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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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承之不在府上,据他府上的下人说,他现在事务繁忙,时常在宫中待到深夜,皇上体恤,特地容许他在宫中过夜,免他奔波之劳。

    我和江起闻又一起打道回府。

    期间,他详细跟我讲了这件事。

    “昔年吴州水患,安抚使马震卯受命下巡,朝廷的赈灾银从他手里分发到州、县,吴州知州纪成安贪污灾银,平抑粮价不成,致流民之乱,马震卯将情况回禀,最终还是太子亲下吴州,平息此事。”

    水患这事我听说过。

    我从吴州回来的后一年,正好是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

    说纪成安巨贪,不仅贪墨朝廷下发的灾银,家里还有几个兄弟,趁着水患囤积居奇赚得盆满钵满,他在其中也占了一笔。储备的粮仓他专门晚几天开,粮价就一天升得比一天还高。

    有乡绅大户,捐钱购粮以赈济灾民,经过他手,也顺进了腰包。

    还有一干吴州的官员,都跟他一样同流合污,拿了他的好处。

    因受灾严重,农田房屋被毁,灾民遍地,出现一支集结起来的起义军,被我外公拿下。后来才有太子下巡,安抚灾民的事。

    他下去,证明皇帝仍然惦记黎明百姓,同时也算太子一笔功绩。

    幸好灾情没有持续太久,平息之后,他旋即返京,纪成安等一干人也被带回京城问审。

    “林相告了太子和马震卯的状,说当年灾情他二人有所隐瞒,滥杀无辜,乃至皇后也涉及其中。”

    我愕然,“什么?”

    “吴州跟纪成安一起参与贪墨包庇的官员,许多都被就地问斩,太子报回去,说其中一些人率家丁、打手抗捕,大不逆,太子遂才斩杀。”

    太子刚死,林承之就去告太子和皇后的状……

    他告杨兆忠也就罢了,他要去办太子,太子都死了,办他有什么用?死者为大,他去揭开这些往事,无论到底真相如何,都是陷他自己于不义。

    他已经官至宰相,走这一步棋,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青云直上路,也没有叫太子挡住。

    我脑子里面乱成一团,想不通,拽住江起闻问:“然后呢?”

    江起闻道:“林相要为死者平冤。”

    我更焦急道:“你是说纪成安冤?”

    江起闻道:“林相说马震卯仗着跟皇后的关系,贪墨用于赈灾的银子,钱从他手里到纪成安手里,本来就是远远不够,反而纪成安的几个兄弟经商有道,在吴州有一些置产和储银,被纪成安动员拿出来赈济灾民。因为赈灾不利,马震卯为了避免被牵连,污蔑构陷,倒告了纪成安的状。”

    我冷静一会儿,琢磨他说的话。

    “江大人的意思,太子知道马震卯干的这些事,帮他隐瞒?”

    江起闻将头一点:“林相正是如此告的状。”

    顿了顿,他再道,“林相交给大理寺许多马震卯仗着皇后和太子权势,在京中胡作非为的证据。现在大理寺正在查,针对林相所举,要一一对应,所以下官过来找林相。”

    大理寺都分辨不了轻重,要林承之自己拿话。

    我心头一跳。

    “他举什么了?”

    “林相认为皇后和太子一起欺瞒皇上,纵容马震卯胡作非为,马震卯所为伤害江山社稷根本,大害。圣上应当改立皇后,为后宫和天下率表。”

    “咚”。

    本王一个不稳,差点摔个趔趄。

    胳膊撞在墙壁上,钝痛从关节处袭来,霎时清醒回来。

    马震卯是皇后堂弟,一荣俱荣,谁不知道他在京中威风。

    “林相果然不是凡人,”我站定,玩笑道,“本王在京中这么多年,没见过比他还敢告状的。”

    江起闻亦是笑,“林相出手,向来不同凡响。”

    走到下一条岔路的街口,我与江起闻拜别。

    风风火火回了府,往事在我心里面来回游走,许多蛛丝马迹,隐隐约约要钻出来,意料之中又飞走。

    到晚上睡觉,仍然不安生。

    勉强睡觉,半夜又醒过来,口干舌燥,起身去倒水喝,凉茶从心肝脾肺都贯冲了一遍,忽然之间一根弦在我脑中抖了一下。

    难道……

    思绪在我心中乱起,嚣嚣不止。

    第二日中午,我带人去了大理寺。

    江起闻没在,郭茂德——上次查林承之案子的那个,以及其他几位推丞,还有一位左少卿在,知道本王要查卷宗,一个接一个地传话,一同过来拦着我在案库外面。

    “案库重地没有皇上旨意,江大人的口令,其余人等不能入内。”那位最能话事的左少卿干着喉咙说完,顿了顿又道,“即便是下官没有允许,也不能擅开。”

    他的意思是不是故意刁难我,实在是规矩如此,没有例外。

    本王当然知道。

    大理寺这种地方的案库谁都能开,那查案之中能走的便利就多了去了。

    我拔剑。

    寒光之中,众人惊惶后退。

    剑锋压在那位左少卿的颈侧,我道,“本王来开这条先河。”

    满场鸦雀无声。

    “如何?”我欺身靠近,贴在他耳朵附近,再问。

    大理寺的官终究不比寻常,这样情形仍然铁骨铮铮,背一挺,脸上明明寒毛都立起来,语气依然硬着,“殿下擅闯大理寺案库,不怕皇上知道,治殿下的罪吗?”

    “本王让你去告。”我将剑再送,挤进他皮肉之间,“皇上卧病榻,谁不知道?你且去告本王的状,看天下那么多要紧政务,什么时候轮得到处理本王这件小事,治我的罪。”

    案库开了。

    本王带过来的人守在外面,另还有一名负责管理案库的官员在里面,指引我里面卷宗的分类,入库的时间。

    差不多了解清楚里面情况,我将他给遣了出去。

    他担心我在里面乱来,也说了一些规矩应当如何的提点话,我瞪他一眼,故技重施要去取剑,他没再说了,吓得扭头就跑。

    等他离开,门重新关上,我得以安静找我想要找的东西。

    离开的时候,江起闻已经回了大理寺。

    江起闻比其他人难缠,恰好他在外面查案,本王少打一点嘴仗。我走的时候,他并没有说什么,似乎并没有跟我纠缠的意思。

    木已成舟,他说什么也没用。

    案库的钥匙在我手里,走到门口了我想起来,又折返去还。路过一排房舍,其中一间里面传出来议论的声音。

    听见我自个儿的名字,我略一驻足。

    “……左少卿怎么敢去触他霉头,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皇后亲自到大理寺来要查晋王,太子的死跟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素闻晋王性情暴虐,喜怒无常,今日一见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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