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糖烈酒: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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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芳虽对林庭樾的日常琐碎不管不问,但从孙芬芳撵记者的态度,能看出她还是很疼林庭樾的。

    林庭樾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小姨爱他,不然他不会一直在超市帮忙。

    一边是养大自己的亲人,一边是女朋友,要怎么选?

    林庭樾那闷葫芦个性,怕是会压抑出病。

    虞北棠不能让林庭樾陷入那种痛苦,也不想分开,再一次争取,“这样的选择会对林庭樾造成很深的伤害,甚至生病,他已经够辛苦了。”

    “你都说了没人能预测未来。

    就算你现在把孩子生了,也不代表以后会不伤害他。

    同样我现在做的事也不一定对,但我必须排除这种隐患,万一哪天我不在了,就没人能再为庭樾把关。”

    关于未来,虞北棠的语言承诺没有说服力,孙芬芳做的事也不一定对。

    她们站在不同的角度,各抒己见,都不能让对方信服。

    僵持片刻,孙芬芳说:“非亲非故,我不会为难你,拿着日记本走吧。”

    言外之意,她不做选择,就是林庭樾选。

    虞北棠舍不得林庭樾做那样的选择,又与孙芬芳辩不出结果,除了妥协别无选择,“我会分手,求你别逼林庭樾。”

    “小姑娘对不起,”孙芬芳吸着烟叹气,“要怪就怪你太优秀了。”

    爱屋及乌,每个真心爱林庭樾的人,虞北棠都恨不起来。

    况且不管起因如何,最终结果都是她自己选的,后果也要承担。

    此刻的泪,撕心裂肺的痛,都要接受。

    虞北棠不能,也不敢下楼。

    拖到陈西平来了一切就结束,为让林庭樾别那么执拗,她回:【别傻了,我根本没喜欢过你】

    手机响铃,屏幕亮着林庭樾的名字。

    挂断,又响。

    虞北棠调整呼吸,摁下接通,不说话,那边也没声音,过会儿,传来一声很轻的“啊”

    林庭樾在试图讲话,要说什么呢?

    一定是别走。

    虞北棠一秒破功,眼泪流下,立刻挂断。

    CX330:【没关系,以后会喜欢上的】

    虞北棠坐在地板上颤抖着掉泪,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CX330:【见我一面,行吗?】

    林庭樾没有办法,只能一遍遍重复这句话,或许虞北棠会可怜,施舍,下来见他一面。

    没有回复。

    一直没有。

    幻想的希望又一次破灭,林庭樾:【你下来亲口说,我才会信】

    虞北棠低着头,泪珠一颗又一颗砸向手机屏幕,这样纠缠下去,她恐怕撑不过这几个小时,擦干花了的屏幕,【随便你,反正我已经说清楚了】

    林庭樾喊不出声,不能敲门打扰邻居,打电话也没意义,只有等。

    她总要出门,只要等一定能见到人。

    凌晨3点。

    虞北棠调整好状态,向窗外望了眼,林庭樾还在。

    没有应景的暴雨,也没有撕心裂肺地呼喊,少年就站在路边满眼期待地望着她窗户,像等待被主人抱回家的狗。

    虞北棠哭到眼睛睁不开。

    时间慢的似在受刑,她一遍遍给陈西平打电话,问走到哪里。

    凌晨4点。

    林庭樾还在,甚至位置都没换一下,默默的,比风还静。

    凌晨5点,依旧在。

    虞北棠洗了脸不再哭,她把那颗软弱的心装进铁牢,只将坚硬的金属留在外面,只有这样才能结束孙芬芳抛出的选择题。

    她换了衣服,画好妆,通过窗帘的缝隙望着楼下的少年,熬着难捱的时间。

    6点半,陈西平终于到了。

    车开不进巷子里,林庭樾也没走,这一面终是要见。

    虞北棠再次调整情绪,拉着行李箱下楼。

    到楼门口,目光一触。

    林庭樾的眼睛就亮起来,像夏日清澈的溪水,瞧见她手边的箱子,溪水瞬间蒸腾剩下一片干涸裂开的土地。

    一夜未睡,他眼底有了红血丝。

    虞北棠暗暗深吸,不去看林庭樾的眼睛,径自从他身边走过。

    林庭樾堵住路,手指虞北棠,又五指并拢成尖形,以腕部转动说:你骗我的,对不对?

    这一夜他从不相信,到相信,再到接受现实,又都在见到虞北棠的一刻打翻,再次不信,明知故问不死心。

    虞北棠勾唇冷笑,“现在高考结束了,刘义强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这张脸我也睡到了,你还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林庭樾明显晃了下,站不稳似的,双眉紧拧,红着眼尾摇头,无声说:我不信。

    要断就要快。

    纠缠越久,越痛苦。

    “怎么才能信?亲口告诉你?”虞北棠是学表演的,传递出的情绪比普通人更逼真,她望向林庭樾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接近你,一开始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后来觉得你长得帅又凶冷难搞,想玩一玩。”

    眼睛骗不了人,这也是林庭樾执着见面说的原因。

    虞北棠眼都没眨一下地讲出这些时,他像被狠狠砸了一拳,眼前脑中皆是空白。

    世界空无一物,只剩茫茫白色,看不到边际,找不到同伴。

    继父母、奶奶之后,林庭樾又一次被丢下,丢在一条正朝着朝阳奔跑的路上。

    虞北棠一秒也不敢多停留,说完转身就走,眼泪掉下的一刹,她跑起来,精心准备的妆容花了,泪珠滚进嘴里都没停,一口气到车上,“哥,快走。”

    车子发动,她没忍住,模糊着视线回头。

    林庭樾还站在巷子里像被冻住了,看见车走才“活”了,迈步追上来。

    虞北棠坐不上26号那趟去北川的火车,也不会陪他去看升旗,一切承诺都空了,只剩无用的眼泪。

    她一个人来,又一个人走,像做了一场梦。

    车速飞快。

    玻璃窗外的少年发疯地跑着,可人怎么能追上车?

    那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块黑点,消失在风絮县破旧的街道里。

    她的初恋,也永远留在这偏远的小县城。

    虞北棠扭回头,失声痛哭。

    没看见少年追着车跑了好久好久,更没听见他拼尽全力呼喊出的名字,“虞北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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