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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御前姝色》 30-40(第3/18页)
着喘息不得,尚盈盈忍不住去扶晏绪礼肩膀,呜咽着推拒。晏绪礼却倾身欺上,掌心仍垫在她脑后,缠吻不止。
末后,晏绪礼喉间涌出低叹,这才拾起搭在他肩头的荑指,一根根轻柔地吻过去,嗓音含笑道:
“可学会了?这才叫吻。”
尚盈盈双颊飘红,脑袋里也混混沌沌的。她伏在明黄软垫上不住喘气儿,心里起誓再也不要亲皇帝了,皇帝是天底下最坏的人-
今冬这场雪,下过便歇了一阵,放出亮晴的天日。
宫人们本还晒着日头庆幸,却不料老天爷的好性儿转瞬即逝,自打那之后,京中瑞雪便绵延不休起来。
衍秀宫外,鹅毛大雪扑啦啦地飘打在怀里,众嫔妃却兴犹未减,各自拢着狐裘貂氅,站在檐下嘁嘁喳喳。
今日皇后娘娘设宴,遍邀宫中嫔妃赏雪观梅。正巧设宴之地离衍秀宫不远,众人便齐来文妃这儿看望大皇子,预备接上他一同去凤翙殿。
“大皇子叫文妃娘娘养得真好,小脸儿白白净净的,愈发长肉了呢。”
虞嫔尚不在此,邵才人便接过了热场子的差事,最先挑起话头恭维文妃。
慧嫔难得在这种时候儿主动接话,眼中浮笑道:“大皇子身上的衣裳,还是娘娘亲手所制,当真是慈母心怀。”
见慧嫔都张口,众人岂有不凑趣儿之理?
文蘅莞尔勾唇,慢声细语地应和众人,不经意往身侧一瞟,便见皇后独独神色黯然。
听大伙儿夸文妃抚养大皇子尽心,傅瑶压抑着心头躁郁,死命撑住脸上端庄得体的笑容。
骂不得效忠自己的文妃,便骂柳濯月死性不改。竟拖到这时都不露面,叫嫔妃们好一番没话找话。
原本按着尚仪局女官的回禀,贵妃仍不该出来的。但皇后念着年节应当团圆,便暂且解她禁足。
谁料众人都陪大皇子玩耍了小半个时辰,也迟迟不见贵妃现身。还是皇后做主说不等她了,这才命奶娘将大皇子抱下去换衣裳。
衍秀宫外的甬路上,柳濯月额间围着紫貂昭君套,不紧不慢地同虞嫔溜达闲逛。
贵妃似乎是在宫里憋得太久,今儿个出门居然不传轿辇,倒苦了虞嫔,还得步行作陪。
见自己派去的宫女站在门口,虞姿便知时机未到,刻意拉住柳濯月,附耳同她细禀几句。
“就她顾家满门忠烈,我柳家就没为朝廷鞠躬尽瘁?”
柳濯月听罢,立马驻足原地,回身大发脾气,连鼻子都快气歪。
顾令漪才进宫几天?竟就要爬上嫔位,还被特许回府省亲!
见柳濯月这反应,虞姿心下顿时满意,暗道这才像回事儿嘛。数月禁足也没磨平贵妃那副脾气,顶多是从前当着人家的面直说,如今是背地里不忿贬损。
仅这一点上,柳濯月可比文蘅强上许多。
虞姿缩缩脖颈,畏惧似的四下打量,轻声“劝解”道:“贵妃娘娘慎言,今时不同往日,咱们还是该避避风头。”
一听这话,柳濯月更是恼怒。素来都是旁人避她的锋芒,何时要她去迁就旁人了?
柳濯月甩开虞姿欲阻拦的手,气势汹汹地往前走去。
虞姿与花袖相视一眼,藏去唇角笑意,掐准时辰迈入衍秀宫大门。
暖阁前,奶娘抱着裹在锦缎襁褓里的大皇子,谨慎地踏出殿门。
忽然间,奶娘竟觉脚下极滑,像是踩在冰面一般,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
“啊!”
