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山锁春: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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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的衣衫,有些瑟瑟发抖。

    林观是出身阳羡世家,朱泮也出出身阳羡朱氏?不知安郎与阳羡世家做了何等交易,他昨日分明是来为朱泮写状词的……

    现下朱泮死了,安郎会不会因此遭了世家的迁怒……

    “何时的事?”

    “朱轻走后,朱泮大言不惭,说了不该说的话。本官一刀了结了他。”

    正如方面的陶雎一般,手起刀落,陶雎当即尸首分离。

    “你……你疯了吗?朱泮死了,明日你审讯还怎么审?朱泮一死,吴郡水患的证据就彻底断了。”

    “你杀了朱泮,朱轻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辛宜唇瓣都在颤抖,透过他,她放过看见安郎又被困于囹圄,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情况。

    “夫人这是在担忧我的安危?”季桓眯起眼眸,唇角带着笑着,看向她道。

    辛宜本就不欲理会他,此刻更是不想理会他。抱膝而允将自己紧紧蜷缩起来。

    “但不足为惧。朱轻看中的,不过是那个杨晞身后的东西。至于朱泮死不死,他们扬州世家,都不会可能再坐以待毙。”

    那个杨晞?辛宜再次提心吊胆,难不成他已看出安郎假扮了杨晞?

    “我既领命来了此地,便注定和扬州世家,不可能相安无事。”他只说了这一句,便无意再多言语。

    耳边只声马蹄哒哒的韵律声,辛宜感觉自己的脑海有些凌乱。

    若她能见到安郎,势必要将此事提前告知他,叫他先远离阳羡世家。

    马车渐行渐远,最终停在了清溪石泮前。

    下了马车,哗哗啦啦的溪水声探入耳畔,欢快地流淌。

    河泮两侧都是白山茶,其间夹杂着些许浅粉桃花。清风吹拂的瞬间,花瓣漱漱,落英缤纷,随流水远逝。

    “过去,秋白院似乎有两株白山茶,你喜欢得紧。”

    男人先行开口,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

    辛宜未吭声,显然,她并不想与他叙旧。

    “等扬州事了,我们便回洛阳,届时在府邸也种上白山茶,你喜欢多少就种多少。”季桓道。

    “我不喜欢了。”她只浅浅抬头看了两眼树枝上碗口大的花,淡然道。

    “白山茶太过晦气。”她穿过山茶花林,走到了河畔。

    “我只喜欢粉荷。”

    男人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与粉荷有关的记忆,没有出现那晦气的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清楚得记得,时至今日,她身上的清荷香依旧能使他平静下来,衣衫留香。

    “眼下尚未应季,若绾绾实在想看,我派人从百越交州快马加鞭,替你运些回来商晚。”

    不见辛宜回应,季桓当她同意。他抬手折起一枝花枝,跟着辛宜的脚步,也走向河泮,半蹲着。

    长指从花枝上取下两朵花,再将之放到河面上,借助湍急地流水,让他们随水流而去。

    整个过程,全然不见辛宜看他一眼,季桓心底闷着一口气,旋即起身上前。

    “绾绾,再有几日便是清明。”

    “我想为阿梧和阿萱,办一场法事,好送他们远去,早日转世重生。”

    说完,他依旧盯着那漂远了点白山茶,眸色痛苦,仿佛真在怀念他的孩子们。

    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孩子,他不过在此随便感怀几下,掉几滴眼泪,做做样子就能换取原谅?

    “你从来不信鬼神。”辛宜盯着他的眼眸,笃定道,过去也是在宣苑,他为了蒙骗她而发的毒誓。如今看来,全都是狗屁。

    “传言,婴灵魂魄长久聚集在父母身侧,不愿离去,到底不好。”

    何况,若他的孩子们见辛宜对另一个孩子千恩万宠,可他们只能在地下孤寂悲凉眼巴巴的看着,内心该会如何悲怨?

    从前他倒不信,还以为只要阿梧和阿萱能长久回来看她,他就心满意足。

    若婴灵生怨,祸及父母,到底是不好。他阿母死前,也也曾怀有身孕……

    就连季泠,未曾管过那个孩子……接下来的数十年,都被困在过去,画地为牢,自拘自禁。

    “荒唐之言,你也知晓报应!”辛宜冷笑着,本就没有孩子,他这番做作姿态只会愈发令

    人厌恶。

    “此事与我无关。孩子是如何没的,你季桓心里一清二楚。就算他们心生怨恨,也只会怨恨到你季桓身上。”

    “我如今有我的孩子,就足够了。”

    说罢,辛宜不想理会他,也全然没了踏春赏景的心情,转身就走。

    独留男人孤立在江畔,眸色戚然,久不离去。

    ……

    一晃眼,与安郎约定的日子愈来愈近。

    今日郗和来了,还给阿澈带来了她喜欢的冰糖葫芦。

    心中惴惴不安许久,且之前郗和帮了她那么多,辛宜觉得,此事得与他说。

    看着阿澈被素问带走,察觉四下无人后,辛宜关上了房门。

    “奉安,我总是觉得,此事……他向来冰清玉洁,不大可能会与世族同流合污。”

    “若非为了我,他也不会……”

    当初只是推测出韦允安被宋峥带走,没想到眼下已经脱身。

    郗和叹了口气,当即道:“想来韦兄他自有分寸。只是,切莫让季行初知晓此事。”

    辛宜点了点头,继续道:“在世家眼里,我们不过如沧海一粟,微不足道。世家为何会助他,而今朱泮已死,我怕朱轻迁怒于他。”

    “朱泮死了?”郗和诧异道,昨日陈绿香还在他和季泠那里挖草药,每天晨起第一件事就是修身拜佛,希望朱泮不得好死。

    “你不知晓?”辛宜也惊了,“是他亲口与我说的。”

    郗和略微思量了一瞬,抿了抿唇。“朱泮若死了,阳羡朱氏不会善罢甘休。抑或是,季桓展示的,只是他想让人看到的。”

    “大抵是江湖之术掩人耳目。”

    “吴郡水患需要替死鬼,季桓若想把扬州世家卷进去,朱氏首当其冲。许是现在他还在筹备旁的什么,不然,朱泮的死讯传出,也是他与朱轻彻底撕破脸之时。”

    “季桓与我说,朱轻用朱氏三成家产,换朱泮的命。”

    “三成少了。季行初看不上,或许他更感兴趣旁的事。”

    “那个谋士!季桓说朱轻来此赔罪是因为那日庭审时质问他的谋士。”

    “他……他就是我……”辛宜紧张得看向门处,眸光不安。

    安郎是顶着杨晞的身份来此,季桓要查,许是会查杨晞。

    “等我明日出府,好生询问他一番。”

    郗和从怀中拿出一包纸封,递给她道:“此物是蒙汗药和泻药,或许能但是用得上。”

    “绾绾记住,最要紧的永远是你自己。”

    郗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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