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写给九年后: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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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爱她吗,是爱她的,尤其是母亲。她特别能够感觉得到妈妈对她的爱,但是她仍然会渴望母亲多爱她一些,再多爱她一点,不能有任何人抢走母亲对她的关注。

    这就是她小时候见到母亲抱着表妹时赌气的缘故。

    而面对恋人时,岑鸣蝉的情感需求要更加畸形与矛盾。

    好的恋人是什么样子的?这个定义对于每个人来说大概会有所不同,但是又会有些重合点,岑鸣蝉自己也总结过。

    要懂事,要体贴,要能容得下恋人拥有自己的人际关系,要洁身自好,保持对恋人的忠诚,要情绪稳定些,不要动辄大吵大闹,要细心,能够察觉出对方的情绪变化,要减少不必要的交际,满足对方的占有欲。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坦诚,她却做不到。

    她无法倾诉内心的恐慌,她没办法让对方看到她病态的占有欲,她觉得如果她坦诚了,她会被冷落、被无视、最终被抛弃。

    她要顺位第一,她要无时无刻不在对方的第一优先级里,她要对方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段感情里,最好就是她们只有彼此。

    就像是遇到姐姐之后,她每晚都要与姐姐连麦,直到她第二天醒来去训练,电话才会挂掉。而在她训练期间,她们仍然会通过微信保持联系。

    她们每晚都是这样,偶尔俱乐部给她和队友放一天假,她就会跟姐姐连一整天的麦。

    这样的连麦频率会极度压缩个人空间,有些处于热恋期的恋人或许能适应,有些人哪怕热恋也受不了,而在岑鸣蝉看来,这应该是常态,应该每天都如此。

    在旁人看来“太黏”的关系对于岑鸣蝉来说则是极度舒适,姐姐除了偶尔与闺蜜联系外,便只有她。她也曾经阴暗地嫉妒过姐姐的闺蜜,但是后来她知道了,闺蜜就是冉眉冬,*她再也不会吃醋了。

    她也曾经因为姐姐的忽远忽近而感到不安,直到她们开视频的那一刻,所有一切解释通顺后,她的不安彻底被消除。

    只要她愿意,她们之间不会再忽近忽远,她们又可以恢复到先前那种亲密的关系之中。

    甚至她不必去怀疑对方到底爱不爱我这件事,因为她知道自己不爱的时候从来不会勉强,她也知道自己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她不用担心姐姐会不会受不了她的占有欲,不必担心姐姐窥见她内心阴暗时会厌弃她。

    她的好与坏,姐姐早就知晓。而同样的,她也了解姐姐。

    她在姐姐那里是顺位第一,她们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人打扰。姐姐的全部目光都在注视着她,而现在姐姐更加无法离开她。

    “她只有我”这件事令岑鸣蝉是那样愉悦,以至于她觉得内心庞大的情感需求被姐姐全部满足。

    而同样的,自从她认识姐姐之后,也没再有其他的亲密关系。她也只有姐姐与眉冬,姐姐又不会吃眉冬的醋。

    姐姐的情感需求,我也同样也满足。

    岑鸣蝉沾沾自喜地想着。

    她爱我,她需要我,她没有我不行。

    *

    岑鸣蝉确实很了解自己,因此那那次关于讲故事的连麦后,她确定了一件事——她与十九岁的自己肯定会和好。

    甚至她们的关系会更进一步。

    我需要她,而她需要我需要她。

    她需要我,我也需要她需要我。

    在这场名为“恋爱”的游戏里,她们面对彼此几乎都在明牌。

    她并不在意对方在恋爱中耍的小手段,就像是十九岁的自己偶尔故作大方地劝她多认识些朋友,这装懂事的手法实在拙劣,但是岑鸣蝉知道,她爱我才会这样做。

    面对十九岁的自己,好与坏,她选择照单全收。

    她的烧很快就退了下去,然而温度再度升高的,是她与十九岁自己的关系。她们默契地恢复了每日的连麦活动,每天都会讲一下自己做了些什么,哪怕是互道晚安后也没有人要挂断电话。

    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她们会刻意避开“爱你”“想你”这些话。

    最后一层台阶,她需要十九岁的自己先下,以此宣告这场名存实亡的冷战正式落幕。

    岑鸣蝉希望和好的那一天,能早点来到。

    而现在,她要收拾东西结束这段旅程,或许是那天跟对方视频的缘故,岑鸣蝉有些想家了。

    她想回到那个熟悉的环境。

    *

    岑鸣蝉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

    她之前生日那天与姐姐视频过,镜头里面的书房与她现在居住的家完全不一样,她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搬的家,现在家在哪个小区,小区环境如何。

    她想知道,当初姐姐没有前往CL试训有没有后悔过,她后来的人生是什么样的。

    她想知道眉冬过得好不好,这些年她们有没有吵过架,她有没有完成她的梦想。

    她想知道很多很多,那些有关未来的问题,每一个对她来说都充满了吸引力。

    其实有些问题,在之前的聊天中姐姐都或多或少跟她透露过,但是现在不一样,之前她听的是“姐姐的人生”,而现在她听的是“我的人生”。

    心态上完全会不一样。

    好在姐姐对她向来很是耐心,因此在通话里,姐姐耐心地为她解答着。

    “我毕业之后就工作了,一直碌碌无为的,混日子罢了。”

    “爸妈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只求我安稳度日,也不指望我大富大贵,因此前面那些年也没什么烦恼。”

    “我没有去捡起来儿时的梦想,因为太懒散了,把构思写成故事是很难的一件事。”

    “我遇到你之后才开始尝试把文学梦捡起来,想着万一能有点成绩,也不至于让你觉得原来另一个时空的我是这么差劲的一个人。”

    “笔名吗,跟你赛事艾迪一样,也是Cicada。”

    “眉冬过得很好,她现在靠着自己贷款买了房子。”

    “我也想过帮她还一部分,但是你知道她的性格的,她很要强。”

    “眉冬曾经说过想开咖啡馆,我也提出过给她钱让她开店,她不愿意。”

    “这些年没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可能有,但我记不起来了,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我就二十八岁了。”

    “我的人生好像就是在二十五岁那年变化的。那场车祸确实是人生的分水岭。等熬过去那段日子之后,我答应眉冬好好生活,就随意找了个工作,没什么压力,偶尔会加班。”

    “工作了就可以假装努力在生活了,当时想的就是让眉冬安心。”

    “那段很难熬的日子是眉冬陪我走过来的,为此她还辞掉了工作。我欠她的很多。”

    再提及起来那场变故,姐姐的语气平淡,然而岑鸣蝉仍是觉得心疼不已。

    “你之前吃眉冬的醋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有一天你知道吃醋的对象是眉冬,会是什么反应。”

    “家里后来又换了住处,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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