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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围罪堵截》 80-90(第10/17页)
看起来很新,在他旁边站着一个利索的姑娘,我猜那是他女朋友。
他指着左下方的一张给我介绍,“照片上另一个人就是德子,是我战友,我们俩一起出来的,他是我们连最好的侦察兵,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照片上的德子背着郑长青,两个人的牙都露在外面,格外显眼。我指着那个穿喇叭裤的姑娘,“这是你女朋友?”
“眼神不错啊!”郑长青感叹道,他脸上是满足的笑,“漂亮吧,是不是和我很配?”
"她比你好看。"我把手揣在外衣兜里,然后接了一句,“般配。”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邀请我和他一张床,我才明白他白天那条“把另一个房间改成书房”的建议原来已经实践过了。我把刚洗完的袜子放在暖气上,转身看着那张只放了一床被子的小床,身体僵住了——我并不想和别人睡在一起。
“一床被子?”
“一床咋了,都是男的,我这就一床被。”
他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本连环画,不知道看到什么地方,兴奋地用手拍大腿。我无奈地掀起被子,半个屁股坐在床上,像是奔赴战场一般钻了进去。
这一夜我睡得很踏实,可能是因为白天的舟车劳顿,也有可能是因为彻底告别了那个地方,身心都得到了一丝喘息。
新生活开始了。
周末的时候郑长青骑了个三轮带我去木材市场,他好像很懂行,和老板侃侃而谈,最后我们运了一车木板回来。上车之前他找了一块小的让我扶着,“车开起来风大,这样能挡挡。”
我藏在木板后,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东文市的风刮得邪性,像一万支利箭一般戳上来,我把手缩在怀里,用脑门顶着板子,车子每颠簸一下,我的头就挨一次打,等到郑长青把板子卸下去的时候,脑门上已经有了一个圆形的红印。
他拿着尺子在木板上比划,“一张床,两个柜子,够用不?”
我对这些没有概念,以前住的是杨斌的房子,里面的家具都是他钉的,我琢磨了一下,“我想要个书桌行吗?”
“桌?”郑长青插着腰,他嘴里吐出白气,“上局里仓库拿一个得了,那个不用打。”
他在楼下切木板,我去仓库搬桌子。
我在一堆桌子里相中了一个胡桃木色的,上面不知道被谁刻了字,看起来有点丑。我从最角落把它搬出来,期间因为被东西绊倒还摔了一个屁股蹲儿。市局大院里有一个食堂拿来运菜的手推车,我把他俩一起扛出后门,然后朝家楼下走去。
“怎么挑了这个,拿个大的多好。”郑长青放下手里的锯,他摸着坑坑洼洼的桌面,“好歹选个平整的啊。”
“我怕好的局里以后还要用。”我的脚卡住板车,双手拽着桌角。
“那我一会给它上头磨一磨,倒时候裁块玻璃放上去。”
郑长青一个人忙活到下午,我站在旁边给他递家伙。冬天的下午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风小阳光足,他身上发了汗,把外套脱下来扔到我怀里,我不敢乱放,只能一边抱着,一边用手绢给他擦脸。
临到傍晚这个床还是一把零件,我们把锯好的木条抬上楼,然后又回了他家。
“不着急,一张床怎么不得做个三五天,后面还要上漆呢。”郑长青走在前头,“就是德子不在,要是我俩一起弄,说不定明天就整好了。”
“不着急。”我的手缩在袖子里,“忙了一天,我请你吃饭吧。”
郑长青又笑了,他真的是我见过最爱笑的人,“请什么请,等你下个月发工资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确实有些囊中羞涩,杨斌结婚前我们俩把安家费分了分,我拿了小头,这两天置办东西已经花了不少了。
“行,那等德哥回来咱们一起吃。”
“你那是什么毛病老是喊人叫哥,咱们差不了多少,以后喊我名就行。”郑长青放慢脚步贴在我旁边走,“德子大名叫李富德,你喊他富德也行,私下里也能叫德子,不过别当着他面喊,容易急眼。”
我把手合在一起搓着,然后弯成碗状往里哈气,“地方也没差多远,这边的风可真喇人””海边就这样,等你以后习惯了就好了。“郑长青捏着鼻子擤了一下,他从兜里摸出钥匙,哆嗦几次才插进去。
门开了后,一阵热气从里面烘出来,我听见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家里有人!
郑长青走了进去,他踩掉旅游鞋,光着脚跑进厨房,我关上门看见鞋柜旁有一双红色高跟皮靴,看长度它的主人大概有一米六五,是个时髦的少女。
“我女朋友,秦芬。”郑长青揽着照片上的女孩,他指了我一下,“新来的同事,赵自立。”
秦芬伸出手,她的手指很纤细,中指上有一个明显的坑,“长青那天去接你我还担心来着,你都不知道他那个车开的,跟筛米一样。”
郑长青被揭了短,有点不乐意,他把秦芬推回厨房,然后自己出来倒水。
可能是因为有了生人,我突然觉得拘谨,脱下棉大衣后自顾自地叠起来,他低下头来看我,问了一句,“你以前搞过对象吗?”
我眼神躲闪,不敢看他,“搞过一个,来东文之前黄了。”
他好像很感兴趣,拉着我坐下来,“怎么黄的?”
“家里给他介绍了合适的,他就结婚了。”我实话实说,刨除杨斌的性别,我们俩就是这么回事。
“那你和我说,你喜欢啥样的?”郑长青按住我的手,“我让小芬给你留意着,咱们市局的人放在外头都是香饽饽,更何况你长得俊,那不是一说就成。”
我嫌他不正经,把手抽出来,他像盯着骨头的小狗一样凑近了,“说说呗,也不是马上就能找到。”
“个子高,皮肤白,会做饭的。”我随便讲了几条,反正那些男人翻来覆去就这么些要求,这三条砸出去能圈住整个东文的适婚女性。
“行!”郑长青像是捡到宝一样,“秦芬有个表妹,今年二十出头,在服装厂做班长,个子比小芬还高出一点,谁见谁夸,那皮肤和牛奶一样,她俩小时候一起长大,等会你尝尝小芬的手艺就知道,肯定差不了。”
我的脸一下子垮下来,抱着衣服就要回屋,“不必了。”
他看出来我不痛快,一路追到床边,“咋还生气了,不想见就不见呗,我就是问问。”
我把衣服散在床上又叠了一遍,他坐在旁边拽着我的胳膊,“这事是我的错,我唐突了,对不起。”
我看着他眼圈泛红,第一次喊了他的名字,“长青,我没事。”
“我懂,男人忘不了很正常。”他当我是没从上段感情里走出来,"不要紧,以后就好了。"
我把衣服放在凳子上,不再蹂躏它,郑长青出了房门,应该是去厨房帮忙。我看着阳台外的秃树,那些树枝像铁链一样把我的心困住了,我承认,我有点想吃豆包了。
当天晚上,我和郑长青脑袋靠着脑袋平躺在床上,他可能还在为白天的事感到抱歉,故意和我找话,“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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