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糖烈酒: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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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北棠今天是有些奇怪,可刚做过最亲密的事,怎么突然要分手?

    包露、钱怡乱说了什么?

    林庭樾想不通,转身一步两三阶台阶,快速返回去,敲赵生家门。

    “咚咚咚咚咚咚”

    没人出来开门。

    他打电话,虞北棠不接。

    再敲门,隔壁奶奶拄着拐杖出来,“庭樾呀十点多了,我要睡觉,你一直敲什么?”

    林庭樾对老人鞠了一躬:对不起。

    邻里街坊多年,老人没生气,只说:“敲了没开说明他家没人,明天再来吧。”

    林庭樾又鞠一躬。

    敲门声扰民,他只能再次打电话,虞北棠还是不接。

    他一直在楼道里,可以确定虞北棠在家没出来过,不开门不接电话就是不想见面。

    他讲不出话,交流全靠打字或眼神,想切断联系轻而易举,林庭樾终于认清现实,不再执着敲门和打电话,靠着赵生家门口的楼梯扶手,给虞北棠回消息:【你出来,我们聊聊】

    虞北棠不回,林庭樾握着手机站门口等。

    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也不信虞北棠真要分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他努力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寻找蛛丝马迹。

    虞北棠回乡下这几天,他们每天网络聊天,没什么不愉快,唯一就是日记本的事。

    林庭樾又发:【那本日记我真的不在意】

    他双手握着手机,焦急等着。

    手机响动,马上点开。

    baby:【与日记本无关,我就是不想谈了】

    海棠不开花的网名早被他改备注成baby。

    甜蜜的备注在这一刻比剑锋利,快把他的心剖出来。

    林庭樾还是不信,【哪里不开心我尽力去解决,不闹了好吗?】

    baby:【没有闹脾气,林庭樾我累了】

    【范康说得没错,和你在一起很累,我之前高估了自己,以为爱能抵一切,新鲜感过去才发现这种打不完的工,住不完的出租屋,枯燥乏味的生活没有尽头,看不见希望】

    一字一句那么平静,又那么残忍,都是他现在拼尽全力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林庭樾终于认清虞北棠不是闹脾气,确实是要分手。

    他双膝一软,坐在脏兮兮的楼梯上。

    感应灯灭了,楼梯前狭小的窗户,透进微弱月光,落在少年清瘦的肩上。

    他盯着地面的一处,怔怔的,像灵魂飘离,只留一具残壳。

    忽然,两道声音将灵魂换回。

    沉默会失去她。

    林庭樾,不要沉默。

    他恍然清醒,第一次为自己做了辩解,近乎乞求,【对不起,害你受委屈了,能给我几年时间吗?我会在北川买房,会努力结束这样的生活】

    她口中构建的未来,明亮温暖,已是他前进的动力。

    北川机会多,他会比现在更努力,尽其一切给她最好的生活,只要等一等,等一等。

    手机在少年掌心握出汗珠,盼着它响起,又怕它响起。

    一震动,他立刻滑开。

    baby:【一个话都不会说的人,怎么和领导、同事沟通?老板会为你学手语?还是会有耐心看你打字?】

    【就算你读了全国顶尖的大学,也不一定找到工作,林庭樾清醒点吧】

    【北川买房?你真好笑】

    那无可替代的亲密备注,发来的内容一次比一次锋利,几乎要切断林庭樾喉咙,停掉呼吸,变成真正的游魂。

    小窗口外的圆月流血了,一滴一滴,鲜红洒了满地。

    少年的眼睛也红了。

    林庭樾十分清楚自己的未来如高空走钢丝绳,稍不小心就会跌伤,也明白别人触手可得的普通生活,可能是他奋斗多年也得不

    到的梦,所以才对身边的女生们一视同仁地冷着,不允许任何人闯进来。

    也曾一次次拒绝虞北棠,可她不顾一切闯进来,像火将他燃烧点亮。

    一起去北川读大学,一起看升旗,一起租房子,毕业就结婚。

    每句承诺都在他心里埋下希望,也信了日子会好起来。

    可她突然说累了,要结束。

    轻飘的一句话就击碎了之前堆起的诸多诺言。

    木材燃烧自己才亮起的光,天空随便一场雨就能熄灭,多么残忍,又毫无办法。

    上一次有这样的无力感,还是妈妈被害时。

    “你都看见那个人了,怎么能不知道长什么样呢?”

    “只要说出那个人长什么样?是谁?你妈妈就可以安息了”

    案发后的一段日子,他每天被这样的声音包围着,警察、亲人、邻居、陌生人带着不同的目的,不断来问。

    他拼命回想,可怎么想都记不起那遥远又一闪而过的脸,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

    这种无力像古代一种严酷的刑法——凌迟。

    很长一段时间,甚至终生忍受一刀刀一片片切割的痛。

    母亲的案子已经过去十四年,他见到肉块还是会吐,也还会做噩梦,十几年都忘不了。

    这次又要多久呢?

    【你开门,我们见面说好吗?】不能坐以待毙,又无力反驳,他只能重复乞求。

    baby:【我说得还够清楚?】

    【林庭樾,你养不活我】

    【我也不想以后成名了,被挖出有个残疾不能讲话又很穷的男朋友】

    手机屏幕颤抖,往上林庭樾整条手臂都在抖,控制不住地抖,锁上手机停了片刻,指尖才小心翼翼打出字:【对不起】

    baby:【多少句对不起也改变不了你又穷又残疾的现实】

    终于少年的眼睛也像在滴血,【既然这样,刚刚为什么要做那么亲密的事?】

    baby:【你长得帅,身材好,谈了一场不睡怪可惜的】

    【学校那些喜欢你的女生,不都是因为你帅吗?没这张脸谁理你?】

    锋利的刀一片片剔掉林庭樾身上的肉,只剩骨架里的心脏坚持着,跳一下痛一次。

    他握着手机,后仰躺到台阶上,枕着冰凉的地面,合上眼睛,不想再看那些似刀的文字。

    虞北棠日记上分析的林庭樾,与真实的他基本吻合。

    她聪明且了解他,知道他哪里最痛,刀刃也直往那一个地方扎,将他被时间愈合的伤口一条条割开再次流血,目的就是让他痛苦放手。

    他爱的姑娘真这样凶残吗?

    林庭樾不信。

    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不再回虞北棠的消息,打起精神,起身去范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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