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Beta狩猎指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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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没有拒绝他,周边都是他的朋友,他不在这种场合抚少年人的面子。他身上有葡萄酒发酵后酸苦的味道,他凑近了自己,叹息般说:“你想要什么样的爱,我都不能给你了。我会和你接吻、上床,做一切情侣之间的事,但你想要的爱,我无法给你了。我想要你父亲的权势,我愿意付出一些来换取……即使这样,你依然要和我在一起,依然问我能不能吻你?”

    他语气平静,连着人也平静。白昼在某一秒骤然意识到太迟了,他并不清楚自己输在什么地方,迟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他知道太迟了。

    瞿清雨将冰块扔进了玻璃杯中,他蓝眼睛清透如一泓水,眸光荡漾开来。他从前并不这么说话,他知道不说这番话白昼依然会给他同一个答案,但他说了,语调轻佻而残忍:“在不久后的将来,遇到比你更强、更有社会地位的Alpha,我会离开你。”

    弹吉他的人“刺喇”“滋啦”,白昼在一片茫茫中静静地看他。

    Alpha二十岁,他成年了两年,军队训练令他的身体迅速强壮。他成长得太快了,在这个有明亮月光的夜晚,城市酒馆红酒味道在一片赤诚中弥漫,那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只要我永远最强大,你会永远属于我,是吗?医生。”

    瞿清雨对他说:“或许。”

    白昼势在必得地笑了:“那我会做到,我在这条路上。”

    “等我拿到士兵证的那天,你吻我吧,医生。”-

    林渝一路不敢说话。

    樟树郁郁葱葱,脚下柏油马路上映出张牙舞爪怪影。他浑身鸡皮疙瘩倒竖,士兵证会在最后一次实战演练结束后颁发,他不清楚瞿清雨有没有得到消息,指挥官会在那一天出现。

    林渝动了动唇。

    瞿清雨看他一眼:“想说什么?”

    林渝吞了口口水,大脑打结,来来回回逻辑不清:“你想干什么,可以和上校说……他是现在军衔最高的军官……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向你求过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知道的。假如你想做什么,为什么不能让他帮你。上校那样的人……就算你想将天捅个窟窿,他也能……”

    “我们分开了。”

    林渝猛然一震,结巴:“对不起……”

    白露如霜降,瞿清雨滴酒未沾,仿佛终于意识到什么,说:“我不知道。”

    在赫琮山面前,他开不了口。他没有和别人维持过这种亲密关系,也没有向别人寻求过帮助。他一直一个人处理所有困难和问题。

    “就算我们还在一起……”

    他可能有一点儿茫然,也有一点儿无措:“我不太会。”

    第40章

    我不太会。

    路边防风沙的林木说不出名称,一棵踩着一棵树影。夜里起风,影叠着影,林渝怔愣了片刻。

    Beta医生无疑是耀眼的。

    他有世间少有的美貌,有一双深蓝忧郁的眼瞳。小酒馆破败,他刚刚侧身坐在高脚长凳边,俯身递酒的动作引诱而不风尘。这像是他天生会的事,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会的东西不少,生存技能和专业领域,样样走在Beta能达到的顶尖。林渝以为“我不会”这三个字不会从他口中说出。

    他拎着一瓶酒醉倒在沥青马路上,路灯光线从他指缝间穿梭。他想了想,松开眉头:“这不重要。”

    林渝忐忑地说:“你真的会和白昼……”

    瞿清雨侧了侧头,伸手摸自己被酒意熏染得发烫的眼皮,他笑起来,说:“会吧。”

    林渝心惊肉跳:“可是……”

    一两句话,南部军事基地沉重大门矗立眼前。门墙上有弹孔和火药痕迹,再往上,黑压压瞭望塔台铺展开。

    瞿清雨说:“最怕做好人不能,做恶人不够。”

    所以斩草除根,长痛不如短痛。

    “不是赫琮山,”

    瞿清雨懒怠道:“是谁都行。”-

    南部军事基地大门在整个红外线遥感地图中不过一个点。

    密密麻麻塔台标注在地图上,所有Alpha军人屏吸凝神,禁区和南部军事基地的高网彻底拆除。地质勘探分队的警报不断闪烁,发出三长两短的警告红光。

    一般情况下,出现这种警告需要全部戒严,所有士兵会出现在自己的机甲边,迎接恶战。

    他们的长官一言不发注视着地图,将手压在了等比例缩小的中心控制台上。

    他掌心拢着一捧新生的火。

    良久,赫琮山伸手将闪烁红光的警告灯熄灭。

    刹那间,整个南部军事基地陷入一片汹涌的黑暗。

    最后一次大考在黑暗中开始。

    不在死火山或者南北极,没有悬崖峭壁和吃人沼泽,在他们日常训练每一天路过的、烂熟于心的道路。

    路灯边环绕蝇虫。

    暗处无数只虫类睁开了眼睛,黑色潮水一般涌入了毫无防备的军事大楼。翅膀扇动声、吞吃残肢的“喀嚓”声、骨刺摩擦的刺耳声响透过粘稠黑夜钻进人脑子里。瞿清雨悄无声息翻身下床,瞬间握紧了腰侧的刀。

    “这模拟实战也太真了。”有Alpha惊魂未定。

    瞿清雨记得他,他的夜视能力相当好。他们走了一段,Alpha身边的窗户飞进来一只大蛾,瞿清雨侧身的动作非常快,手中利刃挥出又收回。

    黏稠的液体洒了他俩一身。

    Alpha骂了句脏话,一边擦脸一边说:“谢了。”

    毛类触感挥之不去,瞿清雨吐出口气,胃抽动。

    Alpha告诉他整个宿舍楼外全部是虫子,淹过了第一层楼。电闸毁坏,一片漆黑。他表情凝重地形容:“太多了,我们要是出去,不用三秒就会被它们撕成碎片。”

    “阿尔维教官他们在什么地方?”

    “显示屏后面盯着我们吧。”有人轻松地说,“没准儿结束后会给你一个A。”

    “得想办法把它们引到一个地方。”

    “……”

    “轰!”

    十分钟后没有人有空说话了。连绵不断的虫族爬上了台阶,占据了脚下每一处地方。瞿清雨落脚那一秒快被恶心死,他引燃了半截炸药,终于获得半块清净地,一边喘息一边给自己受伤的胳膊止血。

    太多了。

    太多了,无数虫肢在地面窸窣爬行。他的手记不清多少次按压在扳机上,枪击变成机械性行为。他倚靠一堵断墙,指甲盖里全部是灰尘和砖土。这次实战演练和从前任何一次一样,除了放进来的虫实在太多。无数复眼在黑暗中转动,虫类被绞杀,外壳厚厚一层堆叠。

    瞿清雨一手撑住墙面,拿枪的酸痛右臂隐隐发抖。

    多年前的冬天,四周冰冷,他蜷缩在桥洞中,他本想继续待下去,直到春来冰化。一只蜘蛛,一只瓢虫,也可能是一条色彩斑斓的蛇爬上他脚踝。

    他用一根废弃的筷子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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