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月季[花滑]: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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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医生偏说她气血虚亏。

    “气虚无力推动血液运行,导致你的尺脉脉感细涩,脉道不充盈。”

    堆砌了许多她听不懂的专有术语,医生又说:“你是运动员吧,最近有比赛?”

    叶绍瑶越发觉得对面的大姨有神通,一双始终微眯着的眼睛仿佛可以洞穿她的一切,生活轨迹就这么裸露在陌生人的眼前。

    她斗胆:“这也能看出来?”

    医生对她刨根问底:“习惯性精神紧张,应该也是因为比赛变得压抑吧?”

    叶绍瑶点头又摇头,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紧张,但比赛也不是完全没有带来影响。

    “可能吧。”她保守说。

    “高强度的训练和精神压力会导致月经不调,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医生收回手,撤掉托住腕部的小枕,将药方翻到新的一页,“我给你抓半个月的药,明天就能熬好。”

    “明天得去比赛。”

    医生抬头看她一眼,摆出一副早有成算的得意,微微颔首:“比赛加油。”

    笔下的字迹比她瞌睡时的杰作还要潦草豪放,叶绍瑶乖巧地坐在板凳上,看她写了一行又一行不知所云的药材。

    重量单位在笔下翘起尾巴,收回的一道弯拐出白纸,将页边划出一道黑色的墨迹。

    ……

    叶绍瑶不是第一次到里贾纳,前年和容翡去赛普拉斯山滑雪,回程途中就经过了这里。

    当时的铁路穿城而过,她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很深刻。

    郊区全是低矮的工厂,颇像先进几十年的老东北。

    其他的记忆点倒是没有,所以ISU公布加国站在这里举办时,她也没想明白。

    “我以为能去温哥华冬奥的场地,那可是华夏队的福地呢。”*

    “可是那里早就不制冰,里贾纳还近一些。”

    眼前的冰场是标准场,但观众席只开放了一层,挑高比滑冰学校的天花板看着要压抑一些。

    下午是女单和冰舞的第一轮官方训练,叶绍瑶和季林越没赶上昨天刚浇出来的新冰,只能在今天逗留得久一些。

    国外的运动员来得大多晚,他们在热身区做了半小时的准备工作,上冰合了两遍音乐,才有其他选手姗姗来迟。

    原本空旷的冰面突然就挤满了人,各种语言在这里碰撞,大家热络地招呼,又各自开始各自的练习。

    正坐在长椅上观望,身边突然聚过来一团热气。

    “你好。”旁边的人说,“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是……”

    叶绍瑶对这个腔调太熟悉:“Silvia.”

    希尔维娅辨认不清东亚面孔,只觉得女孩的举手投足莫名熟悉。

    但太多年没机会见面,究竟是不是心里的答案,她没有把握。

    “叶,果然是你。”

    寒暄结束,叶绍瑶才从长计议:“很久没在国际赛上看见你了。”

    “这两年没滑出来,一直在国内打转。”

    在女单教练的数据盘点中,希尔维娅是区别于多数女单选手的另一支。

    身体发育似乎没有带给她任何影响,甚至在身高最不稳定的那两年,攻破了够别人啃半个运动生涯的3A。

    十八岁拿下四大洲女单冠军,连续两届伦巴第杯金牌,在所有人认为她能在索契冬奥一举摘得桂冠时,突然销声匿迹。

    赛前失踪,连团体赛和开幕式也没参加,个人赛又创造出赛季最差成绩,声誉在几天之间翻了个底掉。

    叶绍瑶问:“当年发生了什么?”

    “平昌冬奥都要来了,还回忆索契的事情做什么。”

    她云淡风轻地笑着,并不是很愿意提起那段故事。

    好吧,那就展望未来。

    “你拿到奥运的女单资格了吗?”

    希尔维娅摇头:“虽然还没开始选拔,但我应该只能看着你闪耀平昌了。”

    她这赛季只有一场分站赛,还是靠世界排名拿到的邀请函。

    M国从来不缺花滑的苗子,她低迷的两年,已经足够让后来者居上。

    场上的季林越独自顺了一遍步法,才滑到场边招呼叶绍瑶上冰练习。

    “没关系的Silvia,你的王冠很好看,”她指了指女孩头上的发饰,“在冰上,一定要把头抬起来。”

    她做出示范,仰着头迈过冰场的门槛。

    但碍于对场地不太熟悉,小姑娘失去重心,险些绊了一脚。

    希尔维娅一扫苦涩,笑着扶额。

    “不能把头抬太高,正视眼前就好。”

    ……

    在所有项目里,冰舞场的热身区是最热闹的,不仅在人多,彼此还都认识,话题能从检录聊到候场。

    EvaWhite是个例外。

    和她同组的选手,凡是回头看一眼,都能发出一声赞叹。

    在无数次“amazing”后,终于有人措辞说:“伊娃,你的造型很精致。”

    她的发型很复杂,鬓上三指宽的发量做了手推波纹,又从脑后分出不规则的几绺盖在波纹上,像探出水面的黑色白色水蛇。

    伊娃惜字如金,只是点头默认,在清一色的高盘发里,她的妆造的确最费功夫。

    但五练时间下来,发胶并没有完全发挥作用,头发有些炸开。

    格林找到后场时,叶绍瑶刚刚完成一组拉伸,准备给碎发定型。

    “叶,你有发胶吗?”

    她低头看手上发胶瓶。

    何止,自己还带了吹风机、喷雾和啫喱,堪比理发店一条龙服务。

    被征召去兼职造型师,草草给伊娃还原了发型,刚好轮到对方登场。

    白/黑组合一如既往得稳定,丝毫没有受到突发情况的影响,在排行榜上以一过四,凭借超过八十的分数排在第一位。

    这样的戏码并不少见,毕竟在滑冰学校时,白/黑从来独占鳌头。

    第二组上场五练,伊娃在一直等在冰场外。

    直到练习时间结束,叶绍瑶重新回到板墙边候场,她才终于有机会说谢谢。

    “事实上,我的成绩离不开你的帮助。”

    “啊?”即将亮相的叶绍瑶被这句话敲得始料未及,连广播的报幕也没听清。

    季林越揽过她的肩提醒:“绍瑶,走了。”

    “嗯。”

    “Ournextskaters,ShaoyaoYe/LinyueJi,fromChina.”

    并肩,分开,相握,这是他们携手在冰上稳扎稳打的第六年。

    刚闯入这个新圈子时,他们和其他运动员没什么两样,老老实实地学动作,适应和单人滑大相径庭的规则。

    冯蒹葭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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