他进一步的剖白,不满地捶了下他的胳膊,“说说看呀,你怕什么?我都那么惨了,你快说点心里话,让我高兴一下。”
让她高兴一下可以,但不必用这种方式吧。赵铭恩试探着问:“我给王妃说个笑话听?”
越棠觉得很扫兴,“本王妃不想听笑话。”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先前还答应过我,会如实回答一个问题——本王妃就想问这个,你不能抵赖。”
她好奇心切,手也不由攀上来,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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