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 12、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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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陆娘子对江郎君并非无意,为何不与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呢?”

    听完前因后果,邹黎心道不长嘴酸涩暗恋破镜重圆文学她这可算又看一本。

    陆随与江鱼之间的事说来也简单,无非就是一个嘴硬傲娇,死活不肯承认心意,仿佛对着江鱼讲一句好话就能让她在同窗好友之间颜面扫地;而另一个幼年失怙,数年来寄人篱下内心敏感,加之性格温顺,出格的事也做不来,成日里照看长辈,偶尔去私塾给陆随送次饭看眼心上人就心满意足小鹿乱撞。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日复一日的冷脸看下来,就算江鱼有再多的爱意,早晚也逃不过消磨殆尽的结局。

    按理说,邹黎摸摸白猫脑袋,这种配置的小情侣如果闹分手,那肯定是失望积累到一定地步,才让性格软和的一方狠下心决定一刀两断。

    但按照套路说,这时嘴硬一方如果能及时补救认错滑跪,那倒也不至于一拍两散再无转圜。

    “你方才说,江郎君已经数日不肯见你?”

    正是,陆随点头。

    “那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参考她在成百上千本的小说阅读经验,邹黎觉得江鱼应该不会错过放手前这个绝佳的情绪释放点。

    控诉啊,指责啊,抱怨啊,邹黎循循善诱,除了这些,江鱼不同于平常的一些言行也都算。

    “江鱼从没说过这些。”

    回忆一阵之后,陆随摇头:“他只是忽然开始躲着我,但那时乡试将至,我想着一切都等放榜后再谈,也就没太在意。”

    可一直等到喜报传来,陆随稳稳当当成了举子,就连陆母也专程回来庆祝,江鱼却还是不肯见她。

    要么买菜,要么刷碗,要么浣衣,总之江鱼时时刻刻都有活要干,永永远远都抽不出时间来听陆随讲一句话。

    几次碰壁,陆随的脾气便也上来了。

    找了个静心读书的借口搬出去一人独住,陆随心道等她中了进士,江鱼便是想来高攀,她也只当二人萍水相逢从无故交。

    但若是江鱼在她上京前找来,同她软话讨好,那她也就既往不咎,大人有大量,告诉江鱼她准备娶他,二人就此一同赴京也未可知。

    没想到江鱼却按得住脾性,陆随在外面住了这么久,他竟一次都没来找过。

    意中人久候不至,陆随难免躁郁,而段芩不知内情,以为江鱼知道了当初的赌约与陆随吵闹,再一想从青州到京城赴考路途遥远,陆随和江鱼要是继续耽搁下去,又不知要浪费多少年月,恰巧碰见邹黎,这便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能不能替她二人从中转圜。

    “原来如此。”

    点点头,邹黎拨弄着2023的猫尾巴:“陆娘子,前因后果我已经弄明白了,这结要解倒也不难,我只问你一句,要是你同江郎君说几句软话就能把人哄回来,你能不能张得开嘴?”

    这,陆随一时迟疑。

    少有才名,师长爱重,陆随从来都是被人群围在中央的那个。更不必说她刚刚中举鸿图将展,无论怎么看都没有和人伏小作低的必要。

    可江鱼也是个脾气倔的,陆随头疼,以前只觉得对方温柔安静,但事情闹成现在这样,万一江鱼真的另嫁她人……

    “欸——”拍拍白猫,邹黎给陆随倒茶:“陆娘子又钻牛角尖了不是?”

    “有情人之间何必争高低,”邹黎听见宁音带着小昭回家的声音,“不死不休的是敌人,可家里又不是让人争权夺利的地方。”

    再者,邹黎和陆随分析利弊,退一万步讲,就算陆随真的哄了江鱼几句,难道江鱼就从此当家作主说一不二了?

    无需惊动陆母,陆父也必是不可能同意的。

    人做任何举动都是为了背后的目的,目的一旦达成,该得到的得到,该抓进手的抓进手,谁还管做过的动作好不好看。

    况且家门一关,除非陆随自己到处宣扬,否则谁知道小情侣之间谁睡床头谁睡床尾。

    “……”

    神色松动,像是被邹黎说服,陆随脸上的抗拒慢慢消退。

    邹娘子说的确实有理,历来都是江鱼随着她的心意,既如此,换她随对方一次也不是什么大事。

    也罢,陆随正要起身告辞,一个裹满山楂糕味道的小郎君却猛地从门口冲到邹黎身边。

    “妻主!”

    圆滚滚的糖渍山楂在纸袋里露出红色,看清有客人之后,小昭的声音不禁低了几度:“甜甜的,留给妻主。”

    没想到打断两人相谈,看了眼邹黎,哑郎连忙引着小昭绕去后屋。

    “这——”

    这都是你房中人?陆随心中大为震动,同为女子,怎么邹娘子的后宅间相处得竟如此和谐。

    要说陆随之前或许还对邹黎的建议半信半疑,想着见到江鱼后再见机行事、自由发挥一番,此刻她却是五体投地,恨不得从邹黎这取走百十本经书,最好这经书中还有什么法术,能叫邹黎的嘴短暂地在她身上长上一长。

    陆随拜服:“不愧是邹冰人。”

    邹黎:?

    陆随下定决心:“随今晚就与江鱼把话讲开。”

    邹黎:虽然不知道对方语气为何忽然郑重其事起来,但好啊好啊。

    ·

    “江鱼,我不过十几日没有回来,你这里摆上的却是什么?!”

    红艳艳的喜服摊在桌上,还剩半只尾巴就要绣完的金鲤鱼在绸缎波里活灵活现。

    是谁?拿着喜服一角,陆随脑中嗡然作响,江鱼交际简单,越过她认识的女子更该不多才是。

    “陆举人?”数日未见,江鱼却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举人一心只读圣贤文章,没想到连成婚的吉服也认不出。”

    平心而论,江鱼语气平缓,不过是话里话外透出一股子生疏,但绝对到不了挑衅的地步。

    陆随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活脱脱便是一副要应激的样子。

    “吉服有什么难认。”

    看不过江鱼一副无波无澜的样子,陆随脱口便顶了上去:“只是你找的人家未免也太刻薄,喜事临头还让郎君自己动手,不若我替你问问罗峡,她若是愿意,你日后衣食无忧,我也算是了了一桩上京前的心愿。”

    笑了笑,似是不愿与陆随争吵,江鱼只管往针眼里穿过一条金线。

    陆随甩袖便走。

    吸了口气,江鱼心下却是一片自嘲。

    看吧,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分青红皂白,陆随的眼睛里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和他有关的一丁点事情。这件喜服江鱼从陆随还没搬到外宅时就开始绣了,工期两个月,是豪商迟氏特地做给少家主没过门的正夫穿的。

    这喜服原本轮不到他来,还是迟氏原本看好的另一家绣郎临时出事,仿佛是家中有人故去,戴孝者不宜碰红事,这才让江鱼捡到活做。

    但这些是没法说给陆随听的,不然好端端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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