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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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恍若一道密帘,彻底阻隔了彼此的视线。

    抓着她后背的手,也因她扫腿而松开,人也堪堪后退了两步。

    霍令仪气极,伸出手去想要擒拿他。

    左手攻其脖颈,被他擒住,右手再攻,竟又被他交叉擒住。

    她想要故技重施,他却用力往前逼近,害她只好顺着力道往后退去。

    后腰撞上廊下的柱子,她的双手被他单手攥紧举高到头顶,牢牢压在柱子上。

    而她整个人也因而被他笼罩在身下动弹不得,他身上浓郁的沉香味铺天盖地涌来,钻进她身体里,混在交缠的呼吸间。

    令她万分不自在起来。

    霍令仪杏眼圆睁,挣扎了一下,可他手劲很大,她挣脱不开。

    她不可置信看他:“你做什么?”

    他像是对这样充满侵略性意味的姿势毫无知觉,俯视着她,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吊儿郎当问道:“认输了吗?”

    接着他转头看向一侧的孟玄朗,像是招摇展示自己的能力:“亮怀,看清楚了吗?我与她,孰优孰劣,谁更适合做你的师父?”

    孟玄朗见他们亲昵的模样,心里七上八下,景王为何要当着他的面对令仪做这种事?

    到底是何居心?

    孟玄朗面色不佳,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当然是殿下厉害,不如先放了令仪。”

    越少珩

    将他灰败的表情看在眼底,满意的收回视线,手下一松,将人放开了。

    霍令仪却绕过柱子,躲到孟玄朗身边,揉着自己被掐得通红的手腕,对他避而不见。

    她此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应该羞涩,还是生气。

    若说生气,好像也没有很生气。

    就是……确实羞恼。

    “亮怀,我确实比不过他,你拜他为师,能学到东西的,我……我……”霍令仪说不好要不要放弃,抬眸看他,黑眸泛着水意,烟笼寒水那般朦胧飘忽。

    最后她还是委屈说了这句:“做不了你师父了。”

    只是声音太小,只有近在眼前的孟玄朗能听见。

    那样委屈羞赧的表情落在远处廊下的越少珩眼中,竟看出几分含情脉脉,暗送秋波。

    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赢了又如何,赢了就是输。

    孟玄朗安慰道:“令仪不必难过,虽然景王确实厉害,但我先拜你为师,便还认你。”

    霍令仪由阴转晴,含笑颔首:“嗯。”

    越少珩脾气上来了,冷冷质问:“说什么呢?”

    霍令仪得了孟玄朗坚定的选择,心下没有那么慌乱了,她抬眸瞪了他一眼:“说你呢,你想做他师父是吧?可以啊,我做大,你做小,不愿意就走。”

    越少珩才不肯如她意离开,拂袖胡乱应了句:“哼,随便。”

    *

    南方沿海遭遇五十年一遇的水患,暴雨连绵,渭河决堤。

    许多百姓流离失所,纷纷北上以寻求庇护。

    天灾最易引发人祸。

    地方官员快马加鞭上书诉灾,圣上格外重视。

    贪官虚报造价骗取朝廷拨款,河道修建中饱私囊,偷工减料,导致洪水来临不堪一击;

    官商勾结,囤积居奇,搅乱市场,民众怨声载道;

    更有马匪占山为王,为害一方,趁乱抢劫朝廷赈灾粮。

    接连数日朝会集议,朝臣纷纷献策。

    圣上颁布数条政令,拨款赈灾,开仓赈济,蠲免赋税,整顿吏治,犁庭扫穴,兴修水利,以安抚百姓。

    圣上钦点二皇子为安抚使,特调柳靖任常平司,霍擎为转运司,刑部尚书兼任提刑司,还有其他几位官员一起辅助二皇子前往南方赈济灾民,惩治贪官污吏。

    圣上为天灾一事下了罪己诏,在太庙祀日月星辰山川之神,祈求神明保佑,攘除自然灾害,为万民祈福。

    避正殿,出宫女,大赦天下。

    宫廷斋戒一月,免荤腥,撤礼乐。

    水灾过后,或有瘟疫横行,为驱瘟避疫,往年只在过年时的傩祭,也要再次举行。

    禜祭和傩祭两场祭祀将一起交由太常寺处理。

    傩舞应由巫师表演,与天地,与鬼神通灵,借神鬼之名以驱鬼逐疫,祈福求愿。

    但这次傩舞,圣上想要由皇家血脉亲自与天地,鬼神祈愿,以示敬重。

    圣上膝下的子嗣,除二皇子外,年纪尚幼,皆无法主持大局,唯有交给皇弟景王越少珩担此重任。

    因为祭祀一事,越少珩需留在太庙斋戒,学习祭舞,一连数日都不再出现在绿杨巷。

    他虽不来,但还是派了一个侍卫过来替他盯着。

    是他手底下办事最沉稳的青山。

    青山话少,来了就是一板一眼的教学。

    他教习学武的第一件事,就是扎马步。

    扎马步可不简单,寻常人连一盏茶的功夫都做不到,更别提孟玄朗这么一个读书人。

    比起霍令仪教的八段锦,这种实打实的基础功夫才是最累人的。

    孟玄朗咬着牙坚持,双股战战,汗如雨下。

    可最后还是没坚持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霍令仪赶紧上前搀扶他坐到板凳上休息。

    霍令仪递了张帕子给他:“你还好吧?”

    孟玄朗点头:“多谢,还好,我先歇一会。”

    但拭汗的手在微微颤抖。

    霍令仪见状,不由替他说话:“青山侍卫,亮怀他底子不好,不要一上来就练这么辛苦的。”

    青山抱臂站在一旁,正色道:“学武本来就辛苦,这是基本功,绕不开的。”

    霍令仪看着孟玄朗脸色苍白,“可是……”

    孟玄朗拉住她:“令仪,我可以的,这几日这么扎马步,其实长进很大。”

    青山对她的诉苦不为所动:“我们殿下从五岁开始,每日天不亮就跟着太子少傅在校场跑操练拳,不管寒冬酷暑,从来没有诉过一声苦。孟公子,你连个孩童都比不过吗?”

    青山语气虽平和,但挖苦人的本事不比越少珩差。

    真乃近墨者黑,孟玄朗无从辩驳,只好苦笑着应是。

    歇了会就站起来继续到院子里扎马步。

    霍令仪坐到孟玄朗刚才坐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看他扎马步,卷起肩头秀发把玩,好奇追问青山:“你们王爷为何要学武呀,宫里有侍卫保护,他犯得着吃这些苦头吗?”

    青山答道:“侍卫只是侍卫,若碰上其他皇子,也是不能动手的。”

    霍令仪没听懂:“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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