奶娘惊叫一声,双臂下意识地护紧怀中婴孩。
这一幕猝然又惊险,宫人们骇然变色。虞姿正巧从门上进来,离得最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扑上前去,矮身一托,险险将大皇子护住。可奶娘却重重跌坐在台阶上,吓得面如土色。
远处正殿檐下,众人见此情状,皆倒抽一口凉气。
文蘅最先反应过来,不顾自己体弱畏寒,兀地摔下手炉,跌跌撞撞地冲进漫天风雪里。
一把将受惊啼哭的大皇子揽入怀中,文蘅眼眸赤红,心疼地轻拍哄慰。
听着大皇子闭眼啼哭,文蘅心如刀割一般,骤然抬头怒瞪着奶娘,厉声质问:
“你这腌臜奴才,到底是怎么当差的?!”
话音未落,文蘅偏头重重咳嗽两声,显然是被雪粒子呛了喉咙,拼尽全身力气才在雪地里站稳当。
正当此时,皇后领着众人匆匆赶到,连忙遣宫女们扶稳文妃,又喝命将奶娘带上前来。
奶娘跪在雪地里连连叩首,颤声道:“皇后娘娘饶命!文妃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奴婢方才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这才失足滑倒。”
芳竹闻言,当即上前用鞋尖扫开台阶上的薄雪。可底下分明干干净净,连昨夜凝结的薄冰都已被事先除去。
未免冤枉了奶娘,芳竹又立马去查看她鞋底,可这双鞋还是新做的,亦是半点儿蹊跷也无。
邵才人跟在后头探首张望,见状不禁冷笑:“你这奴才,莫不是怕担罪责,才想赖去洒扫太监头上吧?”
奶娘百口莫辩,只一个劲地磕头,又膝行上前拉住文妃裙摆,慌张地说:
“妃主儿……妃主儿,求求您相信奴婢。奴婢当真是踩到了东西!真的!”
柳濯月听了半晌车轱辘话,顿时嘁笑一声,自个儿嫌冷地躲去屋檐下头,虞姿连忙狗腿子似的跟上。
文蘅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恶狠狠地瞪柳濯月一眼,目光阴冷地扫过皇后,又逐一掠向身后赶来的众嫔妃。
“文妃娘娘,外头天寒地冻的,您还是先把大皇子抱进去吧。”慧嫔见不得孩子受苦,便扶了下文蘅手腕,轻声相劝。
“芳竹。”文蘅抚着心口,偏眸瞄了眼芳竹。
“是,娘娘。”
芳竹接了文妃吩咐,连忙将大皇子接来怀里,亲自抱进暖阁。
经过贵妃与虞嫔面前时,芳竹暗中同虞嫔使个眼色,似乎是请她先别和贵妃做戏,内殿也需要位正经主子镇场。
虞姿装作恍然,悄悄尾随宫人们进殿。
无人能知,虞姿掩在斗篷下的掌心通红湿润,里头赫然是一块即将融化殆尽的冰-
也不知是不是乾明宫近来缺人手的缘故,尚盈盈觉得自从入腊月后,晏绪礼要往寿安宫送什么东西,多半都会叫她去。
寿安宫离乾明宫并不远,尚盈盈心中很满意这差事,毕竟谁都喜欢四下逛逛,总憋在一处也腻得慌。
尚盈盈手里捧着沉甸甸的承盘,从正殿里退出来。明黄锦布下罩着的,是皇贵太妃刚赏的鹿肉。
踏着兔绒似的积雪,尚盈盈正暗自发愁,捧着这么多东西,少不得又要劳烦安久英送自己回去。却不想她刚拐过回廊,便迎面撞见刘喜。
刘喜眼尖,远远就“哟”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奴才给姑姑请安。”
刘喜素来有眼力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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