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她字字珠玑: 14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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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李意卿不想松开。

    “还好么?”李意卿姿势不变,微微睁开了眼睛,“旧伤还在疼吗?”

    他的声音很低,就响在叶帘堂耳边,惹得她有些痒,轻轻缩了脖子,轻声道:“疼。疼死我了。”

    闻言,李意卿急忙要起身检查,叶帘堂不让,右臂死死挂住他,声音沾了点笑意,说:“哎,疼是方才,现下又不疼了。”

    李意卿也笑了,他将叶帘堂拥得更紧了些,声音很轻,问:“回去吧?”

    叶帘堂没有吭声,他就明白她这是不肯。

    “很冷。”李意卿拍了拍她的后背,“会生病。”

    叶帘堂勉为其难睁开眼,望了一眼天边,说:“天快亮了。”言外之意便是很快就不冷了。

    “带我去跑马。”她说。

    李意卿拒绝,“你高烧才愈。”

    “拢件氅衣不就好了。”叶帘堂叹一口气,闷闷道:“你小的时候非要跑出去淋雨,我可都是舍命陪君子的。”

    “……”

    叶帘堂笑起来,稍稍松了手臂,说:“现在去。”

    ……

    李意卿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战马奔离山道,朝着另一侧奔去。风很疾,他将人拢在自己的氅衣里。

    山雾潮湿,天边隐隐透出鱼肚白。叶帘堂躲在大氅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她伸出手,轻轻点在李意卿握着缰绳的手背上,说:“再跑快一些。”

    李意卿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她轻声说:“跑远一些。”甩开身后那些无休止的烂事,只他们两人,藏在风声很响的雾气里。

    秋风凛冽,李意卿并没有催马跑太远,最终让它停在了小苍潭北端的山坡上。此刻山雾环绕,举目间尽似眼前罩着层纱。

    李意卿垂眸,见叶帘堂的耳尖露在氅衣外,已经被风吹得发红。他将马缰绕在腕上,抬手替她捂住了耳朵,问:“在看什么?”

    “那儿。”叶帘堂指了指东南的方向,说:“南沙。”

    越过冰冷的小苍潭,银红色的晓雾尽头,仍在沉睡的南沙州城透出微微光亮。

    “日出以后,这里便是我的囊中之物。”叶帘堂微微偏过头,说:“与此同时,我也就成了众矢之的的。”

    李意卿闻言轻声笑了笑,“众矢之的倒也不见得吧。”他垂下眸,瞧见叶帘堂近来越发藏不住的锋芒,问:“你怕吗?”

    “怕?”叶帘堂回首望进他的目光时露出笑,她颇有些倨傲地抬了抬下巴,问:“我吗?”

    李意卿垂眼,看清她眉眼间不曾褪去的意气,太夺目了。他喜欢叶帘堂露出这样的神采。于是他轻轻垂下头,让眉间朱砂贴过她的眉心,说:“这里以后就是你南府军的跑马校场。”

    镇南军更名为南府军,他们被新换了主将,正野心勃勃。张世景便是那送上门来的食物。叶帘堂用他试过自己新生的獠牙,一刀毙命,滋味还不错。

    秋风迅疾,吹透天地万物。

    叶帘堂笑起来,说:“不止这里。”

    顷刻,淡白微青的天际被瞬间消解,晓雾潮水般退去,金光穿透沉重的灰色浓云,日光如锋刃般划破晦暗,天际不断变幻着,仿若天门大开金钥,于苍茫之间扶托起一轮日出。

    火一样的红光倾泻而下,万物都水落石出。沾着新鲜潮湿的水汽,天地尽浮现在眼前。

    云烟四散下,日出将叶帘堂的轻舞的发丝都染上金光,她望来的目光就如同此刻被映亮的小苍潭,粼粼闪动。

    “李意卿。”白狐氅衣的容貌衬在叶帘堂的脸颊边,使她的眸色更加鲜明,“我要的不止这些。”

    “我知道。”李意卿闭上眼,亲了亲她的眉心,“我明白。”

    即便身后尸横遍野,他们都不能再回头。

    蓦地,他唇间一软,还没等李意卿反应过来,叶帘堂边先回过了身。

    “回吧。”她眨动眼睫,将整颗脑袋都埋进氅衣里,重重向后一靠,道:“我要饿死了。”

    *

    载荣被拖进大牢一月有余,用刑的第三日便承受不住咽了气。连同这消息一同呈报上去的,还有五日前张世景兵败小苍潭,全军覆没的军情。

    “荒唐!”张枫一脚踢翻了桌案,案上的琉璃器具“哗啦啦”摔得粉碎,他将奏折劈头盖脸地砸向呈递来的那小官,手指颤抖着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李意骏坐在龙椅上,却只是问:“载荣死了吗?”他身子前倾,“真的么?”

    小官伏跪在地,脑袋埋在两袖之间,瑟瑟不敢答话。

    “混账!”张枫气得狠了,一把将李意骏从龙椅里揪了出来,骂道:“小妹怎么能,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李意骏两眼没什么光彩,傀儡一般任由张枫生拉硬拽,不发一言。

    蓝溪侧立一旁,见状便赶忙将伏跪的小官请下去,待她将金銮殿的殿门一闭,殿内就只剩下寥寥的光线  。

    “大将军,”她走上前,沉声道:“眼下不是发怒的时候。”

    张枫侧目过来,红彤彤的眼睛紧紧盯着蓝溪,“可是,可是我的景儿,他,他不过才……狗贼叶氏!她怎么敢!!”

    蓝溪迎着他赤红的双眼,面色平静无波,并未退避,只是说:“这是郡公走错了路,并……”

    话没说完,张枫便猛地甩开李意骏,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吼道:“我儿有什么错?他不过是……不过是……”话到最后,自己倒忍不住俯身流起泪来。

    张枫方才那掌力道极大,蓝溪被打得偏过了半边身子。眼下她转过头来,唇角不慎被自己的牙咬破了,冒出了血,神色却依旧无波,仿佛方才挨掌的并不是她。

    “大将军,郡公走错了路,如今真正该可怜的并不是他,而是身陷囹圄的阆京,我们。”蓝溪抚平了袍子,继续道:“叶帘堂已经在您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铲除殆尽,而您如今要做的,不是对着身边可用之人撒气,反而要更加爱重才是。”

    张枫无力地跌坐在地,摇头,“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我……”

    “眼下最要紧的是,同叶氏的这场仗还要打多久。田地就是银子。自陛下三年前登基,谷东大闹饥荒,国库这些年不过是靠着岭原和南沙的田地续命。如今岭原才历过战乱,需得休养生息,唯一可用的南沙如今也旁落叶氏之手。”蓝溪缓缓道:“这样下去国库迟早要虚。如今朝廷孤木难支,您的一言一行都得慎重。”

    “是了,是了。”张枫颤抖着起身,“那,我们还剩,还剩下什么?”

    “溟西。”蓝溪接话。

    “贾氏不听话。”张枫猛地握住蓝溪的胳膊,“既然如此,出兵!蓝溪,我们出兵溟西如何?!”

    “不可。”蓝溪吃痛,却并未表露在外,只是摇着头:“奴婢方才就对您说过,如今的朝廷独木难支,我们不可再做内讧之事。”

    “是了,是了。蓝溪,倘若我没有你在身边,我将何以为计……”张枫看着蓝溪平静如水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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