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子监开小卖部: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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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沉痛愧疚,拳头在身侧也是攥着的。看来,阿爷那些圣贤道理,用来劈头盖脸地骂他,对他而言,分量实在是不轻的。

    姚启钊瞧见她偷瞄林闻安,刚沾唇的茶杯往桌上一顿,咚一声响:“我看你半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嗓门又提了起来。

    姚如意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敛了笑,缩回原地,把头埋得更深,也做出十分沉痛的模样,但心思却早已飘飞了。

    这档子事儿,说到底是闹了个大乌龙。

    起先么,她自个儿心里那点弯弯绕绕,还没理清爽呢,自然不敢跟阿爷提。后来明白了,想开口,话到了嘴边,看着姚爷爷那张古板严肃的脸,又莫名地有些怯了。

    她是叫如意,却不是姚爷爷的“如意”。

    阿爷心中的“如意”,是那个虽然腼腆内向,但应当是规规矩矩、挺知书达理的女孩儿吧?自己这般不着调的……他知道了,会不会失望?会不会难过?而且除了这个,她心里也总悬着那么一丝不安,沉甸甸的。

    她是不是如意……他知道吗?

    而且前些日子姚爷爷精神头还没有如今这么清醒,偶尔还会有不大认得人的时候。瞧见他那副模样,姚如意心里那点怯意便更浓了,但也好似寻到了正经能逃避的理由,暗自宽慰自己:再等等吧,等阿爷好些再说。

    这一等,就等到了今日“东窗事发”。

    至于林闻安那头,姚如意也觉着实在怨不得他。

    他哪里是不守规矩要猴急着无媒无聘就成亲呢?恰恰是性子太较真,太板正了。被自己那几句“车子房子票子金镯子”的玩笑话给绕了进去,觉着得把家底儿都摸清亮堂了,得了自己首肯,再规规矩矩禀告阿爷,最后才请父母出面。或许在他那算式般一板一眼的脑袋里,提亲就该是四平八稳的章程:先写信探父母口风,父母回信允了,再与姚家议,姚家点头了,最后再写一封信,让父母带着家当、媒人,风风光光上门提亲。

    谁曾想,这第一步就岔了道儿了。

    林逐在抚州收到儿子的信,一看儿子竟有了成家的心思,立刻便大喜过望!林闻安在抚州那七年,周身一股子暮气沉沉,别说多看女人一眼,他连自家这几个人都懒得看,有时甚至能十天半月都不用说话。

    林逐早当他这辈子要打光棍了。

    如今主动来了信,信里不仅说了有心上人,还问起家产几何?这还用说!定是叫老子带着家当去提亲啊!还一来一回等什么回信?那多耽搁时辰啊!不如他亲自去一趟,房契地契银票金子,统统打包,才彰显诚意呢。

    反正他闲人一个,天天收租巡田数钱看赛马,这日子都过腻了。而且月月又闹着要跟着他一块儿上京看望丛伯,择日不如撞日,就这么启程了。

    抚州到汴京,水路不过半月多光景,快得很。

    他哪里晓得,这两个小的,头一回沾上情字,同在屋檐下住着,竟然还能把姚爷爷瞒得这么紧?他还以为姚先生是一早就知道的,那封信算是两家早有默契,只等他来走个过场呢!

    到了姚启钊这儿,那简直更糟了,眼前一片空白,什么铺垫缓冲都没有,平地一声雷,就告诉他:我们要成亲了!

    父母之命呢?媒妁之言呢?规矩体统呢?三书六礼呢?

    通通荡然无存!

    尤其对方还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学生,故交之子,这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怎么回事,如此大事,他凭什么最后一个知晓?

    何况。

    如意是姑娘家,虽然十九了,但在他眼里也是年纪尚小、涉世未深、情窦初开,这行事不稳重、情不自禁,尚可原谅几分。

    可林闻安,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得意门生,如今已是有官身的人了,平日里看着何等稳重端方,竟也跟着如此胡闹!规矩体统礼数全抛脑后,岂能不恼?再再说了,他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还在他家的屋檐下、把他家菜地里的白菜给偷了!这是什么行径?家贼难防!

    可恶!可恨!

    姚启钊的愤怒便主要是因为这个。

    因此把姚如意又训斥几句,便挥手赶她出去:“你,先出去!”独独留下林闻安一人,还顺手过去,把压在枕头底下的戒尺都抽出来了。

    姚如意磨蹭着退到门口,一步三回头,眼里满是担忧。姚启钊冷着脸,把她不由分说赶出去,哐当一声将门扇在她眼前合严实了,还把门栓栓起来,不许她偷看。

    门刚关上,里面就传来压抑的怒声,忽高忽低。姚如意连忙把耳朵贴在冰凉的门板上去听,隔着门听不懂骂的什么,但中间夹着几下啪啪的声音,一听便是戒尺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听着都疼啊!

    林闻安却一声没吭,她听不见他的声音,也不知里头究竟什么情形,此时讲究事师如事父,姚启钊要教训他,即便是林逐这个亲父也没法说什么。何况,林逐大致也听明白了原委,也想着,的确该打一顿。

    只听里头戒尺打下去的声越来越重,姚如意心里顿时一揪,手指抠着门扇上的漆皮,压低了嗓子,又怂又急,从门缝里朝里喊:“阿爷……您,您下手轻点儿呗……”

    “别给打坏了啊。”

    顿了一顿,又弱弱补上一句:

    “这……这人我还要的呢……”

    门内霎时一静。

    紧接着,姚启钊的怒吼炸雷般穿透门板:“姚——如——意!”

    姚如意被吼得往后一仰,赶紧闭嘴。满心愁绪转过身,却见院子里廊檐下,丛伯回林家收拾屋子了,林逐和他女儿月月却还在那儿。

    两人还等在廊下的矮几旁,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月月没憋住,因姚如意方才那两句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她赶紧用手捂住嘴,但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见他们父女俩这般轻松,姚如意脸上讪讪的,走过去。

    怎么回事,他们都不担心的嘛?

    月月已笑着招呼:“如意阿姊,你还认得我么?”

    姚如意略一回想,原主模糊的记忆里,是有个叫月月的小姑娘,活泼得很,像只小雀儿,总是不计较自己寡言,叽叽喳喳围着自己说过话。两人又没差几岁,所以小时似乎还是要好过一阵子的。

    但是月月很快就去外祖家了,她们断断续续的相处过一阵子,时日不长。慢慢的便断了音信。

    姚如意老实道:“记得一点,不大真切了。”

    月月笑道:“我也是呢!不过我一见你,我就想起来了,你还给我叠过布老鼠呢。拿手绢叠的。”她还比划了一下。

    原主的记忆里却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姚如意便摇摇头。

    月月也没觉得奇怪,小时候的事儿,她也只记得这么一件罢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月月顺手捻了捻垂在肩上的发带,似乎知晓她在担心什么,便又安慰道,“阿姊莫替我阿兄忧心。姚先生下手有分寸的。况且,他该打!我阿兄这人,旁的事一点就透,偏这情字上头,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弄出些乱子来也不奇怪了。我和阿爹也有不是,不该这样仓促就来,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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