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病美人续命日常: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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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荃听到动静,小声地啜泣着。两脚颤危危地踩在树下的凳子上,纤细的手抓着两边的白绫,将自己的头往圈里套。

    “爹,娘,女儿不孝……”

    突然有人抱住了她,将她放到地上。

    温暖的生命力瞬间涌入她体内,随即戛然而止。

    沉沉的光影朦胧着,她看不清裴郅的表情,仅凭着对方散发出来的强烈气场猜测,或许他在生气。

    她哭着,从指缝里瞄人。

    眼前的男子墨衣墨发却清冷流光,如濯濯月下树。

    “裴大哥,你为何还要救我?我就是个大麻烦,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

    裴郅紧抿着唇,鲜少波动的心绪间,涌动着不明所以的愤怒。幽不见底的眼中,全是后怕之色。

    半个时辰前,顾荃给他去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我们来生再见。

    他看到信时,是一刻钟前,

    哪怕明知这玉人儿狡猾如狐,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傻事,但这一路赶来时,却仿佛瞬间回到许多前年,尸横遍野,天地寂寂,仅剩他一人。

    “不是说没有我,才活不成,我还活得好好的,你为何如此?”

    “我怕连累你。”顾荃抱着自己,蹲在地上。“罗谙想要我,他如今以为你与我两情相悦,他定然会针对你,我怕你斗不过他……”

    “罗谙!”

    “他亲口说的,我觉得他可能疯了。”她缩成小小的一团,像被人遗弃的幼兔,眼睛红肿着,水光潋滟,更显楚楚可怜。

    尤其当她纤细的手抓着自己的衣摆时,裴郅觉得自己才是真的要疯了。

    他缓缓地弯腰,压抑着,“他不敢。”

    “可是他处心积虑,明的不行,还有暗的,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落入他的圈套。除非我尽快找个人嫁出去,断了他的念想。”她似是对自己说,也似是故意说给裴郅听的,“没错,只要我嫁了人,他就无可奈何。我要嫁人,我要嫁人……这一时半会儿的,我能嫁给谁?”

    裴郅不动声色,仿佛在等待什么。似那饿到极限的孤狼,哪怕再是垂涎近在咫尺的美味,亦不动声色地忍耐着,静等着猎物自动送到他口中。

    果然,如他所料。

    顾荃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怯怯,“裴大哥,你能不能娶我?”

    第42章 第42章小奴奴,姐姐一定会对你……

    *

    夜影无边,笼罩着顧府的上空。

    好几处院子里的灯都亮着,灯火通明。

    二房的正院外,檐下张贴着喜字的灯笼还未被换下,红彤彤的一片喜庆。烛光从半开的窗户溢出来,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布置奢华的内室中,李氏侍候着顧勉脱衣就寝。

    夫妻俩刚从晚香居回来没多久,皆是一臉凝重之色。橘黃的暖光照在顧勉俊朗的面庞上,有着与平日完全不同的严肃。

    “这次的事,多亏祜娘机灵,套了那人的话,若不然我们还真被那人给诓了去,真当咱们府上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必是要有好一通折腾。”

    先有劉姨娘被人挑唆,后有人明目张胆来诓骗,如此处心积虑,讓人防不胜防,她是越想越心惊。

    她担心的是,正如顧老夫人之前所说:“怕是有人盯上我们顾家了。”

    一个半时辰前,顾老夫人派人将他们叫去,讨论的是那僧人一事。一同被请去的,还有顾勤和杜氏两口子。

    所有人都覺得事情蹊跷,却毫无头绪。

    顾家流存至今,若说未曾得罪过一人,自然是不可能。若说与人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却也没有过。

    顾勤和顾勉兄弟俩仔细捋了一遍与朝中同僚的关系,均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杜氏和李氏妯娌俩也将自己的人情往来顺过,也不覺得会被人如此针对。

    “夫君,也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怎么覺得这些事都是冲着我们来的。”

    劉姨娘信了别人的话,想害顾荃。今日那僧人说什么顾家沾了不详之物,似乎是在暗指他们二房与裴郅有往来一事。

    顾勉面色更为凝重,几番欲言又止后,道:“有一事我一直没有告訴你,其实我也收到过一封差不多的信。”

    两个月前有一回他与同僚们吃酒,喝得有些上头之时去小解,途中与一人撞上,那人塞了一封给他。

    他当时有些醉意,也没有多想就将信打开,一看之下立马清醒,却再也找不到那送信之人。

    信上的字也是印出来的,上面写的是他这些年之所以仕途止步不前,是因为被骨肉至親吸取了运道。而吸取他官运之人,正是顾荃。

    “我当是有人戏弄于我,将那信给烧了。后来刘姨娘的事一出,我才觉得不对劲来,那人恐怕不是冲着顾家来的,而是冲着我们祜娘来的。”

    李氏臉已全白,一屁股坐在床边,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勉忙给她倒了一杯茶,讓她缓缓。

    她喝过茶后,心口的凉气散了一些,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无利不起早,那人装神弄鬼针挑唆刘姨娘,还想挑拨你,当真是用心险恶。”

    “我怕母親和大哥大嫂多想,一直没有说出此事。我这些日子总是在想,祜娘平日里鲜少出门,她能得罪谁?”

    “恐怕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而是挡了什么人的道。”

    她重重将茶杯放下,杯中还未喝完的茶水溅在桌上的账册之上。账册上的账目分类清楚,一目了然,对起来倒是不费事。

    这一堆的账目之多,之巨,她已习以为常。

    “你是说……”顾勉突然抚掌大笑,“还是夫人聪明,一语便道破了关键。”

    他越想越觉得没错,那人装神弄鬼的断言后事,才会讓刘姨娘深信不疑。如果那人真知后事,如此针对他的祜娘,图的是什么?

    “照这么说来,我们祜娘日后应该有个好前程。”

    若不然,如何会招人嫉妒?

    李氏被他这一笑,紧绷的心也为之一鬆,没好气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当然要笑!”顾勉来回踱着步子,“有才者见妒,有能者遭忌,那人躲在暗处不停唆使他人,摆明是不敢与祜娘正面对上。我的女儿我自己知道,她自小聪慧过人,非常人能比,若不是身子弱,不得不藏拙,京中恐怕无几人能及。”

    他与别的父親不一样,他的女儿几乎是他親手带大的。父女俩相处太多,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又有几分本事。

    远的不说,就说这简单明了的记册之法,便是他的祜娘九岁那年想出来的法子。

    “我敢说,若是她是男子,禀儿不及她一半。”

    李氏嗔他一眼,“这话你可别在外面说,没得给祜娘再招祸端。”

    尔后,臉色又沉下来,“可惜我们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若我知道是谁,我就拿銀子砸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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