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幻: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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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摸了摸,“此乃圣上御赐金虎令,凡持此令者,皆有问讯之权。”她收好令牌,“还望夫人配合。”

    仇夫人的手一僵,忽而惶恐起来,“你们是三司的人?”她顿了顿,突然尖声道:“来人——送客——”

    唐璎拍了拍她的手,凑近小声道:“吴姨,我是阿璎。”

    仇夫人大惊失色,“你…阿…”

    唐璎低声“嘘”了一下,“事关重大,隔墙有耳,还请吴姨摒退所有下人。”

    仇夫人依言做了,转而惊喜地抱住了她,“阿璎…你回来了。”

    唐璎亦有些哽咽,“嗯…”

    她跟仇瑞不熟,在这事儿移交到书院之前,她原本没打算掺和的,但此刻她十分庆幸自己插手了。

    她缓缓扶着仇夫人坐下,柔声问道:“吴姨方才怀疑我们是三司的人时,为何如此惊惧?”

    说起三司,仇夫人仍有些发抖,“是…是大人…”

    她哽了哽,“十二月初七那日傍晚,大人回了家,脸色十分难看,我问他他不说,只警告我,‘近日若有三司的人上门查案,一律装作头疼脑热不准接待。’大人交代完这句话,就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了书房,一锁就是一整宿,晚膳也不曾用,结果到了第二日…他就…”

    原来三司竟真的出了问题,难怪黎靖北宁愿把案子交给他们这帮学生,也不愿走正规程序让三司插手…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到底是哪一方出了问题,亦或是哪几方…

    唐璎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吴姨不必担心,我不是三司的人,陛下恐怕也是察觉到了三司的异常,才会将仇大人的案子移交给书院,我是书院的学生。”

    仇夫人点点头,面色稍缓。

    她虽然不懂圣上这般决策的用意,但她相信唐璎,是眼前的这位女子不分昼夜地医好了女儿的顽疾,她一直心存感激。

    仇夫人头疼似的撑住额角,神情疲惫,看向唐璎的目光却是慈爱的,“你问吧,吴姨定当知无不言。”

    唐璎问道:“仇大人为人如何?”

    问完似乎觉得有些冒犯,又补充道:“我相信仇大人定是清正之人,只是我与他相处不多,算不上了解,像是脾气,习性,处事风格,同谁走得近,与谁结过仇之类的,若是能得夫人提点,我将感激不尽。”

    仇夫人点点头,倒是不以为忤,“大人为人清直,待下宽和,处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对待友人…也甚是大方…”

    说到“友人”二字的时候,仇夫人的神色明显一变,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唐璎微笑鼓励道:“不想说就不说,仇夫人不必觉得为难,只是…”她顿了顿,“您告诉我们的线索越多,越有利于我们找出真相。”

    仇夫人抿紧嘴唇,眸中划过一丝痛色,艰难开口道:“也就是近些年的事儿…”

    她垂下头,“某日,他突然告诉我,他有一位交好的友人欠了债,约略有三百多两,他想替人家还了。我们家大人为官清廉,仇府也并非大富大贵之家,三百多两对我们来说不是小数目了,我当时便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男人在官场上,即便不去做那些贪赃枉法的事儿,少不得也要上下打点,这些银子散出去,若是能救急,也算卖了对方一个人情,遂由着他去了,哪曾想过他会变本加厉…”

    说到这儿,仇夫人眼中怒色渐起,“自那以后,每隔几个月他便会从家中支出几百两,说是友人欠的债还没还完,要帮他还,我为此跟他闹过几回,他也不听,直到去世前几日还在四处凑钱,家底儿都快被他掏空了。我回头想想也觉得不对,要借钱也不是这么个借法儿啊,他这般倒像是…”说到这里,她的嘴唇变得苍白,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周长金了然,直言道:“养了外室。”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有些凝固。

    唐璎瞪了周长金一眼,宽慰道:“案件尚未厘清,吴姨不必如此悲观。”

    顿了顿,“您放心,仇大人为何而死,生前的那些财物究竟去了哪儿,我定会为您查个明白。”

    仇夫人愣了愣,她虽看不清,却能从唐璎的话语中明显感受到她的决心,这般清正笃定之态,似乎和从前那个温婉淡然的女子很不一样了,心中不由浮起一丝信任。

    片刻,唐璎又问:“仇大人去世前几日可有异常之举?”

    仇夫人回过神,思索片刻后道:“除了四处奔波凑钱,好似也没什么其他值得注意地方…”

    唐璎点头,“十二月初七呢?”

    她问的是仇瑞死亡前一夜。

    “十二月初七…”仇夫人凝眉,“就像我之前说的,大人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将自己锁进了书房内,未曾出来过,清晨的时候阿锦去找他,就发现”

    唐璎忽然有些好奇,“关于仇大人的死,仇夫子是怎么看的?”

    她这一问,仇夫人就突然回忆起了那个令她永生难忘的清晨。

    那日,阿锦像往常一样去找父亲,她忧心夫君昨夜的异常,便也一道跟了过去,岂料阿锦在看到书房门锁的刹那便顿住了脚步,脸上的神色十分凝重,她方想凑近问个究竟,阿锦制止了她。

    “我先进去看看。”

    阿锦是刑部主事,于细微末节处的把控相当敏锐,不知为何,她心中竟隐隐浮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果然,几息过后,阿锦出来了,她立廊檐下,声音冷凝,“娘,阿父死了。”

    她既没有哭也没有叫,甚至还能平静地思考,“我虽是刑部的人,有稽查之权,但死者是我的父亲,此事我不能插手,娘你守好现场,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去禀报陛下,他会帮我的。”

    父亲死了,她怎么能如此冷静仇夫人大悲之下一阵心寒,可一抬眼却发现女儿的眼神中藏着她从未见过的空洞和死寂,那样的目光,竟比丈夫的死讯更令她难受。

    “阿锦”

    阿锦对她的呼唤恍若未闻,自顾喃喃道:“我去找陛下”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仇夫人僵在原地,一阵眩晕过后,她好像看到不远处有一滩血迹,细细的,小小的,一直蜿蜒过阿锦经过的地方。

    恍惚间,她记依稀得那好像是女儿拳头里攥出来的血,还有些什么呢她好似记不清了

    唐璎听完亦有些不是滋味,“如此说来,仇大人去世前,书房的门锁曾被破坏过?”

    仇夫人木然地点点头,她仍然无法将自己从那段回忆里完全抽离出来。

    唐璎曾和张小满一起观察过仇瑞的尸体,确定他是死于箭美人无疑,而且从他脖颈上的指痕来看,他是被人勒住喉咙后强行灌下的毒药,如此一来,难道有人在十二月七日夜里偷偷破坏了门锁,潜入书房后再作的案?

    若是如此,动机又是什么?

    唐璎抿了抿唇,又问:“初七白日里呢?仇大人可曾去过什么地方?”

    她在都察院查过仇瑞的出勤册,十二月初七那日他正好休沐。

    果然,仇夫人道:“那日大人休沐,他瞧着天儿不错,便准备去出去打猎,恰巧那时经历司也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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