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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抢来的夫君真甜》 40-50(第17/21页)
泪,说到最后将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沈青几乎是出于本能一下就站了起来,陈令知正蜷缩着跪在她脚边,只要一抬脚的事,这人今日绝对不可能出着气走出乾元殿。
“沈青……”一道清润的声音及时将她拉回理智,接下来的话谢珩没有喊出,沈青凌凌抬眸,看到那张俊朗面容紧拧着眉头,那表情一看就懂,让她不要冲动行事。
因着谢珩的这一声打断,跪在地上的陈令知反应过来,连滚带爬拖着自己已然僵直的身子钻到其他几个臣子脚边,颤声喊道:“这悍匪要在殿上杀人啦!”
别人可能没有感觉,他刚才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与阎王爷擦身而过,不,刚才站在他面前的沈青,就是来向他索命的阎王爷!
沈青一双清眸慢慢垂下,凛然一身缓缓松垮下来,老老实实重新跪下:“臣方才护妻心切,一时冲动,还请陛下责罚。”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随着她重新跪倒下来而深深松了一口气,沈青悍匪之名在外,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将悍匪沈青跟这个秀颀俊俏的小公子对应上。
方才只是一瞬间没有压制住的怒意,充满绝对压迫的杀意轻而易举笼罩在大殿中每个人头上,封喉窒息。
没了陈令知的哭喊,大殿上陷入诡异的安静。
孝武帝深吸了两口气,倦怠的神情一下好像清醒了不少,他决定必须要给好看的人多一些机会。
“沈爱卿,既然你说陈爱卿是一派胡言,那有何依据呢?”
沈青应道:“昨夜游湖之上,两船相撞,是人为还是意外,陛下一查便知。”
昨夜动静之大,出动了禁卫北军、京兆府还有各路巡防武侯,事故情况,想必连夜查清。
果然,几个昨夜出动营救的首官依次站了出来,向孝武帝汇报情况。
“臣探查现场,连夜审问了昨夜事故中两艘船上所有人员,基本可以确定是因为夜雨视线不明导致的一次意外撞船。”
“臣昨夜勘察游湖周边,与现场武侯衙役仔细搜寻,没有任何可疑人为迹象。”
“臣昨夜直接去了陈郡侯府问话,陈文轩口供如陈侯所言,经查属实。”
沈青静静听着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黑白颠倒,清绝面容上没有太多波澜,情理之中,但又意料之外。
陈文轩敢这么做,留有后手,这是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是,她没有想到,乾元正殿,文武百官,竟然指鹿为马到这个地步了。
而这其中,也包括了谢珩。
她真是为这天下苍生捏一把冷汗。
孝武帝脸上有些挂不住:“这……沈爱卿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陛下,昨晚出事的时候,臣与大理寺卿正谢珩一同赶去,在画舫上,谢珩亲口点破陈文轩蓄意杀人的事实,陈文轩也亲口承认了。”
昨晚出现在现场的,可不止禁卫军和京兆府。
忽然被沈青点到,谢珩霍然抬头,对上她那双有些黯淡的眸子里,在澄澄望向他的时候,蕴含了点点期待。
孝武帝也像是看到了希望,忙问:“谢爱卿,这是怎么回事?朕平日就信你的话。”
大殿之上,所有目光都落在谢珩身上,等了须臾,才见他缓缓从谢道清身后站了出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迈出了此生以来,最艰难的一小步。
他将玉笏平举于前,不疾不徐的语气一如他疏淡从容的气质:“臣昨夜在画舫上确实询问了陈文轩,但并未得到蓄意杀人的结论。”
他顿了一下,目不斜视:“昨晚沈大人酒醉,许是记错了。”
沈青笑了。
孝武帝尴尬地搓搓手:“沈爱卿,这……”
“陛下,事实已经很清楚,还要再听这悍匪在此妖言惑众吗?”立在百官之首,一直沉默着的谢道清,终于出言打断。
孝武帝只好识趣:“那可能确实是沈爱卿昨晚喝醉了,没有记清楚。”
“按律,诬陷朝廷官员,侯爵世家,该当何罪?”谢道清似乎不打算到此为止。
陈令知很会抓住机会跪上前来:“陛下!您要为老臣做主啊!”
他一张老脸挂着眼泪哭得很不好看,孝武帝闷闷地把目光重新挪回沈青那张令人赏心悦目的脸,为难起来:“这……”
“陛下,此事说到底也是夫妻旧侣之间的私人情感纠葛,沈青初到洛京,举目无亲,遇到难事想到的便是进宫面圣,可见他招安后一片顺服心意。既然此事是酒醉后的误会,何况沈夫人此时也还受伤卧床,臣以为不必过于上升到法度纲常,罚一月俸禄,也算小惩大诫。”
谢珩出声适时递上台阶,孝武帝立刻接话:“对,就按谢爱卿说的办!”
这番言论简直说到孝武帝心坎里去了,招安后千里归顺,无依无靠的小爱卿,在这偌大的洛京城里,能依靠的只有他了,此时他的怜爱之情根本收不住:“沈爱卿啊,你来洛京这些日子,朕还是冷落你了,这样,等会从宫里给你挑些好玩的好用的送府上去,你以后受了什么委屈,还是要记得跟朕说。”
沈青:“……”
谢珩:“……”
陈知令:“……?”
一场闹剧就这么稀里糊涂结束。
早朝结束后,天色已经大亮起来。
只不过细雨如昨,从未止歇,沈青紫衣正冠,沉默地穿行于雨幕和道道宫门,俊秀眉眼间,淡淡氤氲着怏怏倦烦。
此时,她觉得非常后悔,莽山多年还是太坐井观天了,居然以为徐唐孟渊简直是最巧言令色的奸恶之徒。
现在想来真该留他们一命,然后他们仨一起坐在今日乾元殿上大开眼界。
“大哥!”
熟悉的一声将她从沉思中拉出来,抬眼看清阶下一身戎装的少年,她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出宫门一段距离了。
“你怎么来了?”
萧瑞快步迎了上来:“听说你今日早朝来告御状,就过来接你。”
“这件事情所有人都套好了,就算陛下启动三司会审,陈文轩也是无辜的。大理寺那边,我有知道内情的兄弟跟我说,谢珩昨晚回去,连夜把关于岳闻渊的卷宗全部封存了。很多事情,定性了就是定性了,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沈青顿时听得更加垂头丧气。
两人并肩立在阶下,明明一个年轻挺拔,一个颀秀清逸,雨幕中的背影却显得有种说不出的落寞颓然。
“诶,”沈青怅然叹息:“本来还想给岳瑛出口气来着。”
这口气没出成,其实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让那陈令知在殿上又是嚎哭又是磕头,也不是全无收获。
可是今日乾元殿上种种,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拖拽她,让她不得不去做一个,她回洛京以来一直在逃避的决定。
也许往后斗鸡走狗花天酒地的日子真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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