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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蝴蝶悖论》 80-90(第1/23页)
第81章 Butterfly“人这一辈子不会……
一月中旬,天气回温了些,不过外面还在飘着细碎的小雪。
应粟八点钟便开车去了一家常去的花店,买了一束最鲜亮的向日葵,然后驱车驶向西郊墓园。
雪天的清晨,墓园一片清寂。
应粟撑了把红伞,抱着向日葵,一步一步拾阶而上,穿梭在一排排墓碑之间。
终于,在靠近一棵松柏的安静角落,看到了熟悉的两张面孔。
墓碑上的人和席则那张全家福别无二致。
还是那样年轻,那样温柔,笑起来的样子和席则很像,仿佛被莫大的幸福包裹着。
这一刻,漫天的雪花好像化为了片片刀刃,一寸寸地割着她的血肉和心脏。
可她脸上没有任何动容。
杀人者,是不配在受害者面前,流露出丝毫哀伤的。
应粟弯腰,用手心轻轻拂去墓碑上的雪花,然后将向日葵放在最干净的地方。
她一直静静地注视着席则父母的笑眼,在这两双已经长眠的眼睛里,她说不出一句话。
对不起三个字,的确太轻了。
她只是有些遗憾,自己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鼓起勇气走到他们面前。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那么自私,那么懦弱,也许今日的一切都会截然不同。
平白苟活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一无所有。
她这小半生,还真是不值。
应粟微微仰头,闭眼吸了口气。
很快,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脚步声。
不知是不是下雪的缘故,他的脚步声没有以往沉稳,连同身上那股如影随形的沉香味道也变淡了许多。
脚步声在她身侧停止,男人宽阔的肩膀微微贴上她。
“为什么约我来这里见面?”
他的嗓音很虚浮,应粟睁开眼,侧头看向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眼,皱起眉:“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傅斯礼穿了件她曾经买给他的大衣。
当时版型是挺阔的,他宽肩窄腰穿起来非常合身,今天竟有些撑不起来了。
“最近工作有些累。”
“你把我也当三岁小孩吗?”应粟直截了当地问,“你身体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住院?”
傅斯礼看着她,笑了声:“可能是急火攻心吧。”
“粟粟,我不是百毒不侵的,你当众逃婚对我打击很大。”
如果是别人她就信了,可他是傅斯礼。
傅斯礼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一蹶不振。
她语气严肃了些,“傅斯礼,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傅斯礼也敛了笑,轻叹一声,几分无奈地凝视她,“你确定要问我的身体吗。”
“如果我回答了你,你今天想对我说的话,还说得出口吗?”
他话落的瞬间,忽然刮起一阵风,傅斯礼下意识往她身边靠近了半分,雨伞随之向下倾斜。
正好覆盖住了身后缓步走来的一道极轻的脚步声。
应粟发丝被风吹乱了些,傅斯礼抬起手,停顿了半秒,又收了回去。
他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耳骨上,“你打耳洞了?”
“嗯。”
她今天还特意戴上了席则名字首字母的那副耳骨钉。
傅斯礼别开视线,唇边牵起一抹苦笑,“你真的爱上他了?”
应粟点头,坦然承认:“是,爱到想把我的命赔给他。”
傅斯礼面色微微一变,须臾,他转过头,漆黑的眼睛深沉地盯着她,嗓音近乎哑然:“可你也爱过我。”
应粟迎上他的视线,平静道:“人这一辈子不会只爱一个人。”
“可我这辈子只爱过你。”
“……”
应粟瞳孔睁大,有些错愕地看向他。
这是傅斯礼第一次对她说爱。
男人上前半步,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周身的风雪,他在寂寂的天地中,终于放下所有克制和伪装,深热地望着她,眼里深情万顷。
“粟粟,爱也分很多种。”傅斯礼垂眸,循循善诱地问,“你能分清你对席则究竟是爱还是愧疚吗?”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和目的,你为什么心甘情愿走进他的陷阱?”
“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补偿他吗?”
“你放纵他的接近,放纵自己的沉沦,难道不是因为你心理在暗示自己,必须爱他,必须让他得到想要的,只有这样你才会心安吗?”
“因为愧疚而产生的感情,不过是一种错觉。”傅斯礼盯着她眼睛,似要望进她心底,然后缓缓启唇,落下最后一句判词,“这根本不是爱。”
应粟眼神微动,但很快,她就直直地看向他,冷声道:“傅斯礼,你以为你很懂我吗?”
傅斯礼笑了笑,“也许我不懂现在的你,但我见过你爱我的样子。”
他说着又往前逼近了半步,眼神很深地盯着她,不肯让她躲半分,然后犹如罗列证据似的,一句句温柔道来。
“你27岁时,因为我跟别的女人订婚,酗了两个月酒。”
“26岁那年,我爽约没有陪你去北海道看樱花,你搬出明樾馆和我分居了三个月,却每晚都督促我按时吃饭。”
“25岁时,因为我生了场病,你不眠不休照顾了我三天三夜。”
“24岁时,我们一起去伦敦跨年,那一夜你第一次对我说,希望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23岁时,你为我调制出了一款酒,命名为Bluemoon,后来它成了你的最爱。”
“22岁时,你买下你家对面的公寓送给我,说可以假装一直离我很近。”
“21岁时,你在国外留学心情抑郁,我每周飞去一次看你,离开时你都会抱住我哭很久。”
“20岁时,你误以为我坐的飞机失事,发了疯般地赶往机场,途中不止一次想开车自杀。”
“19岁时,我去学校看望你遭遇暗杀,你替我挡了颗子弹,就在右胸口靠左的位置。”傅斯礼咽了咽喉咙,声调已经有些涩哑,他伸手缓缓抚上她胸口的位置,低声说,“你怕我内疚,后来偷偷祛掉了那个疤。”
应粟心脏不可遏制地剧烈收缩,她仓皇地退后半步,嗓音颤抖,“别说了……”
傅斯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喉咙渐渐发紧,几秒后,仍继续道:
“18岁时,你生日那天走进了我的房间,向我索要生日礼物。我问你想要什么,你的回答是——想留在我身边。”
傅斯礼又向前走了半步,应粟不敢再直视他,她也无法再面对自己的内心,只能一再后退。
傅斯礼一把揽住她的腰,用劲道掌箍着她,没让她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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