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过撩: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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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怀里。

    没一会儿,小姑娘的家长过来,是个气质透着冷感的年轻女人,“抱歉,星星是自闭症儿童,不会拒绝,这个娃娃多少钱,我转给你。”

    月蕴溪笑笑说:“不用了,这是缘分娃娃,我和她有缘。”

    对方仍旧过意不去,刚好小朋友想吃冰淇淋,月蕴溪便说:“那顺带也请我吃一份香草味的冰淇淋吧。”

    到了落梧公园,小朋友的家长买了两份冰淇淋,月蕴溪便与小朋友一起坐在长凳上,挖着冰淇淋吃。

    凉冰冰的甜,沁在舌尖,没过喉咙。

    她想起那个一不开心就要吃香草味冰淇淋的人。

    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也来一份。

    名叫温星的小姑娘歪头看她仰着脸不知在看什么,咿咿呀呀地问:“我,在看,什么?”

    “我在看什么?”月蕴溪沉吟重复,抿着唇微弯了一下,弧度里漾着苦涩,“在看月亮。”

    像清冷的灯,今夜只照她一程。

    第39章 痒痒的

    太阳穴的神经像按压下不会回弹的琴键,钝钝的痛,鹿呦在大门口缓了一会儿,才开门进去。

    奶奶正窝沙发上看剧,看比熊蹿到门口,跟着扭头看过去,瞥见鹿呦手里拿了个方方正正的礼盒,随口问道:“买的什么?”

    “嗯?”鹿呦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哦,是……蕴溪姐姐给的,威尼斯的手工玻璃糖。她说这次时间紧,就没给你带伴手礼,下回给你带。”

    “嗐,其实带不带都不重要,我就是喜欢她来送东西的时候,坐旁边陪我说说话。”

    奶奶在说这话时,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但那点浅浅的弧度里,不是笑意,而是怅惘。

    像把弯弯的镰刀,剜在鹿呦心上。

    小时候,每年的寒暑假她都会被送到爷爷奶奶家,记忆里最清晰的画面,是夏天树荫下,奶奶摇着蒲扇给她扇风驱蚊,爷爷从井水桶里捞起西瓜,切一半插根勺递给她;是冬日暖阳下,坐在长凳上晃着腿,磕着瓜子,听老人聊家长里短。

    爷爷去世的头一年,鹿怀安事业回春,听不得别人说他只顾自己发达不管家里寡母的闲话,将奶奶接到了城里。但老太太住不习惯,嫌这地方连个吹牛的人都没有,又回去了。

    后来她被继母切断了小拇指,老太太连夜收好行李搬了过来。

    鹿呦坐到奶奶身旁,带着愧疚,亲昵地搂住老人家的胳膊,歪靠过去。

    “得亏她常来,那回我才能那么及时被送到医院。”奶奶咂摸道,“也是巧了哈,她每次来都跟你回家的日子错开,也就你说回来住那天凑到了一起。我是最喜欢那回,左边坐一个右边坐一个……”

    鹿呦听着听着走了神。

    所以,月蕴溪总给奶奶带伴手礼,其实是为了能有机会见见她么……

    她手指慢慢收握,抓紧了礼盒。

    边角在掌心硌出细微的痛感,连带着头更疼了。

    她本就肤白,这会儿又显出病态,顶灯的亮光投落到脸上更显得毫无血色。

    奶奶侧目看了她一眼,关心道:“怎么脸色这么差。”

    鹿呦回过神,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她转头叫了声刘姨问:“家里有止痛药么?”

    “有的有的。”刘姨放下手里的活,去拿了药箱过来说,“上周月老师有发一个常备药清单过来,上面就有止痛药,我都照着补齐了。”

    鹿呦正拎着水壶往杯里倒水,闻言,顿了一下。

    眸光从眼尾瞥过去,刘姨刚好拿开药箱盖,放置在最上面的长盒,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药。

    在西城旅游期间,她每日都有挤一点抹在脚踝上。

    止痛药裹在胶囊里没什么味道,鹿呦咽了水却是觉得嘴里发涩。

    像从深处渗出来的一般。

    见她脸色堪称为差,奶奶劝道:“回屋睡觉去吧。”

    鹿呦又抿了口水,咕哝说:“还没洗漱呢。”

    “你一个人睡,谁嫌弃你。”奶奶嘀咕,“别洗着洗着晕在浴室了,睡醒了再洗,明天刚好换个床单被套嘛。”

    鹿呦只好乖乖应下。

    回到卧室,换了身睡衣,给手机充上电,她将玻璃糖与月蕴溪之前给她的那些伴手礼放在了一起。

    盒子里躺着那条萤火虫琉璃珠的项链,在台灯下安静流转着璀璨。

    鹿呦拈起那颗珠子,盯着看了一会儿,手指合拢。

    圆滚滚的东西,仿佛有着棱角一般。

    她慢慢松了手,将琉璃珠轻放回原位,阖上盖,关了抽屉与灯。

    于是,所有的光亮都敛进了黑暗里。

    躺倒在床上,翻来覆怎么都酝酿不出睡意。

    不知道是第几次翻身,鹿呦侧枕在床头,拔了数据线,拿起手机解锁屏幕,打开悬在上方的消息提示,进了微信群。

    上下翻了翻群聊记录,看云竹调侃她和月蕴溪偷偷约会,连群都没空看,被陈菲菲回了一句羡慕啊,转移了话题。

    切出群聊,看见陈菲菲的沙雕头像上挂着小红点,她点进去闲聊了几句,只字没提与月蕴溪的事。

    但陈菲菲忽然发来一段:【其实上回在露台,有句话特别想对你说来着,如果女神真的喜欢你,我是建议你试一试的。治愈一段不好的恋情,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用一段好的恋情去覆盖它。】

    鹿呦看了片刻,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好像所有的话语对上一个近乎完美的月蕴溪,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最后,她只回了句“困了先睡了”,直接切了出去。

    视线在下方四月物语的“吻书”剧照上稍作逗留,她翻到薄明烟的微信,询问对方最近过得怎么样。

    满满:【挺好的,如果合租的房东不是上司就更好了】

    YoYo:【!】

    YoYo:【对你工作有没有影响?】

    满满:【不把她秘密说出去的话,应该没有】

    YoYo:【什么秘密?】

    满满:【私底下是个哭包的秘密】

    鹿呦觉得挺有意思的,又聊了一阵,直到薄明烟说去洗漱。

    八卦的兴奋劲淡褪,就像是弹奏了F大调的曲,明朗欢快下,有孤寂与悲伤隐隐约约被震荡出来。

    她本想再从列表里随机挑个人随便聊一聊,划拉了两下列表,却是不由自主地点开那人的聊天窗口。

    聊天记录停留在昨日对方发来的航班信息上。

    鹿呦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两个月前,陶芯给她发来飞到水城的消息,结果第二天两人的关系就走到了头。

    指尖不受控地抚上头像里松隆子被风拂起的发丝。

    界面切入进了个人名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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