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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穿书]》 60-70(第6/19页)
她这话什么意思?
他不懂?
且不说有些放肆。她何时还敢用这种语气同他讲话了?
他本着放她一命的宽容之心,未太多计较,耐心压下不满,又道:“不在里头哭,为何要出来?”
“出来透透气。”李秀色叹口气:“我承受悲伤的能力是有限的,到了一定程度,再受不住,便自然想要逃了。”
她说着,又问道:“世子为何要出来?”
颜元今还在因她那句“有限”愣神,闻言思绪迟钝了片刻,而后故作不耐烦道:“关你何事。”
李秀色深知他就这般德行,也不在意,只低下头道:“顾家两位公子,分明什么错也没有,我实在想不通,为何要叫他们来承担,还是说人世间许多事本就这般没有道理的?他们的情谊实在叫我感动,被至亲之人伤至夺命,却一句怨言也无。若是我深爱的亲人这般,我晓得他并非故意,或许我也会……”
话未说完,却忽听颜元今道:“倘若是故意的呢?”
“什么?”
“倘若你的至亲之人,伤害你是故意的,甚至快要了你的命,你会恨吗?”
李秀色怔怔看着他。
今夜尸瘴散后,月明星疏,此处很是光亮。
她于今晚第二次认真打量起这个世子,寒风悠悠,他的辫尾轻轻摇晃,眉眼于亮处格外好看,总觉得是有何原本不愿被人触碰的秘密,藏于这幅皮囊下,正在默默地、慢慢地破冰发芽。
为了不伤害这个芽尖,她仔细思索了番,而后寻了种自以为稳妥的回答:“还是要看缘由罢。那人为何故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还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倘若是可以接受的原因,那也并非……”
谁料说至一半,却见广陵王世子面色愈发有些难看冰冷,没等她说完,转身便离去了。
第64章 旧停
顾夕于顾朝床头跪至了天明。
床上那人眉目清俊, 肤色极白,眼睫纤长,唇弧似笑, 却始终没睁开眼来。
天方蒙蒙亮时, 他右手终是蓦然一沉, 于一片哀恸中,再没了气息。
小少年跪得比任何一刻都要直,定定望着那只垂下来的手,面上一动未动,紧攥的拳头间, 指甲却将掌心刺破,滴滴落血。
这一夜, 顾府上下无人得眠, 哭嚎遍天。
顾姑母抱着儿子的身子不愿撒手, 天亮时哭至晕厥过去, 昏至傍晚,才转醒过来。她再含上一粒卫祁在所赠的静心丹,兀自望着房梁默默流泪许久,待泪痕干却,方低声道:“将他唤来。”
婢女反应一瞬,才晓得主母这个“他”指的是二少爷。
片刻过后,顾氏被人搀坐在床边,望着门边低头沉默不语的少年:“你凑近些。”
顾夕面上毫无血色, 双膝跪得行路姿势都颇有些一瘸一拐, 缓慢停至顾母面前,额前刘海垂下,遮住无神的双眼。
后者看他半晌, 忽而扬手。
“啪!”重重一巴掌。
少年人被打得微偏了头,依旧一言不发。
顾氏盯着他的脸,切齿道:“这一掌,是替你大哥打你。此事虽非你错,但他的命终究丢在你的手里,你无辜,他又何其无辜?他年方二十,本该年后便可说亲成家,人生方将将起幕,他不怨你,不代表他便该死。”
说完,停也未停,“啪——!”
一字一顿:“这一掌,是消我心头之恨。”
二下下去,半边脸都可见清晰红印。
婢女在旁心惊肉跳,奈何不敢出声。眼见第三掌高高扬起,正要去阻拦,却听“啪!”一声,这一下,顾氏竟是生生落在了自己面上。
她手心发颤,双目通红:“这一掌,是怪我不配为母……没保护好我的两个儿子。”
顾夕方才眼都未眨一下,此刻闻言,单薄的身子却倏尔微微颤抖。
他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却不想被她看见,身子越弯越低,极力忍着情绪情绪之时,却忽被母亲一把抱住肩头,头埋在他胸前,她抱得愈来愈紧,再止不住悲伤,呜呜哭了起来。
*
顾朝于次日钉棺大殓,移柩于灵堂中院。
顾府上下挂满了白布灯笼,丧幡招扬,肃穆沉寂。接连三日哀乐满院,哭声不停,府上皆白衣披麻,连带着李秀色等一应客人也以示哀悼纷纷换了白衣。
素来喜穿鲜艳的广陵王世子虽未着白服,但也有意穿了身黑。
他鲜少穿纯色的衣裳,这从头冠至尾靴都全然黑漆漆的打扮极其罕见,却不显半分沉闷。
众人行至灵堂时,正见顾家数人跪于上厅棺旁,顾母位于最前头,顾夕于她身侧,头系白麻,低头哀默,纹丝不动。
默默行礼吊唁后,几人正兀自心伤,便见顾夕独自前来,在门边重重鞠首,沉声道:“替大哥多谢诸位。”
卫祁在道:“顾小公子不必掬礼。”
“几位客人这几日万般操劳,替顾家制服游尸,还未好好谢过,本应好好款待,但无奈家中徒生变故,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李秀色微愣,她虽知顾朝已去,今后顾夕便是家中长子,没了哥哥宠教,被逼得不能不快速成长也是合理之事。只是他突然间说话处事都比过去沉稳端正许多,倒叫她稍有些不习惯。
她先点头说无碍,随后又有些担忧道:“……你可还好?”
“李姐姐不必担心,”少年低声:“大哥说的话我都记得,我定不会叫他操心。”
过去总玩笑喊她“漂亮娘子”,这会却是换了个恭敬称谓,李秀色黯然叹息,点头道:“你能想通便好。”
说话间,又有人上门吊唁,顾夕同众人行了礼,便忙又主持操劳去了。顾母伤心过度,无法主持大局,一应担子便自落在了这少年头上,瞧他忙碌背影,总觉得似是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长大、长高了不少。
尚在唏嘘,忽听前院跑来一下人,传话道:“辛家到了。”
月阿柳前尘往事顾隽已告知了顾家上下,他们虽沉浸在顾朝身死的悲痛之中,却也在知晓真相后对这位祖先歉疚感怀,订了新棺,于北院正室设了另一灵堂,纷纷跪拜,以示悼念。
顾夕也前来磕了个头,面色冷然,一言未发,转身离去。唯独顾大姑母至始至终不愿接受,也不曾前来,只留在顾朝棺前,一刻也未曾离开。
顾隽听说辛家已至,便携同李秀色等人迎了出去,正见门外车马停驻,辛绍磊掀帘下地,身后跟着的正是一袭白裙、打扮娇俏的辛柔。
瞧见广陵王世子,辛家父女二人先是行了礼,随即又看向顾隽一身披麻装扮,辛绍磊打量他半晌,而后轻皱起眉头:“府中是出了事?”
顾隽颔首:“辛舅父,还是先进来喝口茶,再详谈罢。”
辛绍磊被一声舅父唤得一怔,倘若当年并非有数般恩怨,他与这少年确然是为亲眷。可眼下听来,他心中却无半分雀跃之感,只觉心中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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