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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高岭之花甘做替身》 50-60(第11/14页)
“我没事。”
谢衡玉按着她肩膀的动作顿了一下,僵硬地点了点头:“好。”
池倾垂着眼,声音有些冷淡:“我们什么时候和唐呈见面?关于梧桐岛,我确实有事要问他了。”
谢衡玉道:“那我这就去联系他。”
他原卧榻而眠,只穿了一身月白的里衣衬裤,真丝的布料,垂坠感很足,那头黑绸般的墨发散在身后,下榻时随着衣衫一同轻摆,肩宽腿长,显出一种与他素来的沉稳气质不同的风流之态。
朗山坐在榻上,愣愣看着谢衡玉从自己身旁绕开,拿着外衣走到屏风后面穿戴,而池倾却依旧沉默地出神,半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朗山摸了摸鼻子,突然感到有些尴尬:“那……我出去了?”
池倾看了他一眼,微扬起下巴算是默许。
等到朗山开门离开后,房内陷入了一片寂静,谢衡玉穿戴衣饰的声响从屏风后窸窸窣窣地传来。池倾垂着眸,置若罔闻地坐在榻上,在她的掌心,那银叶子因她过分用力地紧握而刺破皮肤,沾上零星的鲜血。
这种痛意令池倾冷静下来,她闭着眼深呼吸了几回,逼着自己再次回忆起那个将藏瑾的棺材悬入山谷的秋天,以期用那时的痛苦缓解一些异想天开。
终于,当谢衡玉的脚步声再次从屏风处传来时,池倾才终于睁开眼,用妖力抹去了掌心浅浅的伤口和血迹,仰头朝他弯了弯嘴角。
谢衡玉重新穿戴齐整,若非脸色微白,长发披散,倒与最初相见时差不了太多。他凝着池倾的脸,缓缓走到榻前俯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撩起她两边的长发,拢到脑后。
池倾顺着他的动作抬起头,这样的角度,能令他将她脸上的表情看得更加分明。
她原先纷乱的心绪逐渐平复,等待着他向她问一些什么,也早已备好了一套半遮半掩的说辞。可谢衡玉什么都没有问,就那样垂着眼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手揉了揉她微蹙的眉心,将池倾按入自己怀中。
这是一个不太常见的拥抱,池倾坐在榻上,而谢衡玉则站着,她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腰腹,抬手也只能环住他的腰。他像是知道她刚刚所经历的难过,只默不作声地轻拍着她的后背——那只手时不时也会摸摸她的长发,像在下雨天的檐下哄着一只湿漉漉的小动物。
池倾僵硬地愣了一瞬,随即身体才在谢衡玉的安抚下变得松弛了些许。男人身上的药香沁入鼻端,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感觉到庆幸。
还好……谢衡玉没有问。他没有问,她就不用骗他了。
池倾心中对于藏瑾混乱的追忆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因谢衡玉此刻过于体贴的爱意而萌发的情愫。几分怅然、几分愧疚,接近那做明知自己做了坏事,却意外没有被抓包的侥幸。
她想,如果谢衡玉没有问的话,她就不要再骗她了。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总要好好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排斥……和谢衡玉相处得更长久一些。
她抬起头,怔怔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抱歉,刚刚我……心情一时有些不好。”
谢衡玉星灰的眸久久凝视着她,那算得上浅的灰色像是在他眼前蒙了一层雾,即便那目光再深沉,也仿若有情。鬼使神差地,池倾好像是头一次想起来——藏瑾的瞳色,似要比谢衡玉更深冷一些。
这个念头电光石火般一闪即逝,她隐约从中发觉一些微妙的东西,可还没来得及捕捉,它便倏然远去。
池倾无法看清自己的心,思绪在藏瑾与谢衡玉那两双过于相似的眸间来回,正发懵之际,却忽地听男人道:“若愿意的话,可以说与我听。”
他语气清缓,措辞也委婉,像是发现了某处禁地,不敢轻易踏足,也不敢随意离去的样子。
池倾勉强地笑了笑:“刚刚我……哪有,哪有那么夸张?只是突然有些低落,现在已经调整好了。”
谢衡玉便没再说话,只是在池倾将脸埋入他腰间的瞬间,轻轻握住她袖底的一角——灵力闪动,倏然拂去其上零星蹭到的,难以察觉的血迹。
做完这一切,他松开她的衣袖,重新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原本攥着银叶子的掌心,温柔地蹭了一下。
耳畔,似忽然又响起濯鹿那略带怨愤和不满的声音。
“池倾的长命花究竟为谁而做,你全然不知吧?”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往事已矣,何人没有过去?”
谢衡玉指尖轻轻摩挲着池倾掌心娇嫩的皮肤,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往事已矣、往事已矣。
不要再去窥探她的伤痛,若她愿意坦诚,自然会向他倾诉。
他求的是与她的将来,从前的事,哪怕有隐瞒……也没有关系。
“好痒。”池倾掌心被谢衡玉的动作磨得酥麻,她笑着拍掉他的手,揪住他长及后腰的黑发,不轻不重地扯了扯,“不许故意再挠我了。”
谢衡玉失笑:“哪里算故意?怎么是挠你?”
池倾低低哼了一声,指尖绕着他的头发,心血来潮:“我给你束个发吧?”
谢衡玉心头一动,低头看了她一眼,却又想起她方才用木簪给他绾的那个松松垮垮、毫无手法的小揪揪,啼笑皆非:“倾倾别把我头发扯断就很好了。”
池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会这样想我?”
她松开他的头发,柔软的发丝从指尖垂荡下来 ,猫尾巴一样晃了晃,有些迷人心窍。
池倾想,她可从来没有给人梳过头,要不是看到谢衡玉现在衣饰齐整的样子实在养眼,她也不会说出这般鬼迷心窍的提议……而且,还被人拒绝了,好丢人。
她别开脸,用力推开谢衡玉,下榻就要往屏风后面去。却忽然手腕一紧,整个人蓦地被腾空抱起,谢衡玉衫上环佩碰撞出轻微的响动,衣香拂面,垂落的发尾倏忽扫过她的眉眼。
池倾轻呼一声,下意识环住谢衡玉的脖子,甚至没来得及想清楚他想做什么,两三步的距离,却被他放坐在铜镜前。他从后拥住她,空着的手从案上取过木梳,自镜中瞧她。
“你……”铜镜映出的人影微微泛黄,可谢衡玉的脸即便落在其中也依旧温润好看到不行,像是稀世的白瓷上蒙了层暖暖的光,池倾怔怔看着镜中前后而坐的两人,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怎么……”
她的头发浓密卷曲,睡乱了很难打理,谢衡玉在镜中看了她一会儿,复才垂下眼,颇有耐心地替她从发尾往上一点点仔细的梳开,手法很是娴熟的样子。
气氛过于暧昧,池倾像是个被勾引住了的情商很低的中年大汉,支支吾吾地打着哈哈:“你,你挺会梳头的。”
谢衡玉眼皮略抬了抬,眸中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思:“从前在花别塔,圣主有耐心教过我如何保养您的头发。”
从前……他们居然也可以谈从前了。
池倾眼神有些飘忽,想起来她最初在花别塔如何引诱的他,时至今日,似乎没过去多久,可是在此情此景中,想起过往那些事,却有些叫人不好意思起来。
她讪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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