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奴娇: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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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最是像那庙里的钟。你不敲他几下,他是死都吐不出一个字的。”

    说罢,作势便要翻进猪栏,再敲打一顿,吓得里头嗷嗷直叫,还没怎么着就招了。

    “咱们等一个路过的下官!他要去江宁府赴任,咱们衙内就教在此专候,通禀消息!”一个告饶道,“我几人只是贪些女。色,并不曾坏人性命!还把了钱与那些女娘呢!爷爷饶我!”

    应怜听得蹊跷,忽又记起些事来,忙问:“你们等的那官人,是不是姓吴?”

    另一人忙不迭地应答:“是、是!姓吴,叫吴览的,因他与我们衙内有仇,恰此次衙内领了押赐两浙路衣袄的差遣,正得知他的消息,晓得他赴任必经此处,故早早教咱们等候!”

    他几个说来说去,却以为应怜晓得那官,当是与主人有旧,竟都来求她。

    “你们衙内姓甚名谁?教你们等,若等到了,他待如何?”应怜也不分辨,一晌粉面上寒了下去。

    宗契瞧她异样,心里也纳罕,不知是不是今夜一遭,她又长了三分胆气,这模样倒颇像个女中豪杰,瞪眼要劈了活人一般。

    那几人只道他们衙内唤作袁辘,是个知江宁府的州官之子,至于等着了吴览,又要如何,实在说不上来,只因一则这几个并不是心腹人,否则也不会被遣来干巴巴地等;二则野花迷眼,做得个野神仙,竟乐不思蜀了。

    第28章 第28章别有幽愁暗恨生

    待问那衙内如今住在哪里,又是一问三不知,只道两三日前刚得了信儿,说衙内来至润州,想如今也还在府署里住着。

    宗契背人向她低声道:“你莫急,明晨我去润州一趟,探听个实情回来。”

    应怜点头。

    两人便不再审,只是临走之前,宗契又问几人:“既装神弄鬼,那夜我们宿在庙里时,你们怎么没现身?”

    几人被打得五官扭结,面相也瞧不出来,含含糊糊回答:“因那赵阿大在外学一串鹧鸪叫,我们便知有生人来,就不入庙了。”

    这样说来,赵阿大果真同他们是一伙的。只是夜深天重,这会子人俱散了,便只得过了今夜,再寻赵阿大的报应。

    夜已残半,也不知何处而来高风,吹得又刮起了雪霰,压在前次未曾化开的旧雪上,恰似新愁覆了旧愁,明日送了昨日。

    翌日,宗契果起了个大早,天未亮便赶去润州,一来探听消息,正巧也顺路,去署衙呈个案由,请了公人随来。

    应怜则留在村中,闲来无事,看杨氏与几个相熟的妇人一道,重铺那茅顶。

    镇日无话。将晚,宗契果携着四个公人,皆一身的皂色衣袄,顶着风雪而归,刚至,遥遥便见章家那屋已然新换了茅顶,一派利索的模样,想应怜定正在屋中端坐,也不知做些什么,便更起了归意,步伐又加快一些,累得那几个公人气喘吁吁:“师父,你慢些个!”

    到得章家,却不见料想中融融馨馨景象,一派冷落凄清得不像样,唯里间屋有杨氏因逢着人进来,更大了几分哼唧呻。吟,及上了年纪的祖母拄着拐、颤颤来迎几人。

    宗契忙来相搀。公人们却道:“那三个歹人呢?咱们且先去见了,对付一夜,明日再解去州署。”

    一会儿,后头布帘子一掀,却是应怜前来,一身常穿的月白小袄,外罩着豆青素罗褙子,长褙下露出几分一般月白的褶裙下摆,头上、衣上素无点缀,但使琼华洁质,自生春霞。

    她先向公人行过礼,十分地歉疚,“劳烦几位公差辛苦一趟,只是令人难以启齿,因咱们这只剩了妇孺,看管不力,教那几个歹人逃了,如今入得山林,哪还能找得着?”

