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君送我见虫神: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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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杂着苦含着涩,一闻便让人呼吸不能。

    半晌,凌长云终于有了力气动一动,他抬手点开腕间的光脑,屏幕泡久了水,又是早年的版本,闪着晃了又晃,好在也还是开了——

    “滴滴。”

    适愿发来的简讯飘在最高处,凌长云滑着手指按进去——

    埃度、基塔迪、道班鲁、亚维、阿弗列……

    丝丝麻麻绕着无数根各色精神丝,打着圈儿地在投影光屏上飞出了流光,绕了几绕才停下来,一根根编织成占了小半边立窗的字。

    亲王殿下,古史的自由平等才是虫族的梓乡,我们一直追随您,请给我们一点儿时间。

    “……!”

    凌长云半阖的眸子蓦然睁起。

    ……

    腐朽的,破败的,新生的。

    早年的通史终究在年轻一辈的骨血中烙下了印子。

    挣扎,纠结,犹豫,立判。

    自由,

    平等。

    才是梓乡。

    只是到底,太过年轻,太过,弱小。

    虫族寿命三百,掩在顶上的还是青岩华盖。

    ……

    流彩辉字渐散,零落的残粉一路流转,轻轻然穿过了晶魂,彻底融化在满地的残余清水中。

    晶魂眼看着凌长云泡在寒冬冰水里,恍若无觉地抽刀割破了手腕,眼看着,眼睁睁看着红血倾泻,刹那间染透了一整个浴缸却——

    束手无策。

    他惶惑着,嘶喊着,哀求着,想堵上那道断口却是一次又一次撞出了墙体,想阻止凌长云却是半点儿现世声音也发不出,想找人来救却是无人可以看见他。

    没有办法。

    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好在适愿开了门,让他得以靠着那一点子微弱的血脉感应引着人上来。

    上来,

    终是止住了血。

    终是,

    赶上了。

    他再也支撑不住,滑着跪在了潮血满生的白瓷上,一向挺直的脊背在决然死意前塌下大半。

    他真的后悔了。

    “你是我的雄主,唯一,唯一的雄主,”晶魂跪伏在凌长云身旁,双手徒劳地按在那道横贯了整个手腕的割痕上,“不带你去,只是因为三哥带艾瑟点了魂灯,魂灯与伴侣相贴,我担心……”

    担心什么呢?

    安祠堂非温森特纳未点灯之人不得进,虫皇点了进不去,他……

    说到底,说到底——

    “我后悔了……”那血痕近在咫尺,割在眼睛里就是切肤之痛。

    “我后悔了……”

    晶魂埋首在凌长云指尖:“不要去了,不要再去了。”

    “等五年一到,七五年,七五年一过我带你走。”

    “我们去F星系,去堃星,去,去蓝星……”

    “不想去就不去,想去哪儿都行。”

    “不要去了,雄主……”

    他商量又祈求,晶体在虚空散了又散,几乎要颤成了光粒。

    凌长云指腹擦着光脑熄了光屏,拨开通讯打过去,才打三秒就被接通——

    “主公?”

    “阿米,”凌长云终于忍不住,终于压抑不住,溢出了痛喘,“带我去医院吧。”

    ……

    议阁特聘员米阶斯深夜割腕自尽,好在亲王希边得尔及时送医,勉强救回了一条命。

    这样不小的消息却没有在寒冬炸响什么枪花,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轰进了皇室公宣里——

    亲王希边得尔,重伤虫皇。

    第128章

    第128章新法几日都不见,一见就是一身血……

    ……

    虔屿, 兰兹主家。

    “你去看了?”贝墁见凯尼塞伦进来,放了光脑看过去。

    “精神海乱了,”凯尼塞伦走到他旁边坐下, “虫皇废了。”

    “!?”贝墁一瞬坐直了身体, 绿眸里晦暗不明尽是幽光,“你确定?”

    “确定, ”凯尼塞伦面上没什么神情,只眼睛里掺着不解,“人已经爬不起来了。”

    “……”贝墁卡着身体一寸寸倒进椅子里,眉心拧了又松松了又拧,一时间似惊又似喜,“希边得尔这次终于要栽了啊。”

    “栽?”凯尼塞伦冷笑,周身一刹寒厉,“我看他可好得很。”

    “……“贝墁慢了半拍才转过头,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情绪,“你说什么?”

    ……

    虫皇废了。

    他作为雄虫引以为傲的精神海彻底乱了,任主星医生全聚,搜肠刮肚也是束手无策。

    没有一点儿办法。

    当年虫皇只是被兰兹家冒犯, 虫神都因此裂城降罚, 而这次——

    而这次,为什么,希边得尔却安然无恙?

    没有天雷,

    甚至连神谕都没有。

    半分动静也无。

    为什么?

    怎么,可能?

    “我说过了,定位到人,”凌长云抬手甩了亚雌几次三番递到面前的议案,“别再扯什么军雌雄虫。”

    亚雌惶惶无措地看着凌长云:“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少尉就——”

    “定位到人,”凌长云眼神冰寒,“懂吗?”

    “……”

    判死。

    亚雌被这目光一看,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低了头趔趄着跌坐回去。

    “……是。”

    判死。

    楼外的军雌都懵在了当场,不是说法外含情吗?那么多人请愿,为什么还是死刑?

    就算真的是少尉干的,那也——

    他们蓦然发现,就连他们也找不出多少反驳之语,可是,可是上次明明——

    “亲王殿下说了,别再扯什么雄虫军雌!”

    都是一样的。

    错了就是错了。

    犯了法就是犯了法。

    可是,可是明明——

    罪不至死啊。

    “律法不公!”

    军雌中尉蓦然大喊。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语掀翻万丈山。

    “律法不公!”

    “律法不公!!”

    “律法,不公!!!”

    律法不公。

    一天时间,光网点爆。

    “议长!”寒冬腊月天,文员身上全是被推搡推举出来的大汗,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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