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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女儿骨》 200-210(第12/17页)
不懂。
文梦语笑得花枝乱颤,挪动椅子靠近她几分,声音带着几分醉意:“你少说我。倒是你,知道你们的问题出在哪儿吗?”
“问题?谁?”姜小满迷茫地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透着懵懂。
“你和凌司辰呀。我与你说,我跟他认识十多年,他呢,是个会把事情想得复杂的人,我原以为你会简单一些。”文梦语点着桌子,“不对,姜小满本来是简单的,可霖光嘛,真是一点儿也不简单呀。”
姜小满看着她,又咕嘟喝了一口酒。
这次,她没再回话。
脸颊越涨越红,眼帘却低垂着。
文梦语见她不吭声,自己倒是接着说了下去:“这段时间我虽然窝在这里,可你经历的事,我也听灾凤说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姜小满,你其实是一个——特别单纯的人。你妄想着两界和平,并且,让这份单纯,也感染了东渊君。”
她嗤嗤又笑几声。
接下来,短发少女却话锋一转,声音低了几分:“但你的敌人,可真的一点也不单纯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有些人,就是为了制造纷争而生的。”
这话一出口,文梦语的笑容便散了。
姜小满偏头瞥她一眼,只见对方神色已然沉凝下来。文梦语就是这样,前一刻还笑得灿烂如花,下一瞬却能变得冷静而锋锐。
或许这就是行舟客吧,人生如梦,唯醒时格外清醒。
她也看向姜小满,唇角轻勾,抬起手中酒壶,
“姜小满,对抗无休止的兵戈的唯一方式,就是如狂风般,将它们卷得一点不剩。”她仰头一饮而尽,酒壶砸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飓衍大人,便是能掀起风暴之人。”
*
暗道幽长,尽头处是生锈发绀的青铜大门。
菩提在前面走着,长长的马尾随着步伐一甩一甩。
凌司辰则默默跟在后,目光暗沉。他只收了顶发,用一枚玉冠别住,余发散落,垂至肩背,在这不透风的长道里,颈间竟有些闷热。
青铜大门前立着两人。左侧是青绿帛裙的双髻少女,右侧则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纹袍壮汉。
“秋叶,羌笛。”
菩提停下脚步,向两人一一行礼问候。
两人也略一躬身还礼。
绿帛少女轻移莲步,侧身让开,纹袍壮汉则抬起粗壮的右臂,推向那青铜大门。
“轰隆——”
大门缓缓开启,沉闷的声响在长道中回荡。门内隐约可见一张摆放整齐的琉璃石长桌,桌旁布有椅席,灯火昏黄,将室内映得光影幢幢。
菩提留在了外面。
凌司辰一个人进去了,少年全程眸色沉敛,不发一言。
青铜大门随即在他身后重重合拢,发出低沉的“咔嚓”一声。
……
屋内灯光摇曳,琉璃石长桌平滑如镜。桌上摆着一盏铜制烛台,一瓶青瓷花器,几只形制古朴的灯笼悬于头顶,将光晕投射在四壁。
一端,戴着铁甲面具的男子端坐,面具之上的眉目安静沉凝。他缓缓抬手,示意来客落座。
凌司辰目光冷淡,拉开另一端的椅子坐下。
两个都不是废话的人,飓衍先打破沉默:“你来此,我可以理解为你同意合盟了?”
凌司辰懒得回答,从怀中摸出那条银链颈饰,将它搁到桌上,又一推,滑向对方。
“你要的东西。”他的声音毫无起伏。
飓衍低头,看着那枚颈链滑至他面前,却未去接。他的目光在颈链上停留片刻,随后抬眸,注视着凌司辰。
对面的少年比之上次,身上的气息愈发沉郁,眼瞳深邃无光。
不知道他是经历了什么,但浑身沉闷压抑,宛如在漆黑的深渊中,孤注一掷地抓寻任何一丝光明。
飓衍却并不关心。
就如同他答应菩提,不去深究霖光的现世身份一样。他不在意,也无所谓。
哪怕这些人的命运最终引发连锁反应,只要不影响他的计划,他就不打算多费心。
南渊君微微靠在椅背上,指尖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
“你的诉求呢?”
“找到害死我母亲的魔物,杀了千炀。”
飓衍闭上眼,指尖停下敲击,似在沉思。
“第一件,也是我正在做的事;至于第二件,”他缓缓睁眼,“现在还做不到。但血月之后,我也能帮你。”
凌司辰对这说法显然不甚满意,但他也不愿在此时与对方多做争辩。他的目标很清楚——各取所需,他要的不过是魔族的情报罢了。
他敛眉开口:“‘钥匙’给你了,怎么用?”
“用不了,还差一样。”
凌司辰闻言蹙眉,“便是先前说的珠钗?归尘也跟我提过,他一直在寻,可始终未果。如何去找?”
“归尘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它并非一直是珠钗的模样,当然找不到。”
“什么意思?”
飓衍未答,转而将那颈链拿了起来。
就在那一瞬,凌司辰些微怔住。
原本精美的银质颈饰,竟在对方皮革手套包裹的手掌中变成了一块粗糙的石头,颜色暗沉如灰,毫无光泽。
飓衍瞥他一眼,语气平静:“这种材料叫念石,极其特殊罕见,能承载许多意识形态的力量——记忆、情感,甚至梦境……”
“无论是这颈链还是珠钗,皆是你母亲用念石亲手制成。她有一双巧手,能雕得极其精巧的物件,甚至注入她的灵力,让它随她的意念而变。”
他将那石头放桌上,轻推,滑回了凌司辰那边去。
凌司辰拿起来,在他手指触碰的一瞬间,石头又变回了骨蝶颈链,银光闪闪,栩栩如生。
飓衍波澜不惊:“看来,只有在她信任的人手中,它才会变成该有的模样。”
凌司辰摩挲着手中那精美雕刻的蝴蝶,却百感交集。
巧手、雕刻……
他忽然想到童年时珍藏的那枚木云景天。在百花村时,他曾旁敲侧击问过归尘此物的来历,却发现归尘对此一无所知。
所以,那枚木云景天,从来都不是归尘留给他的。
一直、一直都是母亲给他的。
仅是为了化解他心中对父亲不在身边的遗憾。
他攥紧了那颈链,心里一股说不上的烦闷感窜上。
飓衍却无察觉,继续说着:
“那珠钗也一样。在风鹰留下的示意图中,它呈现为珠钗的形态,但如今,落入他人手中,恐怕早已改变了模样。我称颈链为‘钥匙’,是因为在示意图中,它与珠钗需一对使用,如钥匙与锁,密不可分,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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