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梦蜉蝣: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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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碰——”

    “那个水龙头坏了。”

    成寒微怔,随后扭过头,去看说话的傅易沛。

    进厨房后,两人眼神多番交锋,但谁也没先开口说第一句话,好似谁先开口就输了一截底气,现在傅易沛这么一出声,淡定异常,倒像是从白热化的眼神对峙进入新的语言阶段。

    没听到应声,傅易沛也抬起眼,看着成寒,若无其事地补充:“坏了有一阵子了,忘了修。”

    成寒沉下脸来。

    傅易沛对成寒的表情变化视若无睹,关了水龙头,甩了甩湿手,大方地说:“我洗好了,你来用这个吧。”

    成寒曾经想过,圈子就这么大,或许总有一天他会和傅易沛在圈内的某个宴会上碰见,旁人以为他们从无交集,根本不认识彼此,大概在中间会做一些介绍。

    他要怎么跟傅易沛打招呼?

    就当作是初次见面一样,说些“傅总久仰幸会”之类客套话?他做得到吗?那傅易沛呢?傅易沛又会说什么?

    那次成寒没有想清楚,或许有人为避嫌的缘故,这几年,好像也一直没有这样的碰面机会。

    但无论如何,成寒也不会想到,告别学生时代,他跟傅易沛再一次碰面说话,不是什么明星盛会里的虚假恭维,而是在一间厨房里,围绕水龙头是否可以使用展开的话题。

    成寒发现眼前水龙头的螺环是有些异样,没以身试法,他提着锅,走去傅易沛那边,心里却想着许多问题。

    傅易沛为什么会连林晋慈家的水龙头已经坏了一阵子都知道?林晋慈是什么时候跟傅易沛重逢的?为什么林晋慈都不曾告诉他?

    其实在楼下成寒打开外卖袋子的时候,就已经有点疑惑。

    为什么是两杯橙汁?

    或许是送的,或许多点了。

    他没再多想,于是喝了其中的一杯,按响门铃,如何也想不到是林晋慈家里还另有一个人这种结果。

    成寒刷着锅,没忍住问身侧的男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上一次见,旁边这双正着切芹菜丁的手,还在满堂华彩里,漫不经心为一众影帝影后送着掌声。

    “你不是看到了。”

    成寒的语气加重了一些:“我在问你。”

    傅易沛的声音依旧漫不经心。

    “她昨晚喝多了,我送她回来。”

    短短的一句话,可供联想的部分却太多,傅易沛神情从容,并没有什么刻意的语气,与成寒对着目光。

    在信与不信之间,成寒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

    角落里,传来两声“滴滴”的响,打破安静,傅易沛投去视线,轻轻抬了抬下巴,说:“水好了,去泡你的茶吧。”

    成寒很不喜欢傅易沛的这种状态和语气,但最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再继续问。

    等成寒走后,傅易沛才将一截翠绿的芹菜搁置在刀下,盯了片刻岛台上成寒喝剩的半杯橙汁。

    成寒刚刚不止把林晋慈的外卖带上来了,他还知道楼下的门禁密码,无需任何允许,就来到林晋慈的门前。

    或许刚刚门开得再迟一点,成寒还会直接按开密码门。

    傅易沛昨天晚上才得知的一串数字,成寒早就烂熟于心,也不止这一串数字,从来都是这样,有关林晋慈的一切,成寒总是知道得更多,知道得更早。

    就像在同一场竞技游戏里,一个人再怎么苦练枪法,还是会输给“时间”这种外挂。

    淡淡扫视厨房半圈。

    这个地方,成寒也来过很多次,所以刚刚才会那么清楚哪里放了什么茶叶,知道待客用的杯子在什么地方。

    傅易沛感到呼吸不畅,不愿意再继续深想,刀刃落下,切断杂念。

    这顿由两个人“随便做做”的早饭,前后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砂锅粥最后上桌,盖子一揭开,热雾升腾,鲜香四溢。

    小姨坐到餐桌边,看着一桌的盘碟丰盛有序,很满意,就是话夸出口她自己隐隐觉得有些奇怪:“真好,有模有样的,小傅,成寒,麻烦你们两个了。”

    傅易沛说不麻烦。

    “不麻烦。”成寒也这样说,紧接着询问小姨他们今天的日程安排,“叔叔阿姨打算去哪儿玩儿?刚好我今天开车过来的,小姨你们要是不嫌弃,我给你们当司机,我对崇北熟,我十几岁就来这边签了唱片公司。”

    长方形的桌子,一侧三把椅子,坐六个人正好,小姨,林晋慈以及林晋慈的妈妈的位子在对面,另一侧,傅易沛夹在林父和成寒中间,一语不发分着餐盘筷子,只觉得身边这位靠嗓子为生的知名歌手,说话很令人不适。

    什么叫“刚好我今天开车过来的”?

    难道在座的另一个人刚好今天是坐公交过来的?

    小姨说了两个打算去的地方,看了林晋慈一眼,倒不在让成寒当司机这件事做主,只有些心疼地说:“十几岁就出远门,一个人到崇北打拼,也蛮辛苦的哦,好在苦也没有白吃,现在多好啊。”

    林父说了一句:“业精于勤,人年轻的时候多打拼也是应当的。”

    小姨看着默默给每个人盛粥的傅易沛,笑了笑问道:“刚刚听小慈说,小傅你是宜都人啊?”

    “是。不过我是在崇北出生的,我妈是崇北人,我爸是宜都人,他们工作都忙,我小时候两头都读过书,每年暑假都要来崇北陪外婆,所以也算是在崇北长大的。”

    “每年都来陪外婆,小傅很孝顺啊。”提到外婆,小姨很是有感,“婷婷和小慈以前也跟她们外婆感情好。”

    林父却从傅易沛刚刚这话里提出不以为然的一点:“父母怎么能两个都忙呢?总要有一个照顾家里,不然没有父母管教约束,孩子一不留意学业荒废了,那就是终身的遗憾。”

    听到第一句话时,扶着粥碗的林晋慈,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讽刺的弧度。

    听完后,更是第一时间反驳林父的多虑:“傅易沛学业很好,一直都好,想必只要父母用心,即使工作忙,孩子也不会有什么遗憾的。”

    回得太快了,说完林晋慈才注意到斜对面成寒的表情,意识到林父刚刚那番话,可能不止傅易沛一个听了会不高兴。

    傅易沛一直留心着林晋慈,听到她脱口而出说“傅易沛学业很好”,也看到她忽然神情微变,担心地看向成寒,在意成寒会多想。

    林晋慈一向如此,对谁都可以像没有心一样,唯独对成寒,总是倍加关怀。

    傅易沛敛下眼睫,不想再看了。

    林晋慈想再为成寒说些什么话,但并没来得及说出口。

    去洗手间的夏蓉回来了,应该是听到了林晋慈刚刚说的话,薄薄的唇线抿着,在林父对面坐下来。

    “长辈不管说什么,总归是为你们好,念了几年书,了不起了,当自己有本事了,跟你爸爸说话也——”

    傅易沛手臂横过桌面,放下碗,打断了夏蓉的声音。

    “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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