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子监开小卖部: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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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了,铁包金都不用他说,摇着尾巴就跑进他屋里去了,把他一只旧书袋子叼了出来。里头是姚启钊应姚如意的要求,为今年秋日的府试,而编写了一半的《姚启钊府试策论详解》。

    姜博士那儿也在埋头编《姜景兴府试经义详解》。

    姚如意前日还把丁字号的邹博士也拉来了,请他编一本《邹静远四书五经汇要》供童子生用。把邹博士美得走路都在发愣,连撞了三根廊柱子,连姚如意要给他润笔费都说不必,顶着脑门上三个包,义正言辞道既请他编书,便不要让铜臭沾染了他的文气。

    姚启钊其实也有些不大好意思,这为了府试编纂的书册竟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是否太狂妄了些?但……哪个文人能经受住这样的诱惑呢?

    横竖他是没经受住。这几日按姚如意提的几点要求,编这书编得格外用心,如今每日都耗不少精神在上头。或许是半年来汤药针灸见了效,有或许是日日琢磨试题编书,头脑动用起来了。春日回暖后,他糊涂的时候渐渐少了,有时糊涂了,还会蓦地惊醒,自己也能察觉方才似又犯糊涂了。

    但姚启钊未与任何人提过此事。他不知这点清明是回光返照还是真见好了,何必嚷出来叫家人空欢喜一场?

    只是自个心里暗暗留意这具腐朽身躯的变化。

    手虽还有些抖,但因长期强逼着写字,倒比先前稳了些,手腕的力气养起来了。不过,他却又添了新毛病——久坐腰骨疼,如今起身站立反比从前更吃力些。

    如意总催他时不时要起身走动走动,可他正写到一半,如何能打断思绪起身呢?等会兜了一圈回来,只怕都忘了。因此便常当耳旁风。

    不过幸好有金子啊。铁包金小时便比家中其他小狗更喜爱他这个老头子,如今大了,更是日日跟着他,寸步不离。

    它熟悉他,夜里总睡在他床边,白日里便跟着他去知行斋“坐班”,卧在他脚边听他给学生们讲课,从来不捣乱,也不乱叫。等到了午时,丛伯在对面喊吃饭啰,它哪怕在睡觉,也会立马站起来咬他裤管,催他回家。

    午时歇晌睡醒,它又随他去知行斋。

    午后学子们不多,姚启钊便独自慢慢查阅典籍,注解经义,铁包金仍蹲坐一旁,有学子进来,它便扭头瞧瞧。如今常来知行斋读书的学子都认得它,还给它取了个诨号叫“金博士”,每每进来,便笑着和它打招呼:“金博士早”“金博士好”。

    它也不害臊,昂着大脑袋汪了声,还真的答应了。

    姚启钊如今把它当自个亲孙子似的疼爱。

    姚如意正和荷香寒暄,见姚爷爷和铁包金走出来,铁包金嘴里还叼着书袋子,便知他们要到对面去了。笑着揉了揉铁包金的脑袋,又在姚爷爷过门槛时,伸手搀了把,嘱咐道:“阿爷,我给你桌上放了沙漏,记得半个时辰就要起来走一走。”

    “好好好。”姚启钊心虚地应了。

    姚如意眯了眯眼,一听就知道他敷衍呢,但不等她唠叨,姚爷爷已经催着铁包金,快步溜走了。

    罢了,一会儿叫在文房铺子里守着的丛辛去盯哨就是了。

    那边周榉木终于把车停好了,她便把夫妇俩领进来,倒了茶来,取了纸笔来,便将姚得水抱给他们看,说明自己要的东西大致是个什么模样。

    前世,姚如意在医院隔壁的宠物医院见过好些来针灸的瘫痪小狗,那边的兽医是用钢架给小狗定制的辅助后肢助力小车,前头是牵引扣和护身带,布带后面是一个“H”型的铁架,下头连着两大轮子。

