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首辅养成记(科举):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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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就不是张珏了。

    杨思焕没有道谢,因为那厮早已出了门。

    正是晚饭时间,张珏坐在堂屋的八仙桌前,给自己倒了杯酒。

    因妻主谈完了事,胡氏牵着板凳高的幼童来堂屋,目光游走在张珏和杨思焕之间,他道:“虽是些粗茶淡饭,杨大人不妨用些罢。”同时示意张珏:“连珩,你倒是”

    张珏截了话头,望着杨思焕的背影道:“下次来,请务必留下叙旧。”

    这是客套话,实则是逐客令,意思就是:这次就不留你了。

    杨思焕侧身拱手,“谢姐夫,子初家中还有事,便不再打搅了。”

    张珏吃了几口饭就搁下碗筷,起身披了披风要出门。

    这么些年,张珏的风流胡氏虽已习惯,但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看着女儿乌黑的眸子,他的鼻子一酸,当着孩子的面只说:“你收敛些,就当我求你。君逸大了,她早晚会懂”

    和往常不一样,张珏居然点了头,然后才出了门。

    ***

    “大人,老爷上次来找属下麻烦,怪属下没有

    看好您。可您明明从没逛过楚馆,何必那样说呢?”

    张珏靠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时听到随从问她。

    “好生赶你的车,哪来的那么多话?”

    听她这样说,侍从就收了声,奋力打马,让车又快了些。

    定林寺里,僧人已经侯了多时,到了子夜才听到蠹蠹的脚步声,知道人来了,僧人闭上眼睛,将手中的佛珠攥得更紧了些。

    张珏从庭中走来,她看着僧人凝重的神情,笑了:“你怕我?”

    僧人睁开眼睛,看着她就想起那夜的事,当即合起手来念了声:“阿弥陀佛。”

    张珏兀自抽了三炷香,供奉给老旧的佛像。随后才坐到小几前。

    小几上摆了棋局,她随手捏起篓里的白子,将棋盘扫视一通很快就落了子。

    她笑:“你的棋艺总也不见长进,这样下去,就只能任人摆布。”

    又问:“那边怎么说?”

    僧人合手摇了摇头:“齐王还是不肯,昆君没有办法。”

    张珏抿着嘴,想了想才道:“预料之中”

    僧人问她:“怎么办?”

    “那是昆君一手教出来的皇女,这么多年,昆君扮着贤夫良父,教导齐王自幼孝忠她母皇,这是潜移默化的,一朝一夕如何能变?”张珏淡淡说道,“不过,相信要不了多久,齐王自己就会改观。”

    张珏说着话,手中摩挲着一颗黑子,下到棋盘上,她说:“看着吧,等她所谓的慈母收掉她所有的兵权、将她放逐远疆”

    僧人抬眸望着眼前的人,看她不紧不慢地解释:“皇帝御驾亲征带着齐王并肩作战,百官都以为皇帝有心栽培齐王,甚至怀疑东宫将来会易储。”

    她说着话,笑了笑:“殊不知那老狐狸这样做,恰恰是在帮东宫牵制齐王。常远,你说,当朱承治知道自己崇拜和信任了多年的母皇将她当贼防,并且从未信过她,到了那时,她会怎么想?”

    僧人声音一低,这才明白过来:“你是说皇帝故意将齐王诏到北漠,为的就是保证太女顺利登基?”

    张珏笑而不语,闻着茶香抿了一口茶水,而后才道:“老狐狸是自作聪明。”说罢起身,低头望着僧人:“只是计划要推后了,叫昆君再等一等。”

    “多久?”

    张珏望着摇曳的烛火,两年?三年?或许更久。

    她们什么也不用做,只待皇帝驾崩后,将她的遗言原封不动地带给朱承治。想起托孤遗言,张珏不禁笑了,一个皇帝毕生的心血全在那一天流淌出来,那该是多么感天动地的事。

    想到这里,她望了一眼僧人,转眼凝视着手中的棋子,居高临下地说道:“常远,我劝你不要等。”声音一低,道:“找个人嫁了,好好过你的下半辈子。”

    僧人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听她道:“如果不能执子,就不要入局了。”

    说完阔步推门而去。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北风萧瑟,重重乌云压在头顶,西市口的铺子半掩着门,门口的瓦罐里供了白饭、烧酒,这是在给犯人送行。

    今日问斩是一家人,两男一女———一对老夫妻和他们的儿子,他们合起伙来杀了人。

    老两口看起来老实巴交,他们的儿子看起来二十左右,模样还算清秀,要不是看告示,谁能相信她们杀过人?

    天色暗沉,风刮在脸上有如刀割,看热闹的依旧不少,甚至越聚越多。

    “那话怎么讲,忍一时风平浪静,啧,为了个纨绔,一家人子全搭进去了。”

    又有人啧然道:“这小郎倒是个美人,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唉,走走走,别看了,瞧那一脸怨气,怪膈应人的。”

    一时间众说纷纭,评头论足指指点点,在这混乱之中,没人注意到一匹黑马从市口飞驰而过。

    杨思焕勒了缰绳,马蹄高高抬起,当即顿在原地。她的目光穿过黑压压的人群,落到行刑台上,三个穿囚衣的人低头跪在那里。

    冷风吹过,撩起杨思焕的衣摆。

    她伸出手,一片小小的雪花落到掌心,很快化作水汽散在风中。天空下起细面子雪,初雪来得有些早——十一月才刚开始,今天是月头。

    张珏叫她来清人数,本应是四个人,这里却只有三个。

    这案子中的死者虽是死有余辜,但身份极高,是正四品通政的嫡幼女,平日里作恶多端,案发那日跑到东街的包子铺闹事,混乱之中被人扎了一刀,当场毙命。

    今日跪着的便是包子铺老板一家,在这呜咽的风口,当中的年轻男子半低着头,杨思焕看着他,心不由的一颤。

    她本以为刑部押的都是恶贯满盈的罪犯,想从中找个将死的犯人试朱承启的药,好决定什么时候给方仕林脱身。当然,这种事情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张珏那厮居然说办就办妥了,这一点令杨思焕很是吃惊。

    这一家四口还有个十多岁的女孩,正在刑部牢中待审,若不是张珏,今日该斩的便是四个人。

    不过,据杨思焕所知,那案子有诸多疑点,刑部用过几遭刑,这家人至今都不承认自己杀过人,凶器也不是寻常菜刀,而是做工精致的细刀。

    但那死者家族势力复杂,死者的母亲本身就是正四品要员,加上背后的诸多关系,刑部迫于多方压力,只好将这案子尽早了了。

    在这封建社会,一个卖包子的是没资格讲道理的。念及此,杨思焕摇头轻叹一口气。

    午时将临,监斩官已经落了座,那种场景杨思焕不愿看,御马逡巡,掉了个头准备离开。

    她夹了马肚没行多远,就有人迎面骑马而来。

    “回避!”那人振臂高呼,身着玄青色飞鱼服。

    围观百姓立刻让出一条道来,那人行到行刑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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