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姝色: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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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林子边上,鹿砦早扎得铁桶一般,黄栌木削的尖刺上尚凝着冰溜子。

    晏绪礼自是无有不应,当下便引她绕过排排木桩,往林子僻静深处转悠过去。

    两匹骏马挨蹭在一处,尾巴闲闲地甩来甩去,时而扫过对方后腿。

    几只随扈的灵缇犬,跟在马蹄子边上细声呜咽。绛紫缎面儿的护甲裹着瘦劲的腿,撒欢儿颠起来,如一团团紫烟掠过冻土。

    尚盈盈来之前练过些骑射,这会子又有皇帝陪着,竟真让她射中两只肥墩墩的五彩锦鸡。

    见侍卫上前把锦鸡捡回来,尚盈盈顿时乐得眉开眼笑。正欲凑近仔细瞧瞧,忽听得前头枯椴木洞里,“哗啦——噌!”一阵枝杈乱响,紧跟着是蹄子砸地的哒哒急声儿,搅得枯叶子飞起老高。

    定睛细瞧,原是有人撵着獐子窜过去。尚盈盈怕撞着自个儿,赶忙打马躲回晏绪礼身边。看了一会儿,又好奇问道:

    “万岁爷,嫔妾听闻北地有种狍子,傻乎乎的。若见人提灯笼来照,非但不跑,还特地凑上来瞧热闹,可是真的?”

    见尚盈盈依赖自己,晏绪礼心里正受用,闻言握拳抵唇,蓦然低笑两声:

    “想瞧傻狍子还不容易?前头不就立着一只?”

    尚盈盈连忙顺着黄绫子旗望过去,抻着脖颈儿寻摸。

    可哪里有什么傻狍子?

    前头分明是荣王,正带着几个侍从在林边歇脚。

    只见他今日也是一身骑装罩大氅,黑缎面的靴靿反折处,特特露出一圈儿约莫两指宽的雪白貂毛镶边儿,晃眼得很。

    尚盈盈顿时明白过来,噙笑回身,悄悄拿指尖儿戳晏绪礼手臂,哼道:

    “您又呲哒荣王爷不是?”

    听尚盈盈替人打抱不平,晏绪礼斜睨过去,轻飘飘地说:“你倒挺向着他。”

    反手扣住尚盈盈腕子,晏绪礼腰背拔直,骁悍又悠闲地在林中漫步,还没忘埋汰荣王两句:“这小子惯会油嘴滑舌,专拣好听的哄姑娘开心,上至五十的夫人,下到十五的小姐,就没一个他不殷勤恭维的。”

    正说笑间,忽见荣王那边一阵骚动,竟是只大猫似的猞猁从林中溜出来,动作敏捷轻快。

    尚盈盈眼睛一亮,好奇心顿起,也顾不上听醋坛子讲话儿,拍马便要过去凑个热闹。

    晏绪礼见状气得哼笑,却还是松松控着马缰,不疾不徐地往前溜达。他一面拿眼留意着尚盈盈那边,防她马术不精出岔子;一面也没耽搁巡视周遭,连林间风声都悉数听在耳中-

    围场营地前,膳房宫人正抬着整只烤黄羊,往明黄绣凤的大帐里送。羊油滴在雪地上,烫出一串铜钱大的黑窟窿。

    傅瑶拢了拢肩上云锦镶银鼠毛斗篷,正预备回帐中歇息,身后却冷不丁响起道轻浮含笑的嗓音:

    “妹妹。”

    傅瑶脚步一顿,眉心顿时拧起来,却又不得回身。

    只见她那位堂兄傅川,正负手立在数步开外。京中那群哈巴狗儿,素来盛赞傅大公子是面如傅粉,傅瑶却只觉他油头粉面,厌烦得紧。

    傅瑶面上平淡无波,只转身让傅川跟上来,待走到无人处,这才冷冷启唇:

    “你来寻本宫,可是有事儿?”

    傅瑶语气疏离,像帐外头这北风,刮得人脸上生疼。

    傅川脸上笑意微凝,旋即又活泛起来,往前凑近两步,压低声儿道:

    “咱们兄妹俩儿,好不容易能说会子话,妹妹又何必对为兄这般冷淡?”

    傅瑶唇角勾起冷笑,眼风凉凉扫过他:

    “本宫如今是皇后。堂兄还请慎言,莫失了尊卑分寸。”

    不知是哪个字眼儿硌疼了傅川,他那张脸也一下子沉下来,笑容敛得干干净净。

    “娘娘教训的是。”

    傅川语调也跟着冷硬起来,不再兜圈子,直不楞登地说道:

    “先前宜婕妤家里那档子事儿,是万岁爷亲自敕命发落的。咱们国公府里,为着替娘娘打点周全,前前后后,可实打实地搭进去不少人情儿。”

    傅川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御帐的方向:“听说如今她们家拿了宫里拨的恩赏银子,早就悄没声儿地搬去京外别处,置办新宅田产。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能再轻举妄动。”

    傅瑶听罢,非但没有半分体谅,反而发出一声嗤笑,毫不掩饰地鄙夷道:“说到底,还是你没本事。”

    “连个失了势的寡妇孤女都降不住,还能指望你办成什么大事?”

    傅川闻言,额角青筋瞬间暴起,拳头攥得指节发白,从牙缝里迸出句:

    “娘娘这话可就不讲道理了!”

    傅川极力压着喉咙,声音还是不自觉扬高几分,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懑:

    “咱们府里如今是个什么情形,难道娘娘您心里没点儿数吗?”

    “处处受掣肘,步步都艰难,这也能怨得着我们头上?”

    傅川气愤难平,忽然往前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傅瑶,不阴不阳道:

    “倒是娘娘您自个儿,眼瞅着都嫁给万岁爷五六年了,怎么还没能养住个皇子呢?”

    “你!”

    傅瑶气得浑身一颤,脸色煞白,指着傅川的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

    “傅川!你怎么敢腆着脸皮子,说出这种话来!”

    傅瑶胸中怒火滔天,眼底屈辱翻涌,登时恨声怒叱:

    “就勤妃那个下作贱婢,当初若不是你撺掇着父亲,让她陪我嫁去端王府,哪里会有后头那许多糟心事儿?”

    “国公府如今举步维艰,还不是

    拜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种所赐?!”

    兄妹二人活像冤家,毫不留情地互戳对方心窝子,将陈年旧怨和眼前难堪,都血淋淋地摊开来。

    一个恨他是冤孽,拖累家族;一个怨中宫无子,根基不稳。终究是不欢而散。

    傅川脸色铁青,重重一甩袖子,扭头便走,那背影都透着一股子悻悻然怒气。

    傅瑶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过了好半晌,才被彤珠小心翼翼地扶住。

    “娘娘……”

    彤珠的声音里满是担忧,扶着傅瑶冰凉的手:

    “您快消消气儿,仔细身子,回头又该犯头风了,那可怎么受得住?”

    “傅川那张狗嘴吐出来的混账话,不就是要活活逼死本宫么?!”

    话音未落,傅瑶猛地将牡丹铜镜扫落在地,镜面“铮”地裂作数片,照出扭曲泪容。她整个人扑倒在软榻上,十指蔻丹死死陷进皮毛里,喉间挤出的呜咽像是被人扼住脖颈。

    彤珠忙抱着皇后,尽量温声细语地安抚。待皇后渐渐平静下来,彤珠仍旧愁眉不展,小声同她商议道:

    “说起那位宜婕妤……娘娘,您瞧她如今,离那嫔位只差一步。”

    “万岁爷那头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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