    这样后部有支撑,前腿只要有力气,就能代步跑动了。

    若是用木头来做,便得用结实坚硬但又不会太重的木料,否则姚得水这小身板可能拉不动这车。

    与周榉木商议后,便决定用榆木来做。榆木很结实耐磨,是做车轮的好木料。定好木料,便按姚得水现今的尺寸做一个小的,等大了再换新的。

    这东西做起来不算难,但轮子的轴承、辐条、轮毂,即便尽力加固,在此时高低不平的地砖和黄土行道上行走,还是极易磨损。或许不消几月便需更换,换起来也不容易。不如到时按它长大后的体型,再做个新的。

    “若这小毛驴能活到成年,体型不再长了,小娘子若还肯耗费银钱,便可在轮毂轴孔内嵌入铜制轴套,铜轴内孔能刻储油槽,可留存膏油,极耐用又耐磨。外圈裹上木条或藤条,这样便不易损坏,能用上好些年呢。”

    周榉木来了才知道竟是煞费苦心给这驴做车。

    起先他听来传话的闲汉说的“姚家小娘子请您做辆驴车”,还以为是驴拉的车……不过……他忍俊不禁地望向那只扶起来还没人小腿高的小瘸驴,也算没错,虽不是驴拉车,却是拉驴的车。

    于是量好了尺寸,木骨架上还多做了两个卯榫位,这样万一姚得水胖了,拧掉支架两端,即可拆卸调宽些。车轮子便没法子,坏了只得做新的。

    但姚如意还是想着尽力保养,于是仔细回想了一下,便和周榉木说了,可以试着在这小车的横条辕与车轮连接处用皮绳当“震器”,做个皮条编织的悬索,大概类似现代汽车的减震弹簧,以减少车轮颠簸对轴的冲击。

    皮绳虽有弹性,但缓震效果自然比不上弹簧,不过姚得水如今还小,身轻,说不定正合用,也算尽力而为罢。

    付了定银,送走周榉木夫妇,姚如意便又清闲了下来。

    她把姚得水抱进铺子,坐在柜台后头,吃着酸牙的李子,吹着暖暖的风,支着下巴望夕阳,偶尔卖卖货和小石头、茉莉几个特意好奇来看姚得水的小孩儿说说话。

    就这么平平常常过了一日。

    隔日,在考棚里被关了三日的学子们终于出了牢笼,巷子里几家有考生的叔伯婶娘们一大早便去接人了,很快接回来一个个浑身臭烘烘的孩子,也不敢问考得究竟如何,连忙都赶回家去洗漱,个个都累得倒头就睡。

    之后过了几日,姚如意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她太忙了!而且,她一个小卖部,为何早起一开门,便有好些不知哪儿溜进来的生面孔在这儿排队等着买朝食套餐?还有指名要买汪汪书袋子的,都考完了,还买什么书袋子呢?

    守着巷子口的老项头脖子上挂着脖枕头、脑门上挂了个眼罩,听见姚如意过来询问,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呢,但这些人要么有巷子里的熟人引着进来,要么是学子们带进来的,要么有官牌和印信,他便不好拦着。

    老项头爱惜地摸了摸姚如意送他的脖枕和眼罩,听闻她铺子里卖的脖枕和眼罩已经被这些人一扫而空了。

    幸好他得的早!

    知行斋里也人满为患,喝茶的,吃雪饼的,找九畹阿姊借书看的,还有专门来撸猫的,刚刚刻出来的新一批三五,也被哄抢而空。

    稀里糊涂地挣了不少钱,转眼便进了四月,将要放榜的消息出来了。

    与此同时,薛阿婆派去码头上日日等候的家丁也连滚带爬回来说,南边的漕船都到陈桥镇了,马上就能进津渡水门了。

    于是整个巷子里从早到晚都是打发出去打听消息的,一路去贡院门口看什么时候贴榜,一路在码头来回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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