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大人他言而无信: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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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番兴师动众的抓捕。

    陈太师已死,再盯着敏王府的案子打压陈氏一族意义不大,陆宜洲交给周鸣处理,自己则去了趟菱洲的漕运。

    菱洲漕运,几乎掌管了全国矿冶、茶盐、军器的运输,这里拥有全国最大的货栈,无一不姓陆。

    亦是洛京陆氏的祖籍,陆家的势力在这片土地盘踞了上百年。

    朝局动荡,暗处不知有多少张垂涎欲滴的嘴脸,蓄势待发。陆宜洲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平衡各方势力。

    当梁家开始有意无意触碰陆家底线,插手盐铁司,他立即奉祖父之命前往菱洲肃清异己。

    这厢,周鸣圆满完成了公子交代的任务,偷闲喝一杯茶。

    可怜的公子呐。

    序公子和虞五娘在田庄至少待了五天,这是派人盯着发现的,没盯着的时候不知这般住了多久。

    孤男寡女,日夜相处,可能发生什么,懂的都懂。

    得亏周鸣和盯梢的人跟了公子十二年。

    不然还真难说会不会被灭口。

    撞破秘密那日,周鸣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梁元序和虞家五娘,公子会先一刀结果哪个。

    亦或一起宰了,让他们去阴间做一对野鸳鸯。

    原以为发生那样的事,公子不说立刻退亲,至少也得在菱洲揍一顿虞五娘的亲兄长虞仕白。

    万没想到公子非但未动手,昨儿还把对方当大舅兄接待。

    悬阳县令虞仕白初见五妹夫,好感暴增,邀妹夫参观了自己治下的堤坝修筑,没想到彼此交流全无障碍,五妹夫的言辞有物,绝非所谓的粗浅了解《治水经》。

    从而得出陆七郎是一位谦逊有礼的贵公子。

    这个年纪,这般家世,还能谦逊优雅,气度从容,实属罕见。

    一个大舅兄,一个五妹夫,相安无事。

    唯有周鸣大气不敢喘,全程恨不能透明。

    ……

    洛京虞府二房,虞兰芝在寝卧生生打了一个寒噤,大夏天的,怎么后脖子根冒凉气?

    秋蝉也以为她冷,“将将沐浴完,身子凉,不如稳一稳奴婢再为娘子涂香露。”

    “方才不知怎么地发凉,现在好了,涂吧,涂完睡觉。”

    虞兰芝除尽上衣,趴在茵褥,将整个后背横陈,白皙剔透,烛火下一片柔润光泽。

    这么好的一身凝脂白,当然是三分天生七分保养的。

    每次沐浴完以花露涂抹全身。

    秋蝉曾拜女医为师,学过推拿按摩之术,隔三差五就给她捏

    捏,放松筋骨,缓解一天活动后的疲乏。

    那四名美婢逐渐显露才能,女工、梳妆打扮、歌喉舞蹈,各有所长。

    虞兰芝越看越满意,让她们发挥所长伺候自己,她是女主子,她先享受。

    陆宜洲靠边站去吧。

    他送王八骂她,她阴阳怪气回敬,那之后陆宜洲就没了动静。

    只在六月中旬回了她四个字——你且等着。

    这回他学聪明了,在纸背画了只王八。

    卖不了钱,拿出去更丢人。

    虞兰芝仔细端详,客观来说陆宜洲的画真的绝,可惜没盖私印署名,证明不了丹青出自三甲探花之手。

    收藏价值大打折扣。

    不然也能拿去卖不少钱的。

    菱洲的兄长倒是写了一封家书,不吝言辞美化陆宜洲,说得天上有地下无,末了叮嘱她好生与陆宜洲相处。

    这个真不用别人提醒。虞兰芝承认一度与陆宜洲水火不容,可那都建立在他欺负她的基础上,但凡他不惹她,她从未有意刁难。

    从决定嫁给他那刻起,她就奔着过好日子,相敬如宾的。

    即便收到“你且等着”四个略带攻击性的字,她不都是一笑置之,没放在心上。

    等啥呀她能,不就阴阳怪气他两句,卖了他送的王八。

    他好好说话,她也不至于那样。

    玩不起就莫要学人指桑骂槐。

    虞兰芝把他写的威胁团成团丢进箧笥,兀自提笔练字。

    “那是姑爷的信吧……”春樱不理解但尊重。

    “他画了副自画像请我鉴赏,我嫌丑。”虞兰芝淡淡道,“研墨,研墨。”

    “哦哦。”春樱连忙添水细细研起。

    心想,把骏马画那么好看的人,自画像再不济能丑到哪儿?

    六月十九,虞兰琼风风光光出嫁。

    下一个即将嫁人的便是虞兰芝,在未出嫁的妹妹眼里,她成了老大。

    拌嘴归拌嘴,却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当看到虞兰琼手执纨扇遮面,一身凤冠霞帔离开虞府,虞兰芝的心底竟泛起一丝酸涩惆怅。

    她给这位四姐姐添了不少妆,希望她喜欢。

    虞兰琼满眼的柔情蜜意,不难看出,此去,她嫁给了爱情。

    接下来的日子照常平稳,虞兰琼回门那日,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了顿饭,四姐夫唐于徽细心周到,待姐妹们无不彬彬有礼,待兄长殷勤客套。

    虞兰琼还那样,私底下见着她先横一眼,紧接着挽着她胳膊,美滋滋道:“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嫁过去才发现,徽郎身边一个通房都没有,更无被收用的婢女。”

    别提那个美呀。

    唐于徽身边的婢女一看就是被提前教导过的,从不靠近寝卧,凡事排在她的婢女后面,也不会在夫妻独处时进屋。

    果然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没想到素来掐尖要强脾气大的虞兰琼竟被人当成了宝贝!虞兰芝从鼻子里哼一声,“知道了,你家徽郎待你如珠似宝,天下第一好。”

    虞兰琼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顿了顿,胳膊拐拐她,“谢啦。想不到你还挺讲义气。”

    芝娘的添妆是一斛南珠和两缣蜀锦,再加两副头面,着实震撼了虞兰琼。

    原来她早就看出她馋蜀锦的嘴脸。虞兰琼也不是不感动的,别别扭扭道着谢。

    “要谢就谢你未来妹夫吧,没有他,我这辈子估摸也很难见到那玩意。”

    “其实他对你挺好的,我以后再也不故意刺激你了。”

    “那可真是太谢谢您了。”

    “嘁。”

    姐妹俩说着话,渐行渐远。

    六月底,陆宜洲回京,先到吏部述职,恭恭敬敬拜见了岳父虞侍郎。

    待他忙完已到了七月初,正式登门拜见岳父岳母。

    一家人坐在明间喝茶叙话。

    正常人家待客都是在花厅,关系近的或者亲戚则在正堂,能这样坐在后院上房明间里的外男也就只有女婿了。

    虞兰芝规规矩矩坐在最远处的罗汉床,阿娘坐在她前面,母女二人望着对过坐在官帽椅聊天的一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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