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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围罪堵截》 80-90(第11/17页)
看手相。”
我歪着头瞅着他的鼻梁,他坐起来,把身子靠在床头,然后从被窝里掏出我的手,用拇指在掌纹上划,“你事业线倒是挺长,以后能步步高升。”
我笑了,也坐起来,看他对着我的手“指点迷津”。
“生命线也长,而且深,看起来能活到九十九。”他指着那条线像是看到什么宝贝一样,“我就不行,线可短了,中间断了好几节。”
说完他把左手手心伸出来,那上面布满了老茧,纹路确实不太明显,他弯着掌心,故意让掌纹更深些,“我家院里有一个算命的婆婆,谁家生了孩子都要去她那问问,当年刚给我抱回来我奶奶就拿着生辰八字去了,结果那个人说我活不长,给我们家人气的,所以才给我起名叫长青。”
我笑了,问他,“怎么不叫不老。”
“那多难听啊!”他一巴掌拍在我手上,“这名字给你孩子留着吧,以后我见着他就管他叫赵不老。”
“还是给你的孩子用吧。”我滑进被里,“睡觉了。”
四
市局大院里有一辆没涂装的跨子,郑长青没事就骑着他带我去兜风,是真的兜风,我坐在车斗里,脸上缠得只漏出眼睛,每次下车后我都在心里嘀咕,海风太不讲理,给人吹得像是要从中间劈开,白瞎了这些好天气。
郑长青生在城里,长在城里,比杨斌有趣多了。他带我去海边打水漂,逛花市买绿植,上报刊亭挑书我们还去了两次舞厅,我不会跳,他就拉着我的两只手乱晃,大脑被强烈的音乐占领,眼睛里没有那些肆意的男男女女,只剩下对方的身影。
本来说是几天就能打好的床,断断续续用了半个月才准备上漆,我们挑了一个天气好的周末,秦芬也来帮忙,她拿报纸叠了两顶帽子扣在我们头上,郑长青问老局长借了相机,我们在涂好的柜子前合了张影,我站在他们俩中间,鼻头被冻得通红。照片洗了两张,一张放在了我的新家,另一张挂在郑长青的照片墙上。
来东文的第一个月,我的新家才有了点样子,正式入住的那天李富德也回来了,郑长青开着那辆桑塔纳带着我去接他。
李富德比照片上白,真人有点像孙悟空,走起路来也是一蹦一跳的,他戴了一副□□镜,穿着领子带毛的皮衣,在人堆里十分扎眼。
我看着他笑得很腼腆,缓缓地把自己的手从兜里掏出来递上去,“李大哥好,我叫赵自立。”
“李富德。”他握住我的手上下晃,“本来是我俩去接你,反倒变成你俩来接我了。”
他身后扛着一个大编织袋,和这身装扮完全不搭,我好奇地瞅,伸手接过来。
“给你们带了点东西,给我老底都花没了,今晚叫上芬儿,你做东,给我接风。”李富德摘了手套戳着郑长青的胸口,“我要吃好的,山水楼。”
“吃!不能短了你的嘴。”郑长青拍着车门,“劳驾李师傅给我们送回去,这车让我开的,容易全军覆没。”
我抱着编织袋坐在后座,他们俩坐在前面,郑长青不老实,胳膊伸过来怂恿我把袋子打开,非要一探究竟。
“这次去的地方离毛子那近,整了几盒巧克力,还给你们仨买了皮手套,给芬儿带了条狐狸毛的围巾,橙色她带着好看。”李富德倒出手拍他,然后像报菜名似的把袋子里头的货点了一遍,临了还补充一句,“给那谁也带了点,你一会儿分的时候给我留出来。”
我在想“你们仨”指谁,“那谁”是谁,他为什么给秦芬单独带礼物……
“谢谢德子。”郑长青戳我,朝李富德使眼色,我才明白“仨”里有我一份,赶忙道谢。
我们直接回了郑长青家,刚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翻包,李富德把□□镜别在头顶,到餐桌那倒水喝。
巧克力放在精致的异形铁盒里,我只听过没见过,老家的商场里有,杨斌舍不得买,后来他结婚的喜糖里有一块,我没舍得吃。
“这手套真好看,边上还带毛呢。”郑长青把手套举起来,“老郑前两年给我弄了一副,他眼光不行,没这个漂亮。”
他扔了一副给我,我小心翼翼地拆开,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刺鼻,凑近了有点臭。
“嚯——这围脖也太帅了,芬儿带上不得闪亮学校啊。”郑长青把狐狸围脖缠在自己脖子上,“偏心昂,这好东西不给我。”
“你跟小姑娘抢啥啊,再说了你那土老帽审美,也就找老婆还靠谱。”李富德放下水杯,跟着郑长青一起翻,他坐在地板上回头瞅了一眼,看见了那张照片。
“你给他打床了?”他问的郑长青,眼睛却在看我,“你可真敢使唤人,他那技术,没两天你就得睡地上。”
“我觉得长青整挺好。”我不好意思挠挠头,咧着嘴嘿嘿一笑,“还没睡过呢。”
李富德拨了一块巧克力塞我嘴里,“到时候睡坏了可不算工伤,你让他养你。”
好像是因为暖气太足,我的脸发烫,巧克力腻得我想不开嘴,热气顺着鼻孔呲出来,燎得人中疼。
当天晚上我们去了“山水楼”,饭店在市中心的洋楼里,进去倒是古色古香的,我没见过,不敢多言语,只能跟在秦芬身后。
李富德把我薅出来,指着菜单让我选,我求助地看向郑长青,却只收到了默许的眼神。
我随便一指,点上一份溜鱼片,李富德在旁边夸我厉害,第一次就能选中招牌。
五
东文市治安好,没什么了不得的大案子,我们比片警闲多了。郑长青依旧拉着我撒欢,还带上了李富德,那小子居然是个文青,天天带着我们俩往电影院跑,平时都是看香港武打片,有一次他不知道怎么想的,说电影院重映《妈妈再爱我一次》,非要去看。我没有妈,郑长青不感兴趣,但他就和中邪一样不看不行。从局里出发前,他说拿点手纸,怕一会哭了没法擦眼泪,郑长青嫌他矫情,拿着擦脸毛巾就出发了,最后我捏着毛巾中间,他俩各把一边,三个老爷们哭的眼睛发花,回来的时候碰上局长,问我们是不是让人揍了,眼睛跟文玩核桃一般大。
转眼就到了腊月,各家都收拾收拾准备过节,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连续三天在办公桌前发呆。隔壁屋的同事来喊我,说有一通电话找,我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电话的那头是他,也只能是他。
果然我听到了杨斌的声音,他的嗓子粗了很多,像一面放久了的破锣,“在那边好吗?”
“挺好的,同事都很照顾我。”我压着情绪,手指卷着电话线,“嫂子怎么样。”
“她能怎么样。”
我听出了他的失望,下意识追问:“那你呢?”
“不太好。”
此话一出,我赶紧捂紧了听筒,确认附近没人才敢凑上去,“怎么了?”
“没你,我过不好。”杨斌的声音有点哽咽。
“以后别说这话了。”我愤怒地挂断电话,站在桌子前喘着粗气,转身就往门外走,刚好碰见上来的郑长青,他和我打招呼,我借口去方便躲开了。
我没想到杨斌会再打来。
可能是因为刚刚挂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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