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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疯山锁春》 80-90(第6/20页)
“此番,绾绾高兴就好。”他短暂思索了片刻,当即道:“也罢,有我在你们身边,当不成问题。”
“……”心中讽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刚愎自负,但如此也正中她的心意,辛宜没再反对,也不做花灯,一举一动都盯着他,生怕他对阿澈起了歹意。
季桓心有所感,却也只能在心底无奈苦笑。
……
脖颈的伤愈合的更快,但那红痕依旧愈发消除。
对着镜子,辛宜仔细地看着那红痕,想起着红痕的缘由,气恼得身子发颤。
但伤处未好,不能敷粉遮掩,在素问的帮助下,上过药后,辛宜穿了高领的襦裙,那那痕迹尽数遮掩。
“素问,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你莫要离开钟栎。”辛宜嘱咐道。
素问正替她上妆,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欲言又止,只坚定地点了点头。
辛宜抱着阿澈,同素问一起出了宣苑。
还未出垂花门,就见男人身着白色圆领袍,袖口紧窄,腰间系着革带,长身玉立在廊前,似在等她。
辛宜眸光一顿,险些未认出来。模糊的记忆中,季桓一向身居高位,无论处于何等地步,都是一身黑色广袖锦服,虽飘逸灵秀,但十分阴沉又压抑,像是鬼魅夜行。
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刹那间,脑海中一阵昏痛,记忆中的白衣少年与眼前的白衣男人面目重合。凌厉清尘与阴鸷疯魔不断交织,将那少年的白衣染得鲜血淋漓,面目可憎。
辛宜蹙眉,陡然回过神了,曾今的少年早就死了。
她面色不虞,直接越过他,同素问说着话,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走了。
季桓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圆领袍,暗暗捻着腰间的玉佩,死死盯着那远去的背影,眸色渐沉。
好不容易能与她一同出门,他特意换上了方便行动的衣衫,还是照着她年少时的喜好裁制而成。
不想,她目不斜视,看都不带看他一眼。
挫败感上涌,男人将心中的苦楚重新压制,这才重新恢复了温和的面色,快步跟上她。
季桓果真说话算话,此次出行看灯,倒真没有安排太多侍卫随行在侧。只他和钟栎二人。
但季桓到底受过伤,那日情急之下,她捅向他腹部的一刀,本不算深。再者,他瞎了只眼。
有那么多次前车之鉴,辛宜不敢相信,他不会阳奉阴违,暗中再加派人手。
她与安郎约定,待她将阿澈送到安郎那儿,再由安郎将阿澈送至郗和那里。
阿澈与她爹爹,已许久不曾见过,她岂能让自己的女儿,认贼作父?
出了门,辛宜就亲自抱着阿澈。一路上时间不算短,她依旧抱着女儿,仿佛生怕一不留神,孩子就丢了。
季桓看在眼里,无奈道:“绾绾,阿澈今年似乎长了身量,不如交由我?”
他是男子,抱着一个三岁的孩子,总归比女人轻松些。
他愿意体谅她,就看她能否感受到。
辛宜一如既往不理会他,抱着阿澈,路上看到好看的花灯,就停下来,将阿澈放在地上,带着她欢声笑语。
就是不理会他。
也全然不顾他手中还拿着两只莲花灯,一只是她的,一只是阿澈的。
自从他做好后,拿给她看,除了阿澈会目露惊艳,她看都不看一眼,更莫说之前给提的给他做花灯的事。
季桓无奈地摇了摇头,听着前方母女二人同旁人有说有笑,他提着花灯渐渐上前。
“夫人,放河灯吗?传闻替逝去的先人放河灯,将他们的名字写在这灵信上,先人若知晓,就会托梦。”
虽知晓这是假的,辛宜还是拿出了荷包中的银钱,要了两盏河灯。
“阿娘,你在写什么啊?”阿澈趴在她身旁,水灵灵的眼眸满是好奇。
“阿娘想亲人了。”辛宜没有言明,只默默写了两个名字。
“辛违,宋雍。”季桓轻易就将这两个名字收入眼底。
竟然没有韦允安?季桓诧异了半瞬。但转念一想,她既然早已另寻了旁人,想必她对韦允安那厮早已厌倦。
一个没了势的阉人,又算她哪门子的丈夫?
心中的阴霾不快,在这一瞬间尽数扫净。季桓见状,也随她一同,要了两个河灯。
轮到写灵纸时,季桓看着她,目露希冀,试探道:“夫人,可否也替为夫写两个灵纸?”
见他也要了两个花灯,辛宜当即就知晓,他依旧不死心,他还在想着那两个孩子。
但今夜就是要打消他的疑心,那她,自然更不可能写。
辛宜一开始没拒绝,待季桓看见灵纸上写出的名字,旋即气得肩膀发颤,却又无可奈何。
季桓,季桓。
他在灵纸上写了他的名字,巴不得他去死。
季桓平缓了情绪,良久,唇角才重新扯出笑来:
“夫人既写了灵纸,不如我们一起去放河灯?”
他拿着写有他名字的两个荷灯,若无其事的同她一起。
不过两个荷灯,若能哄的她开心,倒也值得。季桓如是想。
“阿娘,季桓是谁?他也去世了吗?”阿澈睁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的问她。
怎料,辛宜听罢丝毫不顾及面色黑如锅底的男人,竟当街笑出了声。
“是啊,他在六年前就死了。”辛宜当即抱着阿澈,也不管季桓,旋即去右巷的河畔放灯。
不愧是韦允安的女儿。
季桓在心中冷笑,虽气恼,但他也不屑于同一个孩童计较。他更在乎的,是他的妻,绾绾也认为他死了的好。
可回首往昔,六年前,正是邺城之乱爆发的时候,她恨他怨他,也在情理之中。
走到河泮,人群渐渐多了起来。辛宜看了眼河畔的
灌丛,目光急切。
她与安郎约定的正是此处。届时他乔装打扮,隐在人群,借机将阿澈带走。
只是当下季桓仍紧跟在他身旁,就连钟栎那厮也在近旁,她无处下手,必要时分,她还须替安郎遮掩。
这一切都是瞒着林观的,若叫他知晓她和安郎的谋划,终归对他们夫妇还有阿澈不利。
辛宜还想上前,却蓦地被人揽住腰肢,降真香的气息涌入鼻腔,辛宜蹙眉,试图挣脱。
“前方人潮拥挤,绾绾抱着孩子,属实不便。不如让钟栎过去?”季桓建议道。
辛宜挣脱不得,又觉他碍事,冷声道:“放手!我父亲和义父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
“我不过想尽孝道,替他们放盏河灯,怎么,令君大人也不允许?”
季桓叹了口气,想解释,但若是解释恐怕她更会不快,遂放开了手。
拿着另外两盏河灯随她一起。同时,替她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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