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梦蜉蝣: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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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直接的回答,放大了彼此间那几秒无声的安静。

    安静之后,听到更长的一句,傅易沛准确说出短信里的时间。

    “周三晚上,周五中午,都有空。”

    林晋慈看着傅易沛,意识到她刚刚抛出的话题已经被聊完了,无法再深谈,否则要很多余地问,为什么对别人是没空,对她是都有空。

    见林晋慈不说话,傅易沛的视线朝下斜斜一瞥——林晋慈的手指在摩挲玻璃方杯上的纹路。

    服务生来送小食和傅易沛的那杯热红酒,傅易沛接过,在林晋慈的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

    清脆的玻璃响,拉回林晋慈的意识,她怔怔看向傅易沛。

    如果让林晋慈来形容,她会说傅易沛的长相没有太多变化,眼睛还是很漂亮,鼻子还是很高,面庞立体,下颌收窄的弧度还是很流畅,却又处处不同,比林晋慈记忆里的模样多了许多成熟的吸引力。

    而傅易沛的嘴巴,可能是刚喝了热红酒,润而薄红,说话时,开合着。

    “不是……我今晚来了,你之后就不约我了吧。”

    林晋慈移开视线,应答得很快,似乎没有加以思考就低声说了“不是”。

    傅易沛问:“约哪天?”

    林晋慈井然有序的人生,好像每每碰上傅易沛,就会出现一些难以预料并且她无法掌控的桥段。

    譬如,她作为邀约者,却被反问。

    看了傅易沛一会儿,她说:“都可以。”

    “你都可以的话,那要不两天都约?”傅易沛说,“我刚好知道两家好吃的餐厅。”

    林晋慈有点想笑了。

    但她抿住了嘴角,作出沟通时该有的严肃模样:“真的是‘刚好有两家好吃的餐厅’吗?”

    傅易沛十分坦诚地说“不是”,又说,“其实第三家好吃的餐厅也有,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往后排。”

    林晋慈真的笑了。

    那一点想克制但克制不住的笑弧,浅淡,有种无措又轻盈的快乐。

    察觉到自己被旁边的一双眼睛盯着,那人目光一动不动,眼神又似处于安静流淌的状态,在一旁看着她笑,林晋慈很快换了一侧手拿杯子,与傅易沛相邻的右手撑到台面上,托腮,挡住一些自己的脸。

    给傅易沛发去地址信息后,林晋慈并没有按照傅易沛的叮嘱在家中等待,她很快下楼,步行过来,在店门口等了将近二十分钟。

    不是不能进去。

    是她自己想在冷风里站一站,试图储备一些必要的清醒。

    傅易沛加了她的微信号。

    林晋慈点进通讯录,看见一个微信名,“F”,她没有第一时间点旁边绿色的接受键,而是久久看着F的微信头像——作为这幅画的创造者,她认得自己的作品,却也很久没见过了。

    就像有些人闲下来要听听音乐,画画是林晋慈自有记忆以来从没有停止过的休闲方式,为什么说是“休闲方式”,因每次被人问及“林晋慈你喜欢画画啊?”,她都没有承认过,只说是随便画一画。

    如果你问那些到哪儿都塞着耳机听歌的人,“你热爱音乐啊?”,他们大概也都不会承认,只是一种消遣寄托而已,谈不上什么深刻的喜欢。

    高中时,她这样回答成寒。

    成寒很能理解。

    或许因为成寒是真正意义上热爱音乐的人,所以知道“热爱”的具体样子,那是林晋慈身上不可能具备的热烈能量,落在林晋慈与画画之间的字眼,应该是客观的“擅长”。

    大学时,她用同样的话回答傅易沛。

    傅易沛不能理解,并觉得她举的例子不恰当,对林晋慈说,音乐可以不费心力地欣赏,但画画不是,绘画是主动创造的行为,你一定就是喜欢的。

    林晋慈不承认。

    喜欢应该像成寒谈及音乐那样兴奋、快乐、对未来无限憧憬。而她想到画画,许多回忆都很糟糕。她小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画画的天赋,没有在这方面多下苦功,也从来不存在任何艺术志向。

    傅易沛却十分笃定地说,她喜欢,只是她自己可能还没察觉到。

    听傅易沛说这话时,他们正热恋,林晋慈眼风似轻软的云,薄薄地瞥过傅易沛一眼,觉得这人又在说那些电影台词似的,浪漫又无厘头的话。

    林晋慈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时候的他们好像是在热恋,应该是热恋,只有热恋,才能将许多废话变成无穷蜜糖。

    那时候,傅易沛执意要在他的工作室里摆一个画架,话里有话地说:“就算你不来这里画画,就当是个装饰造型了。”

    林晋慈便说:“又没说不来。”

    傅易沛立马得逞一样,抱住她,像小孩子紧拥心爱的玩偶,低下头问:“什么时候来?”

    林晋慈动弹不得,也几乎哭笑不得:“现在不就已经在了。”

    “那下一次呢?你经常好久不来,下次什么时候来?”

    林晋慈深呼吸,想佯装生气,却不知为什么会忍不住先笑了:“谁知道,谁会问这种问题啊?”

    “我会问,给我答案。”

    幼稚大概会传染,林晋慈左右扭着,挣不开这双蛮横的手臂。明明想说如果你想见我,我明天后天都可以来,让你见到,可能是不久前看了紫霞和至尊宝的电影,也被夸张的台词洗脑,她轻轻瞪着傅易沛,蹦出一句:“下一次要一万年!”

    “让我等一万年啊,不可能!我不等你那么久。”

    林晋慈鼓着腮,笑着想,傅易沛以后不应该当导演,他这样好看,又这么会演,当明星也够了。

    她下意识配合他,顺着话问:“那你会等我多久?”

    傅易沛想了想,说:“九千九百年。”

    林晋慈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个数字。

    傅易沛说,因为还有一百年,他们要一直在一起。

    林晋慈愣住两秒,然后低下头,觉得傅易沛又在说那种电影似的浪漫又无厘头的话了。

    那天,傅易沛要林晋慈给他看她画的画,说他还没有正式欣赏过,又很少见地回忆起他们交集无多的高中时代——同班那两年,他见过她放在课桌上的速写本,但从来不知道里面画过什么。

    林晋慈不明白傅易沛为什么语气透出伤感,她在南安读书的两年,除了汤宁,没有和本校其他学生存在过密的交集,并不是拒绝给他一个人看。

    林晋慈那天没带速写本,不忍心傅易沛再失望,便打开自己的手机,找了拍下的部分图片给傅易沛看。

    傅易沛一一浏览着。

    林晋慈看着他,傅易沛好像有点得偿所愿的开心。

    傅易沛的悲喜阈值,时常超出林晋慈的理解范围,他在荣耀加身时反应平平,喜悦程度抵不上林晋慈把抓到的另一个“阿毛”送给他,在变故突生时又仿若无事,却会因林晋慈一句平常的话语陷入低落。

    因傅易沛的反应,林晋慈对自身也有了一些关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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