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回响: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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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也不是我的命,我守着你不好吗?”

    “碍眼的老东西,谁要你守着?”

    那女人声尖嘴利,骂得是肃杀难听,“一天到晚多管闲事,杀个人也叫你拦着这般不痛快。要不是你死了,我定然叫你生不如死!”

    “平白捡了一条命, 还不快滚出这座山!”

    那般言语血腥, 引得山里风声簌簌, 枝叶翻腾。

    沈道长眼前一黑, 身旁两个懵懂徒弟,更是痛苦咳嗽, 难以维持平静。

    这鬼招得太利,白天也能活动自如就算了, 一声怒喝,几乎能叫他五脏六腑翻腾。

    修行以来见过的妖物无数, 莫能与之匹敌。

    他下意识伸手, 护住了身旁两个懵懂的弟子。

    “退。”

    李铭书见状, 柔声细语的劝道:

    “别生气,司净的电影还在拍呢,我就算想走,也得等他拍完电影再走。而且我走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你,难不成又跟以前似的,为了照顾孩子,一走两年多,到死了才能回来。”

    “都这时候了,就让我好好跟你说会儿话吧。”

    那女人轻哼一声,身形略微隐了些。

    沈道长视线恢复些许,也不敢在这种厉鬼面前多待,又与徒弟们往五行木后面靠了靠。

    山里的寒冷柔和些许,李铭书无奈叹道:

    “能告诉我那位小姑娘拿走的东西,到哪儿去了吗?”

    “什么小姑娘?什么东西?”

    声音尖锐,讽刺又傲慢。

    “写了我名字的《命书》。”

    李铭书笑容温和,劝说孩子般耐心慈祥,“你天天都见到那位写命,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天你还与我说,小姑娘命苦心狠,想作女儿来养。”

    “你一贯是会养女儿的,她跟你走,我很放心。可她拿了我的命书,种下了因果,若是以后要跟灿芝一般,去城里过普通日子,总是牵绊了一条命,那多不好。”

    女人嗤笑回他:

    “活人的命,该在哪儿就在哪儿。反正牵绊的也是你一个死人的命,你还敢找她麻烦不成?”

    “我定然不会找她麻烦。”

    李铭书笑容纯粹,知道她不耐烦的根源,说得徐徐。

    “只是比起做一个活人,我更愿意留在山里,留在你身边。你听刚才的道士也说了,我妻女贤孝,有谁的品德见识能够比得过你?又有谁能像灿芝似的一心记挂你,大老远的回来,陪了你十八年?”

    “这般日子,我过得好着呢,怎么老想着赶我走。”

    沈道长站在一旁,已经分不清什么情况。

    明明是恶鬼挡道,却被李铭书不疾不徐的语气,说得像是一位丈夫在劝自己脾气暴戾、不讲道理的妻子。

    一句句捧得山中恶鬼无话可说,连女人的模样都融进了风里,模模糊糊的仿佛羞怯了躲起来了,看不清晰了。

    这风吹着,身影淡了,半晌传来一句。

    “东西在土地庙下面。”

    李铭书笑意清浅,声音却如春日暖风,和煦宜人。

    “那小姑娘呢?她受了许多委屈,可她也许有家人、有朋友,跟灿芝还是不一样的。你不能随随便便捡她去做女儿。”

    “死老头,废话多。”

    女人的身影没了,响动依旧尖声厉气。

    “她比你们都有意思。反正你们一个个不想活,正好她帮你们去死!”

    放着狠话,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山里的风都停了。

    沈道长顿时觉得轻松许多,压在头顶的邪祟之气似乎也随之消失。

    他还没能追问眼前年轻人,就见对方笑意友善的看过来。

    “沈道长,请助我在土地庙里布阵。”-

    《箱子》在路上耽误了三天。

    无论是细拍小玉的镜头,还是俯瞰祭祀队伍的全景,都在李司净的要求下,一帧一帧的打磨。

    只要山里天色昏暗,李司净必然会提前收工。

    剧组成员个个都为了李导宽宏大量,把人当人,感激涕零。

    却没人知道,他才是最想回去的那一个。

    车行十五分钟,楼道步行急促。

    李司净甚至不用打电话,推开房门就能见到周社的身影。

    “拍完了?”

    这三天,周社信守承诺,准时回来。

    李司净见了他坐在床边,翻看外公的日记,心一下就定了。

    周社不该有事的。

    一个闲散来去的孤魂野鬼,进山跟回家一样容易,怎么会有事?

    李司净觉得自己可笑,患得患失。

    也不想精神正常的时候,在周社面前显得过于脆弱,矫情得他自己都嫌弃。

    李司净进了浴室洗澡,热水洗去了一身疲乏,刚走出来,周社就替他拿过了毛巾。

    “前几天有个道士来了?”

    周社轻柔的为他擦去头发水渍,指尖稍加力度,就能把人按得服服帖帖。

    “嗯,清泉观沈道长,迎渡的师兄。”

    李司净放松的依靠在周社胸前,根本不管这个姿势擦头发多难,反正周社自己解决。

    “怎么了?”

    周社说:“他在你电影的拍摄场地,进进出出,像是在布阵。”

    李司净一听,立刻警觉了。

    “什么阵,会伤害你吗?”

    “不会。”周社掌心轻柔抚摸他的头发,“倒是能够帮上我的忙。”

    周社这么一说,李司净的心都安定了。

    他并不会为了所谓驱鬼正义、福祸人间偏向道士,如果周社说沈道长布下的阵法,会伤害周社,那他立刻就会拆得一干二净。

    绝不会给外人伤害周社的机会。

    李司净松了一口气,问道:“那他布在哪儿的?我叫工作人员平时小心点儿,别去弄坏了。”

    “土地庙里。”

    周社替他擦干了头发,拿过酒店的塑料梳子,一点一点帮他整理炸得满头的发梢。

    李司净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照顾,感受着头发细致的梳理。

    “那个土地庙,外公经常提到……说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更是他们修路的终点。”

    “在那个时候,这种封建糟粕哪管什么文物不文物,价值不价值,都得砸烂烧光才算正途。”

    因为只是一座山野老庙,即使过了五六十年,山脚的贤良镇已经大张旗鼓的搞非遗了,也没有怎么修整过。

    漆黑的墙壁,砸碎的神像。

    不知道是路过村民还是旅客,在破败土地庙摆上几个烂透的苹果,没开封的饼干和糖。

    凄凉零落,拍入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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