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死对头结为道侣了: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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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衔笛:“我和阿扇?”

    倦元嘉颔首,“我可不会多夸一句,也别告诉我是天阶道侣的驱策。”

    “我才不知道天阶道侣是什么滋味呢。”

    后半句多少带一些哀怨,丁衔笛诶了一声,看向明菁:“你真不考虑和她做天阶道侣,只赚不亏。”

    “像你一样当然只赚不亏。”游扶泠接道。

    丁衔笛:“没说我们,说她们呢,你能不能不拆台?”

    她双颊生红,光影下眼睫随着眨眼翩飞,游扶泠又想起方才那句话,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又开始慌乱。法修掐住手心,生怕灵气再溢出,被丁衔笛看到又成了她动心的铁证,那又输了。

    “我陈述事实。”

    “好好好,我赚了,妻美若天仙,还自带金山银山,堪比一夜暴富。”

    明菁抽了抽嘴角,心想不愧是讨饭出身的,吉祥话真多。

    游扶泠转移话题,看向明菁:“所以为什么?”

    丁衔笛:“人家的选择,你问这么多。”

    起头是她,说游扶泠不讲道理的也是她,倦元嘉都喂了一声,颇为同情地看向游扶泠,“辛苦你了,摊上这么一个……”

    坐在对面的剑修一身矜贵华服,耳坠都灿若晨星,仿佛天底下一切昂贵之物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倦元嘉捂住眼睛,“算了,你也乐意。”

    丁衔笛得意洋洋颔首,掏出的团扇扇柄撩开游扶泠半边面纱,“你也不亏啊,我现在和你站在一块,谁敢说不般配?”

    梅池小声嘀咕:“说不般配的也只会被她杀了。”

    游扶泠还来不及瞪她,丁衔笛就深有同感点头。明瑕还在询问姐姐今日在潼中城的年节,又说她如今在倦家,得到的年节赠礼比明家丰厚许多,大有夸赞倦元嘉之意。

    明菁掏出一枚松信,虚空刻下了年月日。

    松信浮空,宛如紧闭的松果打开。

    恰好鹅川对岸燃放烟火,隐天司为了庆祝缅州封魔井压制,特派了飞舟洒下年礼,远处喧嚣,近处气氛轻松。

    但她们马上要分别了。

    倦元嘉举杯:“你们此去西海,我和明菁便不同行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不过明菁身上还有未解开的咒术,我定然还会出来的。”

    她第一个站起来,明菁也站了起来,“加印任务多谢几位相助。”

    丁衔笛不是很想起身,侧着身子抱着木椅扶手,嘀咕道:“怎么忽然这么严肃?这又不是断头饭。”

    倦元嘉给她倒满了酒,“你不能说些吉利的?”

    丁衔笛仰头先喝完一杯,“想说前程似锦,发现你们二位已经前程似锦了。”

    “那就祝大家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她看梅池还给游扶泠倒了酒,迅速抢走,换成了酒楼小孩子喝的果饮,“你不许喝。”

    丁衔笛已有了零星醉态,语调含笑又带着怅惘,倦元嘉摆了摆手,“这也太吉利了,我族中的长老才这么说。”

    “一般这么说还会给点东西。”

    丁衔笛:“我没东西给你。”

    倦元嘉:“太不客气了吧?”

    两个人拌嘴许久,最后真的碰杯却无话可说。

    风吹卷帘,写满凡人心愿的灯在风中晃晃悠悠。

    隐天司的飞舟洒下年节符箓,天际炸开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焰火。

    鹅川河灯飘荡,边上售卖河灯的女子忽见摊上的河灯飞向楼阁,紧接着眼前掉下一袋银两,有碎银也有铜板,都足够买下她的摊子了。

    修真者随处可见,摊主见怪不怪。

    丁衔笛:“一个一个,写吧。”

    梅池没玩过这个,问:“写了就会实现吗?”

    祖今夕:“这条鹅川流经青州,几经辗转,最后汇入西海。”

    梅池没想到溪流的尽头会是西海,崭新的毛笔尖沾上酒液,在上面写——

    希望大家天天开心。

    祖今夕看了很不是滋味。

    她的出现就是一场骗局,事到如今,她都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如果她和梅池是这世间最后一只饵人和白鲨,她还要坚持翻海么?

    或者,她真的做得到吗?族人已死,她要去何处寻找剩下的传承呢。

    “心愿?我想想啊。”倦元嘉看了眼明菁的,果不其然关乎母亲。

    明菁:“不许写我的。”

    倦元嘉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与你有关?”

    游扶泠从小不相信这些,她无话可写。

    没想到丁衔笛拿走了她河灯上的纸。

    一般人写一个,她写了好多,看得游扶泠无言半晌,指着「和阿扇一块回家」后跟着的「明菁心想事成」,“为什么还要写明菁的?”

    丁衔笛:“不止明菁的啊,还有梅池永远开心,祖师姐一心向善百世流芳,倦元嘉从一而终……”

    字密密麻麻,游扶泠眯着眼看,问:“那我呢?”

    丁衔笛:“你和我一起回家,还不够吗?”

    “我们是并排的。”

    游扶泠:“我的名字要在前面。”

    她这纯属无理取闹,丁衔笛不理她了,最后摁着游扶泠的手指在对方嫌恶的表情下沾上果酱汁,留在了纸页上。

    游扶泠:“恶心。”

    丁衔笛擦了她的指尖,“擦干净了还骂人。”

    河灯从高楼落下,汇入鹅川的河灯远去。

    一行人在夜色中前前后后往修真客栈走。

    明菁只喝了两杯,倦元嘉和丁衔笛猜拳还多喝了一壶,路上就东倒西歪。

    丁衔笛理智尚存,但走路踉跄,游扶泠不得不死死攥着她的手。

    “棺啊,今天的月亮好圆。”

    “是比梅池的脸还圆。”

    “阿扇,前面好黑,我是不是瞎了?”

    “是灯坏了。”

    “那又是什么,现在的飞机长得和船一样。”

    “丁衔笛,你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我酒量天下第一,我妈都说我……嗝。”

    若不是其他人都走在前面,游扶泠真想甩开丁衔笛。

    平日老黏着丁衔笛的梅池精力旺盛,还拉着祖今夕去逛街边的炸鱼摊,倦元嘉被明菁背走了,路上行人熙攘,叫卖声零星。

    丁衔笛浑身滚烫,发髻凌乱,耳坠撞击的声音泠泠,开始说起胡话来。

    游扶泠问:“你知道我是谁么?”

    她挣脱不开丁衔笛的手,怎么有人的指缝都是滚烫的?

    蛇不应该是冷血动物么?

    丁衔笛停下脚步,觑眼望着游扶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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