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雨至: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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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这个时候了,他的第一反应居然还是关心自己。

    唇向内抿,温书棠摇摇头,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自己没事,然后抬臂握住他的手。

    绵软撞进宽厚,她握得力道很大,紧到关节都泛白,想让他能真切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就像曾经很多次他安慰她那样,温书棠仰头望着他的眼,唇畔勉强挤出一点笑:“阿让,别怕。”

    似敲碎冰面的最后一锤,也似冲破堤坝的最后一击,深埋在心的情愫挣脱桎梏,如火山喷发般汹涌翻腾。

    肌肉线条贲起,周嘉让环过她单薄的肩,不由分说地将人拥入怀中。

    他明明没有淋雨,可身上温度却是那么冰,温书棠靠着他胸口,听见他失序又慌乱的心跳。

    就这样不知多久。

    颈窝里划开一抹湿热,喘息声逐渐粗重,周嘉让颤抖地挤出低语:“恬恬。”

    “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陨石掷入湖面,这看似普通的问话,却在她心底激起惊天动地的浪潮。

    毫不掩饰的需求,他需要她。

    眼眶泅开湿意,视线被氤到模糊,温书棠更用力地回抱他,重重点头,尽自己所能地想给他安全感。

    “好。”

    女孩声线细软,但字字坚定:

    “阿让,我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

    等他情绪好转一点,温书棠才试探地询问情况:“外公他——”

    “是你之前和我说过的那个老毛病吗?”

    “不是。”

    周嘉让偏头,浓密的眼睫垂下,哑声解释:“车祸,对面司机违规驾驶,外公没来得及躲开。”

    “啊?”

    温书棠不禁撑大眼睛。

    周嘉让当时并不在现场,是医院这边打来电话,他才知道外公出了事。

    等他匆匆赶来,人早已被推进手术室。

    “警察来找我核实外公身份时,我无意听到他们私下讨论,说事故现场……十分惨烈,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路面。”

    他越说尾音越轻,到后面那半句时,痛苦得只能用唇瓣比出口型。

    温书棠也被惊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虽说这种意外并不罕见,可当它真切发生在身边时,还是叫人难以接受。

    她都如此。

    何况是作为至亲的周嘉让。

    温书棠强打起精神,晃晃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阿让。”

    “不要胡思乱想了,外公他会没事的。”

    “吉人自有天相,外公救死扶伤大半生,肯定会有福报的。”

    周嘉让阖眼,艰难地嗯了一下。

    ……

    手术室外的灯久久不灭,刺眼的红像一抹化不开的血。

    许亦泽和谢欢意姗姗来迟,弄清楚状况后,不约而同地也陷入沉寂。

    时间一点点流逝,距离外公被推进去,整整过去了三个小时。

    窗外雨势也不断加大,由淅淅沥沥到倾盆暴雨,雷鸣声低沉怒吼,好似要将整座城市摧毁。

    周嘉让起初还能坐等,到后面干脆站起来,寸步不离地守在门边。

    中途门开了,医生出来让他签了一张病危通知书。

    确认过各种风险细节,周嘉让接过笔,签名的手都止不住地发抖。

    这大概是他字迹最潦草的一次。

    温书棠陪在旁边,听医生讲着那些专业术语,报告单上是看不懂的数值,忽然想起许多年前,爸爸出意外的那天。

    同样是雨天,同样在盈满消毒水气味的诊室。

    各种仪器的滴答声,医生护士的交谈声,奶奶姑姑的哀嚎声,一切的一切交织在一起,成为烙进骨髓的永生噩梦。

    直至今日,每每忆起当时的场景,她还是不可抑制地感到难过。

    但不管怎么说,那时她有姐姐作陪,那些复杂繁琐的手续也有家里其他长辈操办。

    可周嘉让谁都没有。

    他总是默默扛起一切,好像永远不会被打倒,无坚不摧到让人心安,以至于有时她都会忘记,其实他也不过才十七岁。

    本该是安心读书,无忧无虑的年纪。

    可他却承受了那么多不该承受的苦痛。

    而且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为什么上天偏偏要这样接二连三地捉弄人。

    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眷顾他们一点呢。

    她想要抱怨,想要发泄,但根本不知道该去怨谁。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如果可以,她多么想替他承担这一切。

    可她能做的就只有陪着他,告诉他别担心,外公会平安无事的。

    凌晨一点十五分,灯牌熄灭,抢救室的门再次打开。

    忐忑在这一刻被放大到顶点,几人一齐围上去,等待最终的审判:“医生,怎么样了?”

    口罩上是一双疲惫的眼,紧缩的眉宇写满无力,医生摇头,说出那句最不想听到的台词:“抱歉。”

    “我们尽力了。”

    赌局结束,宣判死刑。

    脚下发软,周嘉让肩膀塌了下去。

    临走前,医生拍拍他的肩,欲言又止几次后,也只是苍白地说了句:“节哀。”

    太平间里,周嘉让见了外公最后一面。

    他本不想让温书棠跟着,怕场面血腥会吓到她,架不住她态度坚定:“阿让,我不怕的。”

    “让我和你一起吧。”

    空荡狭窄的房间里,凉意渗人,头顶灯光惨白,没有半分生气。

    白布缓缓掀开,尽管周嘉让及时抬手挡住,可温书棠还是瞥到了一眼。

    刹那间,眼泪绷不住地决堤涌出,她拼命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警察说的没错,这场事故的确惨烈。

    断掉的双腿,扭曲的肢体,血肉模糊的苍老面容,一切都是最最有力的证据。

    但她并不害怕,只是痛心。

    因为她清楚,外公是一个很好的人。

    周嘉让低眼看着病床上安静的老人,默然良久后,轻笑一声开口。

    “老爷子,不是说这周末让我回去陪您吃饭吗。”

    “这次可是您食言了啊。”

    他伸手握住老人垂在旁侧的手,手背上的皮肉都已绽开,露出下面灰白的骨节。

    “这么多年,虽然您嘴上不说,但我知道,您心里一直都记挂着外婆和妈妈。”

    “嗯,现在你们应该团聚了吧,代我向她们问好,告诉她们,我也很想念她们。”

    “至于我呢。”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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