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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情书写给九年后》 100-110(第11/17页)
课间的时候,下课铃一打,岑鸣蝉就冲出了教室,等临上课才回来,两眼通红,一看就是哭过。
此时老师已经走进课堂,冉眉冬内心焦急也只能等这节下课。结果岑鸣蝉说是想家了,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没忍住就哭了
冉眉冬也想家,但是没办法,学校不给高三生放假,她也只能无奈地叹气,她都想好了,等明天中午吃饭时候她请岑鸣蝉喝奶茶。
学校门口有家奶茶店,排队要很久,晚饭时间太短,是来不及排队的,只能趁着午休时间长去给岑鸣蝉买奶茶。
只要能让岑鸣蝉开心一些,冉眉冬就觉得值得。
结果岑鸣蝉第二天中午却请她喝了奶茶,原因是她跟母亲哭过之后,母亲说晚饭时候去北门等她。岑鸣蝉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妈妈,立刻与全世界和解。
冉眉冬那时候捧着奶茶,觉得有些羡慕岑鸣蝉。
等到晚上,岑鸣蝉蹦蹦跳跳地拎着袋粽子走进了教室,她说里面有两种馅,白线豆沙,黑线蜜枣,我妈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的就包了这两种。
她说我跟你关系最好,你先挑,挑完我再送人。
她还说我妈第一次包粽子,要是不好吃你别吃了,不过我妈手很巧,应该不会不好吃。
冉眉冬点点头,她一边吃着粽子一边看书,那粽子味道很好,比学校外面卖的两元一个的竹筒粽子好吃太多。
学校外面卖的那竹筒粽子本身没什么滋味,卖粽子的人也吝啬多放些红枣,经常就是打开竹筒后在粽子外面会裹一层白糖,甜得发腻,吃起来像是白米饭拌糖,她和岑鸣蝉都不喜欢吃。
仔细算下来,其实她和江阿姨的接触也不多。因此单纯的评价的“好”这个字是很宽泛的,是很笼统的。
直到来的路上,她和江阿姨坐在后座,无意间她看到江阿姨手机里下载了《盛世》这款游戏。
询问之下,冉眉冬这才知道岑鸣蝉的情报有误。
她显然低估了母亲对自己的爱。
*
江晚绢坐在台下,她微笑地看着台上的女儿。
她一生中有过很多身份,是某人的女儿,某人的朋友,某人的结发妻子,是某人的合作伙伴,是某人的老板娘,以及很多很多。
而她今天来到现场的身份是选手Cicada的母亲。
早在她要来之前,俱乐部的经理就联系过她,说等到比赛中途休息的时候,会给她几秒钟的镜头,希望她能跟镜头打个招呼,然后亮一亮手中关于Cicada的物品。
Cicada这个名字其实对于江晚绢来说是有些陌生的,她更习惯听到鸣蝉两个字,尽管她也知道Cicada翻译过来就是蝉的意思。
她很喜欢为女儿起的这个名字。
比赛开始,解说热火朝天地讲解着比赛的局势,江晚绢仍是听得有些吃力。
为了观看这场比赛,她做了很多功课。从她知道女儿进入决赛之后可以邀请她来到现场开始,她就想着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能看出来输赢也好,她只要第一时间知道女儿是输了或者赢了就可以。
起初她只是找到女儿比赛的视频,结果却是看得昏昏欲睡。
她听不懂那些人说了些什么,顺风逆风推塔打龙这些词,她听得懵懵懂懂,只能听个隐约大概,但又怕是自己悟错了意。
画面不停在变,有人宛如将军,在带领着一些看起来像是士兵的人,有人则是在打小鸟一类的野生小动物,然后又打成一团。
她意识到她与女儿之间隔了一整个时代的沟壑,是很难短时间填平的。
然而她有些不服气。
她也年轻过,她也曾经是学校里拔尖的学生,是班里少有的在八十年代念大学的人。
念书时候,谁不夸她聪明学得快,每当有人称赞她,她也会短暂地得意一会,但是她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最怕的就是比自己聪明的人还比自己努力,因此她面对薄弱学科,拿出来十二分的精神来,她坚信,只要肯学,没有学不会的。
班里有些学习好的人好面子,不肯示弱,有不会的题也不问别人,但是她不一样。
不懂就问,请教同学,请教老师,请教任何会的人,只要谁会,她就问谁,哪怕那名同学总成绩不如自己。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就这样,她补上了木桶的那块短板,成功考上了大学。
而如今,四十多岁的她,面对着眼前的难题,忽然想到了之前吃着馒头咸菜也要抱着书啃的自己。那时候的高中要学文言文,晦涩难懂,还有些通假字,起初就是连猜带蒙,但是到后来,她也学透了。
前提是,只要肯学。
江晚绢也知道,其实她能出现在决赛的现场,女儿就会很高兴了。
但是她想要女儿再高兴一点。
或者应该说,她想离女儿再近一点。
第108章 晚绢
回望半生,江晚绢觉得自己的人生也还算得上有意思。
她生在建国后那最动荡浩劫的十年里,家里穷得真就是揭不开锅。好在她的母亲开明,生的孩子里愿意念书的砸锅卖铁也供,不愿意念书的就到了年纪寻活去补贴家里。
兄弟姐妹们数她成绩最好,也最知道学习。
县里的中学教育水平有限,很多同龄人念完初中就去学门手艺寻找出路,能念到高中的都是少数。家里的经济条件,供她到高中已是艰难。十几岁的江晚绢也迟疑过,要不要辍学进入纺织厂打工。
但是她也清楚,进厂只能解一时之急,并不能救一世之困。一个月赚的那几块钱工资,在大事上并不能顶什么用。
就像是同村里那户姓李的人家,一家人勤勤恳恳,架不住遭遇横祸,正值壮年的那位李姓叔叔被人一刀子捅在了腰上。
她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母亲正在给她缝沙包。那时候不像现在有电脑与手机可以玩,来回玩的也就那么三样,毽子沙包和跳皮筋。母亲的手艺好,缝的线密密麻麻,沙包结实得玩很久也不会散开。
她的沙包借给邻班的朋友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沙包被其他人偷了去,她只能把这事告诉母亲并央求母亲再给她缝一个。
母亲原本说等她这几天忙完就给她缝,但是当天晚上的时候,母亲就从柜子里找出来些好看的布头,问她喜欢哪块布头后,倚着床一针一线地给她缝沙包。
一旁串门来的阿姨说的这事,江晚绢当时在写作业,只竖着耳朵偷听,头也没抬一下。
家里电灯泡的光线昏黄,吊着根线垂在她的头顶上,她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短。
夏天的白天长,她会把家里的一把大椅子搬出去当桌子用,她则是坐在小马扎上写作业,基本上天还没黑她就写完了,然后帮着家里干活。
但是现在是冬天,天黑来得早,经常是她没放学天就黑得厉害,这电灯就成为了她的救命稻草,她借着灯光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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