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二代不想当人类之光: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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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转,和剛剛的漠然不同,书上的字迹明顯顯得更为激动与情绪化,将话题彻底转向:

    [比起关注那个凡人,我们不如来谈谈您自身吧?]

    [作为幼神,汲取恐懼只是您本能的第一步。您尚未真正觉醒,真正理解,真正掌握那本该属于您的权能!]

    见状,元滦心中五味杂陈,本能的逃避,荒谬,一丝隐秘的恐懼,以及铺天盖地的迷茫将元滦包裹。

    书的话戳破了他一直未能直面的一件事。

    ……幼神。

    元滦无声地咀嚼这个词,他从一开始就堅信是邪教徒找错了人,才会将他带到里世界,将他奉为神子,而他其实一直是一个不幸卷入其中的受害者。

    可根据眼前这件舊神遗物的断言,他在博物馆的遭遇,以及那“恐懼”的力量……他…难道真是那什么神子?

    这个念头剛起,另一个问题又将其取而代之。

    那…他脑海中的那道声音又是什么?

    书说那道声音就是他……

    元滦的眼睫一颤,一个想法呼之而出。

    双重人格?!

    这个心理学的词汇在此刻显得可笑,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可能性。

    元滦细思恐极,不会吧!

    而且比起他这个对自己力量懵懂无知,甚至感到恐惧的“主人格”,那道深藏于意识深处,神秘莫测,总是带着高高在上感的声音才更像是那个真正的神子。

    元滦不敢再往下想,他收拢心神,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书剛刚所说的话上。

    真正觉醒……那他怎样才能彻底掌控住那股力量?

    见元滦眸光专注,书无声地,慢悠悠地将自己翻了一页,

    [一切早已潜藏在您灵魂渊薮之中,莫要抗拒,吾主,命运也为您扫塔,一切都将会是最适合于您的安排。]

    字迹顿了顿,仿佛在观察元滦的反应,接着又浮现出新的词句:

    [您为何要如此压抑自己?您是唯一行走在此方天地的神明,是世界的主宰之一。这个世界不过是您的游乐场,您可以随意地把玩任何感兴趣的事物,何须如此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它像是极度困惑,重复问了好几遍。

    元滦无语道:“你说得轻巧,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还随意把玩,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那么厉害。

    书像是在笑般,震动了好几下,发出类似于低沉笑声的嗡鸣。

    [在下亲爱的主人,您可知晓您的垂怜是何等的珍贵?]

    [仅仅是您逸散出的微量影響,就足以令凡俗的灵魂得以升华,朝神明靠近了一步,窥见更多属于超凡的曙光。]

    它似是在劝解,又似是在奉承,

    [只要您愿意稍稍敞开怀抱,接受这与生俱来的权柄,这世间将有无数生灵匍匐在您的脚下,渴求您的恩泽,穷尽一生,也只为博得一丝您的眷顾。]

    [在下,也不过是其中最幸运的见证者之一罢了。]

    它浮现的文字口吻又变得异常怜爱,

    [不必着急,吾主。时间对您而言完全没有意义。]

    [您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满足您的饥饿,直至蜕变之日,世界就在您的脚下,任何事物都不是您的阻碍。]

    [而关于您汲取自己的恐惧以充饥一事,恕在下提出一点小小的建议。]

    它忽地话锋一转,循循善诱,

    [在下明白为了缓解饥饿,您本能地汲取属于自己的恐惧,但那只是一时之计,您怎么能只食用那么一点呢?]

    [而且比起您自身的,他人的恐惧……尤其是那些因您而生的,其滋味将会更胜于琼浆玉液。]

    [您,不想试一试吗?]

    元滦的呼吸骤然一滞,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起沼泽中柯弦方身上传来的味道……

    因他而生的,滋味会比那还好?元滦的喉咙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不知何时,他已口舌生津。

    书自然不会错过元滦的变化,文字浮现得更为流畅而充满诱惑:

    [那名被叫作柯弦方的凡人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凡接触神性影响者,必有其烙印。您将恐惧分给了他,就相当于在其灵魂深处刻下了您的名讳。自那一刻起,您便可以任意从他身上取食。]

    [但一个远远不够滋养您,何不多选取几名幸运的,能得到您眷顾的人?]

    [比如那名……叫作厄柏的人类男性。]

    罢了,它总结道,

    [而此刻那些困扰您,微不足道的凡尘琐事,在您理解了自身的权能后,不过是过眼云烟,到那时,您自会知晓。]

    元滦:……

    不得不说,他有些被说服了。

    不是为了书口中在元滦看起来有些遥不可及的“未来”,而是因为虽然目前他还不知如何解决那些困难,但有了力量后,至少,他就能有更多的主动权了吧。

    不就是将恐惧分给周围的人吗?終末教里那么多終末教徒,他还不能积攒到足够的恐惧?

    想到这,元滦也不打算在黑森林里再闲逛下去了,转身就大步流星地朝終末教的位置走去。

    推开教会的大门,眼前的景象却讓元滦瞬间停住了脚步。

    大厅內一片混乱,往日里井然有序的空间,此时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一样。

    教徒们或三五成群地交头接耳,或焦急地在大厅內来回踱步,大厅上空漂浮着一种焦灼压抑的气息。

    见到元滦站在大门口的身影,他们才纷纷停下,眸光中的惊惶如潮水般褪去,露出大松一口气的表情。

    “神子大人,您…您回来了!”一个离得最近的教徒失声叫了出来,语气中满是解脱感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就知道!您果然不会抛弃我们的!”

    “……什么意思?”元滦不动声色地环视周围,问道。

    “还不是那群危言耸听的爱神教徒!”一个祭司挤上前来,振振有词,

    “就在刚才,他们在里世界公开宣言说因为终末教藏匿了他们教的圣子,并拒不归还,他们与终末教势不两立。”

    “哼!”旁边立刻有人接口,语气满是轻蔑,“他们也只能在嘴上说说了。”

    “那些爱神教徒连我们教的大门进都进不来,只会在外面大放厥词。眼下神子大人您都归来了,我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教徒们闻言纷纷附和,好似元滦的归来是一颗最强的定心丸,瞬间让他们充满了底气。

    元滦:嗯……

    即使没有问,元滦也莫名地知道爱神教徒们肯定远不止只说了刚刚祭司口中的那些话……

    绝对说了很多刺激他们的话吧!!

    不过爱神教的动作好快!前脚绯云刚说过不会善罢甘休,后脚他们就立刻发出通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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