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公主巧取豪夺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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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耐着性子拖时间周旋道:“张大人办事情拖沓不力,嘴皮子倒是很利索。”

    “如今制盐出了这么大的窟篓,张大人一不来请罪,二不去自查,倒是参起孤来了。”裴安懿声音更加冷了三分,“张大人,调出搜查令得花上足足半月,等你口中的‘流程’走完,孤看这个案子也不必再查下去了。”

    张德清被气得脸色铁青,嘴唇翕动,被这番话堵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裴怀远见状,出来打圆场和稀泥道:“到底是安懿你行事又差,不过——”裴怀远话锋一转,“你也是为了社稷,心忧百姓。朕想张大人也能理解。”

    “安懿,到底是你下的令,”裴怀远绷着一张脸,道,“那制盐司的伤者所需的医药钱,朕命你出十倍送予那些伤者,从你俸禄里罚。”

    果然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裴安懿皱了皱眉头,如此轻飘飘地揭过去,反倒是损了监察司,此事若是新帝不严惩,难保世家不会借由此去大作文章。

    如此轻轻放下,根本堵不住世家欲要借题发挥的嘴。

    “陛下!”见裴怀远如此轻轻揭过,张德清不满道,“此事——”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裴安懿缓缓开口道:“孤如此行事,的确有违法度。”

    张德清、裴怀远皆是一怔,不知道裴安懿这是要唱哪一出。

    古语有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裴安懿说得掷地有声,“孤自请庭杖二十,以正法度。”

    张德清与裴怀远皆是一惊,张德清张开的嘴又闭上,闭上了又张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裴怀远眯了眯眼,瞅了眼面前女子单薄削瘦的身躯,自请二十杖……对自己可真狠。

    话说到这个份上,裴怀远才隐隐觉察出她这个妹妹估计是有后手的,只是不知在长安有什么安排。

    “来人,将长公主带去刑部,廷杖二十。”

    他想向来是有成人之美的——

    裴安懿是被软轿抬回去的。

    彼时天已经大黑了,许言锻背着藤条站在院内已经许久了。

    知晓了宫中的事情,张沁沁是同许言锻一道过来了。

    许言锻拿着藤条直直站在院内请罪,一开始张沁沁还劝几句,道:“你这人不必这样死脑筋,早一点跪晚一点跪什么时候不是跪,待到殿下回来之时你再跪一跪嘛。”

    而后实在是拧不过许言锻的死脑筋,于是她搬了一把小马扎,在许言锻身旁坐着,一面给她扇风,一面喂她水果。

    原本水果许言锻是死活不吃的,想着请罪之人一面站着一面吃着水果是哪里来的道理,但架不住张沁沁眼神似刀,一句:“难道你要让本小姐端葡萄的手一直举在这里吗?”便叫许言锻乖乖软下阵来。

    于是裴安懿刚进院子里,就见着一人苦大仇深地站在自家院子里,直挺挺地立着,手中似乎拿着一根藤条,上半张脸绷着,下半张脸却像个仓鼠似的,腮帮子鼓鼓,张沁沁一颗接着一颗地往许言锻口中送着葡萄,表情看起来着实不算轻松,两人如此这般,实在是……实在是像是某种情趣般的“惩罚”。

    裴安懿左眼皮跳了跳,她听闻长安城内有些伴侣喜欢以一方折磨另一方为乐,如今看来,眼前之景……这是专程跑到她这个公主府调情来了?

    裴安懿轻轻揉了揉眉心,反思起自己是否过于无趣古板了,或许两人情意绵绵,加上自家院内没有多余的人,于是情不自禁一时也是有的。

    与小花儿出府的时候,她不也经常故意选坐一些小马车,空间狭小,马车颠簸起来两人很容易便能有些肢体接触。

    嗯,只是这样干久了,王阿花见微知著,有一段时日十分忧心公主府是不是银钱紧张,马上就要自己出门养家了。

    想到那张白白净净的脸,裴安懿不由得扬了扬嘴角,连身上的疼痛都似乎减轻了几分。

    张沁沁瞧见了裴安懿,手头动作一顿。

    许言锻嚼着一嘴的葡萄,吐出来也不是咽下去又咽不下,只得一直嚼着。

    好不容易,将口中的葡萄尽数嚼完了,许言锻走上前去,端上藤条,正欲开口,裴安懿摆了摆手,知晓她要说什么,道:“此遭非你之过。”

    许言锻动作一顿。

    “世家是故意找的麻烦,”裴安懿缓声道,“不是你带人去制盐司闹出这么一遭,也会有旁的事情闹出来。”

    “这么说,殿下是故意叫人去闹的?”张沁沁轻轻敲了敲小扇,“那,殿下这遭伤,也是故意的?”

    裴安懿并未想瞒,颔首算是默认了。

    “那这么说,冬校尉如此这遭,倒是帮了殿下咯。”张沁沁用手肘戳了戳许言锻,将藤条往地下一扔。

    裴安懿亦是点了点头。

    张沁沁脑袋转得快,联系一下前因后果,便差不离猜了出来这是一桩什么事情。

    许言锻有些疑惑,歪了歪头,不确定道:“帮了殿下?”

    “对。”张沁沁点了点头。

    “那许某可否向殿下要个赏赐?”

    “你说。”裴安懿开口道。

    “殿下,我如今在营中,领着的是朝廷的俸禄。”许言锻挠了挠头,“可我也算殿下的人,如今替着殿下办事,那于情于理,殿下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份……”

    话未尽意已到,张沁沁瞪了许言锻,疑惑道:“你这艰苦朴素的生活习惯,除了买酒花花银子,难道还有什么大开支吗?如何这般缺钱?”

    许言锻瞧了张沁沁一眼,别过头去,道:“以后……以后说不定就有花钱的地方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沁沁看不出来的东西,裴安懿瞧得倒是清楚。她微微扬了扬嘴角,道:“你每月来孤府上领一道银子来罢。”

    此事一做结。

    张沁沁走上前去,裴安懿因着受了廷杖,身上不大好,斜斜靠在榻子上,面色血色全无。

    张沁沁叹了口气,道:“你又何苦为了避人耳目将自己搞成这样。”

    第63章 生死

    第六十三章

    趁着许言锻去领银子的功夫,屋里便只余下了裴、张二人。

    张沁沁闻着金疮药的味道拧着眉心,猜到了裴安懿的心思,叹了叹,道:“殿下,你这又是何苦呢?”

    裴安懿此去,约莫就是自请这廷杖的。

    为的是掩人耳目。

    监察司一旦成立,世家定然会盯着她的动作,若她没有什么动作,怕是世家的眼睛就会去挪到别处,看看她身边的人会不会有动作了。

    如此一来,有麻烦的便是那远去东海的那位了。

    因而裴安懿必须在长安做出什么大动作来,一来吸引住世家的目光,二来,也是降低世家的防御。

    只是……张沁沁叹了叹,“殿下,你自请禁足罚俸禄都成,这人是肉做的,到底禁不起这样折腾。”

    生意场上来来往往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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