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甘做替身: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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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倾有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甚至比某些妖族更具有侵略的兽性。

    藏瑾的目光低垂,凉凉地落在她身上,片刻后抬起食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

    池倾当然没有说话,她只是将视线投向藏瑾搭在刀柄上的手,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极快地点了点头。

    藏瑾于是没有理睬她,移开目光,身影倏然自树上跃起,几息间便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翌日清早,三连城中最负盛名的镖师死在了花月楼,他被一刀封喉,死前神态安详,瞧不出半点痛苦。这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得满城风雨,鸨母火冒三丈,买了不知几条消息锁凶,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是谁接了这致命的单子。

    花月楼的生意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池倾年纪小接不了客,便每日被迫承受着老鸨的泄气责打,日子一下子又难过起来。

    某些被打得满身是伤的夜晚,她偶尔会想到藏瑾——要是自己将他供出来,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样的打骂了?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不知出于怎样的权衡,池倾最终仍然没有透露有关藏瑾的一星半点。

    好在,鸨母也算是有些本事的,她带着花月楼的姑娘们避了一段时间的风头,复业之后,生意倒也依旧算得上兴隆。

    某天,又是同样的深夜,同一棵树下,池倾仰头看着月亮,错眼间便又对上了那双疏淡的灰眸。

    她的睫毛翕动了一下,像是什么都没注意到似地移开了视线,冷淡地阖上了眼。

    夜风轻拂,沙沙作响的树叶声中,隐隐夹杂了一声轻轻的闷笑。

    池倾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听到藏瑾的笑,她迟疑了几息,再睁开眼时,那个神出鬼没的少年杀手早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目光下移,只看到身旁的凉石上,静静放着一瓶伤药——怪小的,用不了几天。

    池倾将它拿了起来。

    后来为数不多的几次相遇,总是在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位置。

    藏瑾依旧不跟她说话,除了送药,还是送药,而池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部分时间都装作没发现他似地假寐,醒转后拿了药就走,脸上也没再出现过什么讶异的神色。

    光阴似箭,转眼入秋。三连城在妖域北面,天凉得很快,一夜北风,吹得人皮肤都要僵冷掉一般。

    因此,在中秋来临时,池倾抱着膝盖,望着空中银盘似的大月亮,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天冷了,我以后不来了。”

    树上很久才有少年的声音传来:“伤好了?”

    池倾转头望向一旁凉石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小药瓶,第一次没有伸手去取:“之前托你的福落下的伤,早就好了。”

    藏瑾停顿了一下:“她们不是天天罚你?”

    “哦?”池倾笑了一下,声音有些讽刺的凉意,“你怎么知道她们会罚我?”

    藏瑾不吭声了,许久之后才道:“冬天,你会去哪里?”

    池倾直起身,伸手抻了个懒腰:“不知道。”

    她拿起那个药瓶,站起来后退了两步,抬手往树上丢了过去:“以后别来了。”

    藏瑾伸手接住,指尖摸索着那个瓷瓶,半晌没有说话。

    这次,是池倾先走开的。夜风太冷了,已像是南方的冬日,池倾身上还穿着初秋的外衫,多少显得有些单薄。

    藏瑾望着她一路快步走过小道,直至身影消失在一扇虚掩的院门后,如常沉默地跃空而去。

    池倾以为这就是她和藏瑾的最后一次见面。

    原本一个是烟花柳巷之人,一个是不能露面之辈,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在这三连城中,能有一点儿尚能算作善意的交集,就已经很难得。

    再多一点,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藏瑾。

    可是又过了一段日子——约莫是在立冬前后,藏瑾又跟个鬼影子似的,悄悄来到了池倾面前。

    “不是说不来了?”藏瑾蹲在积雪的枝头,歪头看着树下的池倾,灰眸在夜色中黑沉沉的,像是乌鸦的眼睛。

    池倾这次当真没想到他在这,一个激灵,如一只应激的猫。

    她回过头,警惕地盯着藏瑾,许久后才缓缓道:“你呢?你怎么又来了?”

    藏瑾默了默,许久之后才给出一个冷冰冰的回答:“这里景色不错。”

    池倾笑了一声,笑声带点凉飕飕的讽意,但又像是忍俊不禁的样子。

    三连城的北风呼呼地吹着,那声音多少有些渗人,池倾这次是偷闲散步来的,穿得依旧不够保暖,搓了搓手,对藏瑾道:“那你慢慢看。”

    藏瑾垂着眼,盯着池倾又一次快步往那扇小门走,这次终于没忍住,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喊住了她。

    池倾脚步一顿,许是许久没有与藏瑾平视,这次她发现他又长高了好多,自己在他身前,得很吃力地仰着头才行。

    她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的同时放松了一下脖子:“干什么?”

    藏瑾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油纸包递过去,看着沉甸甸的,说不清是什么玩意。

    池倾警惕地揣着手,目光在油纸包和藏瑾的脸上来回打转,许久也没有动作。

    少年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地将那东西直接塞进了池倾怀中。

    “这是什……”

    “白切羊肉,无毒,不吃丢掉。”藏瑾说完这些话,转头就走,像是只扑扇着翅膀离开的寒鸦,若是没有雪地上的几个脚印,池倾简直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冬至,是吃羊肉的季节。

    池倾眨了眨眼睛,将怀中的油纸包揣揣好,转头望寝室走去了。

    冬夜有雪,却是三连城中难得轻盈的小雪,少女卷曲的头发一晃一晃,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脚步比平时更加轻快了一点。

    事实上,关注到这点的,只有十四年之后,站在幻境与现实交界之地的谢衡玉。

    只有他知道,“怨憎会”的幻境已经过去,因为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记忆中,除了藏瑾,再没有其他人。

    七苦,还剩多少——老?死?求不得……爱别离。

    谢衡玉看着十岁的池倾脸上挂着的浅浅的笑,在忽然之间,不愿承认地,被迫地醒悟了一些什么。

    他的脸色一点点惨白下来,四肢僵硬着,下意识,就想要转身逃离。

    逃离到,幻境之外,没有藏瑾的地方去。

    第75章 第75章锋利的边,一点点贴近眼球………

    从前春日雨后的时节,谢衡玉喜爱在白马盟学堂外的小

    草丛里,观察一些躯壳晶莹的小蜗牛。它们总是安安静静地趴在湿漉漉的苔草上,动作缓慢,身躯柔软,稍有些微的风吹草动,就会令它们掩耳盗铃般缩回薄薄的壳子里。

    在那些出入白马盟的世家子弟中,有许多人时常会戏谑他这样无聊的爱好,或许对于他们大多数人而言,蜗牛这样柔弱又无用的生命如尘土般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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