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写给九年后: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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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就已经很开心了,我不能失去你的。

    她想说你到底怎么想的,能不能告诉我,你真的要跟我做朋友吗,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了吗?

    她想说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最起码你现在谁也不喜欢,我还不用看着你跟别人在一起。

    她想说你还有没有一点点心疼我呢,有没有哪怕一秒想过我,骗你是我不对,但我现在确实好难过。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她想维持着最后一点成年人的体面。能有现在做朋友的局面,她已经知足。

    她再多的不甘心,再多的痛苦都咽在肚子里,但是她现在生病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像是海底被关押多年趁着她虚弱就兴风作浪的妖魔鬼怪,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

    她眨了眨眼。

    【想哭】

    她有点想家了,尽管那个家里没有了爸爸妈妈。

    她也有些想爸爸妈妈了,她好想再见见他们。

    *

    【想哭】

    这两个字看起来是那样简简单单与平平淡淡,但是却勾住了岑鸣蝉内心最柔软脆弱的地方。

    上一次姐姐生病发烧时,说的是【要你陪我】。

    姐姐是个很体面的人,她这些天发来的消息都刻意保持着普通朋友之间的口吻,从来没有过度的亲昵的语气,但是岑鸣蝉偶尔也会恼怒于她的疏远与克制。

    要是换作她,她惹姐姐生气了,她肯定像牛皮糖一样黏上去,撒泼打滚卖萌痴缠通通用一遍,直到姐姐原谅她为止。

    但是姐姐没有,姐姐选择尊重她的决定,就那样疏离地发着早安晚安,我在哪里,风景很好这种话,仿佛她们之间一直是这样平淡的朋友关系。

    骤然退到朋友的关系,姐姐就没有不习惯吗?岑鸣蝉还是觉得恼怒,难道不适应的只有她吗?难道睡不好吃不下的只有她吗?凭什么只有她不好过?

    如今姐姐生病了,却依旧这样克制。

    她为什么不要我陪?为什么不让听我讲故事哄她睡觉了?我又不是狠心的人,她不是我吗,她不知道我就是嘴硬心软的性格吗?

    生病的人有权利撒娇,这是母亲说过的话,她不记得了吗?

    当初她喝药觉得苦,就撒娇跟母亲要糖吃。每次去医院打吊瓶出来,母亲也会给她买零食,告诉她等她病好了再吃。

    她撒娇啊,她为什么不撒娇?

    岑鸣蝉有些愤懑,但随即她就意识到,姐姐所处的环境与她不一样。

    除了冉眉冬,姐姐现在已经没有可以撒娇的人了。

    尤其是现在她自己在H城,她无法抱怨药苦,因为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更不会有人给她买糖吃。姐姐也没办法撒娇要自己陪,因为她们还在冷战,她说了要做朋友。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这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撒娇也有人买单的。

    岑鸣蝉神色变得黯然起来。

    面对这样的自己,她怎么可能不心软呢?岑鸣蝉啊岑鸣蝉,你也太没有出息了,你怎么这么快就要低头了。

    岑鸣蝉一咬牙,她告诉自己。

    姐姐现在是病人,她现在哄一哄姐姐是因为她有同情心,才不是因为她想和好。

    【姐姐,你难不难受,要不要听我给你讲故事?】

    *

    岑鸣蝉此刻坐在床上,她被铃声吵醒,口渴得厉害,好在昨晚她在床头柜上放了几瓶水,这才不用下床去取水喝。

    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涌进她的身体,岑鸣蝉觉得舒服极了,她将盛水的玻璃瓶拿来敷她滚烫的脸颊。

    一旁手机又响了起来。

    【姐姐,你难不难受,要不要听我给你讲故事?】

    听故事是母亲为她留下的习惯。

    她上幼儿园的时候曾经因为一个小手术住过院,母亲陪着她。

    母亲知道她做完手术,伤口处很痛,就买来很多童话书,给她讲故事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哭,免得牵动伤口。

    经常是母亲讲着讲着,就把她哄睡着了。

    她小时候也容易生病发烧,母亲虽然在外经商,也时不时会回来陪她。她一生病就是一周半月的,吊瓶经常是两三瓶地打,她躺在床上又不能乱动,实在很无聊,母亲就会给她讲那些她早就背过的童话故事。

    母亲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是在唱摇篮曲一样,经常能将她哄睡。等她再睡醒,就是护士姐姐为她拔针了。

    等她再大些,也喜欢与母亲撒娇,要母亲在她生病时多陪陪她。只是她不再爱听母亲讲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故事,而是喜欢听母亲小时候的故事。

    母亲会说她们那时候过得要比现在苦,那时候的马路并不是现在的沥青路,而是普普通通的土路。只要一下雨,就泥泞难行,浑身溅得都是泥点子。

    小时候有了新鞋子总不舍得穿,穿了之后也要祈祷这几天别下雨,免得把新鞋弄脏。

    岑鸣蝉从拥有记忆开始,自小就没有过过苦日子。唯一的苦大概就是小时候父母在外经商不在她身边了,但是父母也为她提供了很好的物质条件。

    她很难想象母亲穷得吃不起学校食堂,要从家里带咸菜的求学场景。

    如今十九岁的自己主动问她要不要听故事,岑鸣蝉心头酸涩。

    她是我,我是她,所以她知道讲故事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现在试图充当母亲曾经担任的避风港角色,让我在病中能够安心地沉稳地睡去。

    她这会烧得有些头疼,她现在确实很想听故事,也确实很想再听听对方的声音。

    【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就给你打电话】

    她垂下眼睫,面色有些苍白。

    【想听】

    下一秒,她收到了视频电话的邀请。

    岑鸣蝉迟疑了一会,还是选择了同意。

    *

    岑鸣蝉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姐姐。

    她本想只打语音电话,然而在即将按下去的那一刻,她又改变了主意,她惴惴不安地改为了视频通话。

    姐姐并没有立刻接起来,似乎也在迟疑,但好在电话还是接通了。

    姐姐穿着白色的睡衣坐在床上,病恹恹的看向镜头,头发被她简单地拢在一起,眉目被病色笼罩着,一开口,她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鸣蝉。”

    “姐姐我在。”

    岑鸣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姐姐的脸的时候有些想哭。

    她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你睡得浅,我怕你睡着把你吵起来,这才打的视频。”

    岑鸣蝉并不知道这样的借口能不能在姐姐那里过关。

    姐姐的唇也有些泛白,她嗯了一声,表示理解。

    “姐姐你躺下,把手机放在一边就好,我给你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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