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甘做替身: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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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倾轻声:“您认为是,这就是。我将妖丹交给您,我就不是妖了。”

    那饲养人哈哈大笑,抬手“啪”地一下关上了盒子,叹息着摇头:“花了不少钱弄来的吧?可惜,我瞧不上。”

    盒子被他重新推回池倾手边,她紧紧攥着那小盒,将那盖子打开,取出那淡香四溢的妖丹,捻在指尖轻轻摩挲。

    八岁的小孩,脸上的神情淡淡的,有种与年龄不符的老成,可这样的神态只有出现三连城的孩子脸上,才不让人觉得突兀。

    池倾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抱歉,看来没让您满意啊。那您去告诉我的主子,任他惩罚我吧。”

    她托着下巴,食指一下下晃着自己松动的乳牙,朝对面的饲养人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来。

    那笑容里满是挑衅,很让人难以忍受。

    饲养人向来轻佻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隙,他冷冷盯着池倾看了一眼,怒然拂袖,整个人却在起身的瞬间踉跄了一步。

    “你给我下了药?”饲养人立刻反应过来,怒而转过头,不可置信地道,“在哪里?”

    池倾朝他笑了一下,目光轻轻落到那暗香扑鼻的妖丹上:“你要死了,你知道吗?”

    饲养人静默了一瞬,随即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兴奋的笑来:“藏瑾。”

    梁上黑影一动,玄衣的少年如暗鸦般落于地面,严严实实地挡在了饲养人的前面

    “杀了她,把她的内丹剖给我。”阴恻恻的嗓音从少年背后飘入池倾耳畔。

    她抬起眼,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那在近年风头无两的少年杀手,但与从前一样,这次他的脸依旧隐在暗处,叫人看不太真切。

    池倾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忽然有些紧张。

    门外夜风将木窗吹出不规律的振响,雪亮的刀光在一瞬之后出鞘,她闭起眼,肌肉因突然的紧张而绷紧。

    几息后,弯刀回鞘的声音,与肉|体倒地的闷响同时传来。

    池倾颤了一下,终于睁开眼,将目光投向藏瑾的身后。

    少年没有说话,抬步直接推门而出,池倾盯着那一地的血迹,和地上死得干脆利落的饲养人,心跳加速,有种冲破胸膛而出的激荡。

    她定定跟在藏瑾身后往门口走,步子迈得快,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

    藏瑾忽然停住脚步,冷淡的声音似夜风般刮来:“别跟了,这事与你无关。”

    池倾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听他又道:“这次你赌赢了,下次,别赌了。”

    月色下,他侧过头撇了她一眼,那双淡漠的星灰色双眼第一次与她视线相触。

    十六年的时光,幻境内外的光阴,彼时八岁的池倾望着那双疏淡的眼睛,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而在无人察觉的虚空,随二十四岁的池倾一同进入七苦幻境的谢衡玉,也同时僵在了原地。

    借着月光,他看清了那名为“藏瑾”的少年的长相。

    实话说,他们本该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奈何那双眼睛,着实,如出一辙。

    是临水自照时,本人也会混淆的相似。

    第74章 第74章想逃离到没有藏瑾的地方去。……

    七苦幻境中的景象还在不断地变幻,谢衡玉静静站在幻境边界的虚空,如同看客怔怔望着戏台上融不进去的声色犬马。

    时至此刻,他总算明白池倾这段漫长的过去,被七苦幻境尽数复刻的意义——七苦之中,有一苦为“怨憎会”,那是日复一日地伏低做小,不得已地与怨怼之人虚与委蛇。

    比起生死之苦,它或许算不上石破天惊,但滴水穿石的折磨,却依旧令人备感煎熬。

    藏瑾的饲养人不明不白地失踪了,这事一时闹得很大,最终却也无疾而终。于是,这位在三连城中名声鹊起的少年杀手,最终成为了这组织中一个相对自由的人,虽出入不定,少有人管束,却也变为了一把谁都能差使的刀。

    他的地位似更高了些,手上沾的血也更多了。

    而池倾自那夜的月下一面之后,便也再也没有见到过藏瑾——那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秘密,仿佛随着饲养人死无对证的消失一道被尘封掩埋。他们像是两条一度靠近却又彻底分离的平行线,在利用完彼此之后,果断地甩开了对方。

    桥归桥路归路,一个杀人,一个骗财,又同在这座混乱的城中艰难求存。

    彼时的藏瑾与池倾淡漠得如出一辙,同样将人心看得一文不值,即便共享了一个肮脏的秘密,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因此拉近。

    谢衡玉旁观着一切,那颗在看到藏瑾的容貌时高高悬起的心,才总算放下了一些。

    其实……藏瑾与他也不是很相似啊——毕竟,这世上哪会有那么多人,总将他错认成另一个人呢?

    谢衡玉沉了一口气,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便将注意力重新移回池倾身上。

    许是因为池倾从小被封印了太多年,她体内妖力比寻常妖族要平静许多,而妖丹的成型也更加缓慢。始龀之年,池倾提前敲松了自己的乳牙,于是,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她顺理成章地被当做普通的人族女孩卖进了花月楼。

    池倾从一个虎穴走入另一个狼窝,虽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早就与花月楼的老鸨有过私下的约定,但在她的脸上,却并没有看出半点儿因为脱离了饲养人而产生的轻松。

    她和三连城中大多命运多舛的孤儿一样,被太长久地困在泥泞的沼泽,对痛苦和嫌恶的感知都非常微弱,除非遇到真正的威胁才会反抗,否则大多数时间……似乎都是在忍耐。

    谢衡玉看着小姑娘在花月楼中一点点长大,直到此刻才明白,曾经在拂绿栏时,池倾身上那种抗拒却又如鱼得水的熟稔究竟来源于何处。

    过去无可挽回,在池倾少年时的这一段漫长的记忆中,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怨憎会的痛苦折磨着。可是,她因并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摆脱三连城的这一场大雨,于是早就学会了适应现实。

    谢衡玉依

    旧无法找到那个能够使用浮生一梦的节点,渐渐他便也知道了——在这段记忆中,他应当帮不了她。

    可是,池倾曾自己走出来过一次,就像在那场伤寒交错的大雪中,即便没有谢衡玉,她也依旧咬牙活下来了一样。

    他知道池倾是个坚强的人,甚至在旁观了她的七苦幻境之后,他意识到她远比自己曾经想象的还要更加坚韧,只是心中的难过,却因此愈发累积——他要是能早点遇到她就好了,要是她在三连城的时候,他也能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谢衡玉这样想着,耳畔却忽然传来女孩压低的嗓音。

    “你……?”彼时的池倾正站在花月楼后院的矮墙边,在纸醉金迷的夜,这是花月楼中最远离喧嚣的地方,极少数空闲的时间里,她会跑到这儿,坐在树下看看月亮。

    只是这一次,她没想到自己抬头时,会先看到树上蹲着的少年。

    藏瑾依旧身着那件玄色的劲装,马尾高束,整个人溶在黑夜里,像是一只敏锐的夜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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