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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唐政变生存指南》 210-220(第10/14页)
太平公主同行,以示朝廷推行此事的决心。
太平公主离开长安的第三日,姚崇入朝,他领受兵部尚书兼同中书门下三品职务,再度进入宰相之列。
“陛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曲江池畔的一处院落之中,李隆基正与几个好友宴饮:“我原以为他推翻韦后登台,是要励精图治,匡扶大唐河山。结果他纵容女祸绵延不说,还串通了上官婉儿一帮人,搞出个什么女学女科来。真是荒唐。”
此间主人刘幽求已经年过半百,看模样却丝毫不见老态,走起路来,依旧是龙行虎步。他曾经登科入朝,却一直抑郁不得志,还是偶然与李隆基相识之后,才在这次宫变里捞了个官爵,他起身替李隆基斟了杯酒:
“可如今雍州长史还是洛北兼任着,阿史那献和李多祚也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轻易动不得的。阿瞒没有听说,先皇长子李重福已经入了宫?”
“幽求这话当真?”李隆基把目光望过去:“此事长安城里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刘幽求摇了摇头:“要不是我住的地方好,能看到洛阳长安往来的官道,我也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护送他入长安的人都是身披黑衣轻甲,军容严正,我猜,应当是北门的禁军。”
“要是北门禁军出手,我应当能知道才是。”出身禁军的陈玄礼道:“说不定是陛下的私军。”
“我就不信,我那皇兄被安乐和韦氏欺负了那许多年,还能攒下一支私军来。”李隆基摸着下巴想了想:“此事应当和洛北脱不了关系。”
“碎叶郡王?”潞州县令张暐道:“他不是一向专心边事,不怎么插手朝政的吗?”
他这话一出,宴席上的几个人都笑了。
李隆基搂过张暐脖颈,笑道:“克明,你仔细想想,他如今不仅使持节镇碛西,还兼着雍州长史,说是节制中外军事也不为过了。要不表现出一副不关心朝政的样子,哪个皇帝能容得下他?”
张暐本也出身官宦之家,以门荫入仕,不过这些年担任潞州县令,对朝中诸事知道得不多,听到李隆基这样一说,才笑道:“怪我怪我,想得太少了。我自己罚酒一杯。”
李隆基自然不是要罚他的酒,众人一片笑哄,他自己却端起酒杯,兀自在那里沉吟:
“不过,皇兄也不会一直这样倚重他。这次姚崇回朝拜相,就是再明显不过的信号。他以外藩边帅身份滞留长安已经太久太久,早就该回他的塞外去了。”
刘幽求笑道:“听闻姚相公久任相王府属官,与相王颇为投契,还教导过殿下读书?”
“若非万不得已,我是不希望把父亲扯进来,不过姚崇确实是个可以争取的人选……等吧,等到洛北离京,到了那个时候——”
李隆基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没有再说下去。
这一日来的比李隆基想的还要快,三月初三,上巳节,皇帝李重俊与先帝长子李重福一同出现在宫宴之上。李重福被赐了个谯王称号,还被入宗人府与相王一道协理皇亲国戚的事务。
“相王叔博学多才,雅致高望,朝野皆知。我这王兄多年漂泊,还望相王叔多加照顾才是。”宫宴之后,李重俊握着李旦的手,殷殷嘱托道:“朕还在长安城中为他寻摸一门亲事,若是相王叔有人推荐,是再好不过。”
李旦何尝不知皇帝这句话的意思是把监管李重福的责任丢给了他。可他也没有多少余地可选择,李重俊放太平公主外任,却把他留在长安,用意不过是想借着他竖立一座忠孝节义的牌坊。
好在李旦素来恬淡,昔年能以皇嗣身份辞让皇位给母亲,今日自然就能和李重俊一道表演仁孝的佳话。如今只是在演员之中加上李重福一人,称不上难办:
“陛下放心。”
李重俊笑了:“好好好,那我就把谯王兄托付给相王叔了。”
李重福之事尘埃落定,宋璟与张孝嵩主导的考评也告一段落,洛北便再度向皇帝辞行:“陛下托臣以边疆,微臣深知责任深重,不敢长留长安。”
李重俊无奈道:“洛卿,朕本来还想留你在长安看过了恩科再走,何必如此着急?”
“朝廷取士已有定规,微臣不敢逾越。”洛北道,“再说,西突厥各部还有些关于牧场的庶务留待我回去裁决。”
他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重俊只得下诏准许,洛北离开长安那一日,李重俊不仅特意登城门相送,除却礼制所规定的双旌双节外,还赐予他大将出征才有的斧钺:
“朕以西陲托洛卿,边事勿相问也。”
“微臣谨受命。”
洛北登台道礼,随即拔队西去。
马蹄踏出尘烟滚滚,旌旗遮云蔽日。
这一年距离他仓皇自突厥牙帐出逃,整整十二年。
第218章 姚崇的抉择
“照这个速度, 今年的金山大会怕是又要开不起来了。”
依照边帅出行的礼节离开长安不过三日,洛北就已经厌弃了这些繁文缛节。
他时常骑马在队列之间来回梭巡,希望队列行进得再快些, 但皇帝赐下的那些财宝, 随行的仪仗护卫,甚至是一路追随而来,要前往塞外定居的百姓……没有一项能让他如愿。
“大哥哥,金山大会是什么?”
慕容曦光已过了弱冠之年,时常往来吐谷浑诸部与长安之间。
如今大唐与吐蕃边事再起, 不少吐谷浑族人都追随慕容宣彻和论弓仁在青海前线浴血奋战。眼看洛北要去碛西,他便自请随同洛北一道,也好去青海前线慰问一番。
洛北放马慢行, 温声给他解释道:“西突厥各部旧俗,每逢初一十五,各部首领随同可汗一道拜谒山神与祖先。我统领各部之后, 恢复了这个旧俗, 同时也在金山下的草原上召开大会,使众部子女比试技艺,取得名次者皆有奖励,另外还会拔擢一些人进入我的亲军与卫队之中。”
“听上去挺有意思。”慕容曦光笑道, “若大哥哥准许,我也要下场争个名次去。”
“那是不行的。”哥舒亶自他们身后打马上来, “你家大哥哥早有明令在先,为了公平起见,各部首领只能充作评委, 一律不准下场。”
慕容曦光只得颔首应了,哥舒亶见他无聊, 就同他说起金山大会上的诸多故事来。
两人交谈之时,洛北再度催马急行到了队列最前,他放眼回望过去,队列还是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头。
“将军!”正在他回望之际,一贯沉默地随侍在他身侧的王训忽而开口,“若您允许,我可以在金山大会下场比试么?”
洛北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转头看向王训,只见他目光坚定,神情恳切。他心下奇怪:“训儿对比试这些感兴趣?”
“不,争胜非我本意。”王训脸上微微泛起红云,“但我听闻洛将军的近卫亲军之中多的是高手,不少人后来都拜将封侯,我想,若有机会,我能入将军的近卫之中么?”
洛北确实没有想到王训会这样说——以王训的身份和门荫,待他成年之后,大唐朝廷便会恩赏他一个官职。他本来不必从小兵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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