    不待公人愠怒,章家祖母抖抖索索地将些好处把来。一晌那几人泯了怒色,装模作样也去猪栏瞧了一回,便道妇人家毕竟势薄力孤,见识又短,让人逃了,也是情有可原之事;便囫囵将事揭过,又到了里正家歇一夜,待转过天来,回禀州署便是了。

    直到昏色沉沉,已近入夜,安顿了公人,宗契匆匆回转,果见应怜正在门口迎他,见了人,径往自己屋中领。

    一入内间,宗契刚要开口,却见应怜外间张望一回,当先关了门,就着一盏不大的油灯,悄声道:“你去猪栏瞧过了?”

    “瞧过了,正要问你,”他与她对坐,见她清丽面貌映着灯火,却多了几分凝重,便问,“才一日功夫,怎么就让人逃了?”

    应怜抿着唇,两手绞着,有些攥紧,道:“我在看娘子们搭茅顶,没亲眼瞧着,不敢肯定。”

    他知她必有话说,便一语不发候着,果然,应怜默了半晌,方道:“但那里换了新草,草下还有水迹,到处都是。”

    前后屋隔了半丈远,但得说话声小一些,便无人听着;对面却一声声传来哎哎哟哟的哼哼,原来是杨氏今日盖茅顶,一不小心从上头滚了下来,所幸正跌落草堆上,才不致摔断了腰,只是扭了一下,疼得从日午叫唤到现在。

    宗契也不说话,一提点便什么都明白了。

    两人俱是外来客,对村人无可置喙,唯心头发寒,默然无语。

    “你说报官,想来她们是

    不情愿的。“末了,应怜叹了一声,“只是碍于情理不正,才不敢当着你的面说出来而已。”

    灯下坐了片刻,宗契将此事从心上划掉,想起今日探听所得,向她道:“你尽可放心,驿舍与府署两处,我皆问得了。两月前,有一知平江府吴县的官人,携家眷从此路过,住了一天两夜,便已离开了。”

    江宁府离此,脚程再慢,不过半月而已。想来吴知县早已赴任,袁衙内追风也赶不上的。

    后头邻屋里,章杏娘哭了半日,应怜正头疼着。一整日没好事,此刻才闻得一点喜讯,教她放下心来。

    抬眼瞧宗契,忽又想到他走了一日的路,此刻必定乏累,又见他直裰的肋下脱了线,乍出一道口子,便皱眉,“你袄子怎么破了?”

    宗契一愣,有些不大好意思,“今日雪大,那一个公人脚滑,差点从桥上摔下去。我拽了一把,想是那会给拽散了。”

    “你脱下来,歇去吧,我给你补。”应怜说得十分平常。  :

    宗契应声,将直裰脱了,脱到一半,又狐疑瞧她,“……你会补么?”

    应怜瞪了他一眼,火光下,眉眼鲜妍清艳,“我连智赚歹人都使得,补件袄子又怎么的?”

    他忍不住笑,昏黄灯火里,瞧她满不服气的样儿,三分娇气,又带了些傲,由不得心中一动,仿佛根鸿毛轻飘飘落在心尖。她眼眸一扫,那鸿毛便一动,教他无端地痒,却怎么也搔不着。

    宗契心头生出几分欢喜,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闷头脱了直裰,交在她手里。

    应怜捧了直裰,正要去借针线,回头却见宗契穿一身灰白的短衫衣裤,宽肩劲臂,身量高大,正定定瞧着自己,火色映入眼眸,跃动莫名,也不知愣神什么,眉眼在光火下有些微深,愈发勾勒得脸廓英气逼人。

    也不知怎么,她便如今觉得宗契从里到外都百般好,连此刻憨直发呆也很看得过眼。

    她噗嗤一笑,声儿却惊得他回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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