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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全世界都以为我是替身[重生]》 90-100(第17/25页)
有多少人知道季兇为什么动手,又有多少人,知道是她和李兴合谋杀了自己亲妈?
如果她去举报了季兇,以后她又要怎么活?
恍惚间,季兇说她‘六十多岁’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季繁看了眼自己粗糙、布满厚茧和老人斑的手。
她比自己的母亲看起来都要苍老许多,和母亲一起出门时,她时常被会认为是妹妹,而不是女儿。
母亲活到了八十多岁,护着她和季兇,被李兴打残疾了,精神都还尚可,身体也还健康……可自己呢?
五年、十年过后,她还能像是现在一样吗?
不会的。
她很多年前就尝到了岁月的威力,对于她而言,似乎每一年的分量都更甚以往,对她的身体负担也变得越来越重。
她上楼都觉得吃力,开始觉得做饭都力不从心,开始觉得手脚总是控制不好,开始觉得大脑开始紊乱,看不清东西,看不清脚下的路……
那如果,她不去举报季兇呢?
如果季兇当一切都没发生,季兇对她外婆那么好,不嫌脏、不嫌累,无微不至,那她老年……
季繁的手刚要落下。
季兇像是已经看出了季繁的想法一样,鬼魅一样的走到她的身后,“你没有第二个选择了,妈,我只说了给你收尸。”
“我杀了李兴,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吗?”季兇轻声说。
季繁张皇回头,恐惧和惊慌迫使着她向季兇伸出手。
然而她瘦弱、年迈,被李兴殴打多年,哪怕对手只是一个十八岁的文弱女生,她也敌不过季兇的力气。
季兇很轻的推开了季繁的手。
“我就在门口。”季兇说:“你不用急。”
这句话在季繁听来,像是‘你不用急着下地狱,我可以慢慢等’。
一道门隔开了原本该是最亲近的母女二人。
季繁缓缓瘫坐在地上,隔着门,垂下头,发现了季兇进门时丢到地上的塑料袋。
麻绳、水果刀……还有一些农药。
落泪、痛哭、嚎啕、麻木。
渐渐的,季繁向着那根麻绳伸出了手。
画面在这里被定格完成,属于黎数的戏份已经结束了。
但她没有离开,因为陆嵬没喊停。
所有演员井然有序的在进行着,黎数站在门口,看到了本来不该出现的,在戏中饰演路过的邻居的演员。
“小季怎么不进家门啊?”
黎数笑了笑,蹲在地上,说:“忘带钥匙啦。”
“进姨家里等会?”邻居说:“这么晚了,吃点东西?”
“不了。”黎数说,“云舒姐也快回来了,我等她回来在她那歇着也行。”
邻居便作罢,笑着回了家。
走廊里逐渐恢复了寂静,黎数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门口小幅度范围的踱步。
就在这个时候,剧本上出现的场景才再一次开始。
刘香铃在屋内写下‘不得好死’四个大字,走到门后,幽幽的说:“你以为,你跟我有区别吗?”
黎数正巧单脚落地,听到声音的时候停顿了片刻。
她的裙摆在摇晃着,昏暗的走廊灯光下,地面的阴影十分深重,裙摆的每一次扩大,阴影就会加重一分。
“你也会变成所有人的拖累。”季繁恶狠狠的说:“所有人都知道你杀了人,你杀了你爸和你妈,所有人都会怀疑到你头上!包括那个警察!”
“接连死了二个人,你以为警察会不管吗?”
“你挺喜欢那个警察的吧?一个杀人犯,一个连续杀了两个人的杀人犯,跟在一个警察身边。你做的一切不可能天衣无缝的,台风停了,调查继续,等一切都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说,她会怎么对你?”
季繁的声音开始远离门边,门缝中的阴影远去,可转瞬,灯光也暗了下来,一丁点光都没了。
黎数的脚落在了地上。
裙摆静止,底下的阴影如影随形,跟着她的每一步。
摄像机推近,坠入了那一片浓黑。
这一场戏终于拍完,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工作人员潮水般涌来,这也是不成文的习惯的,重场戏后帮助演员出戏,现场会在很短的时间就恢复繁华和喧闹。
陆嵬拿过助理送来的花,向前几步送给杀青的刘香铃,同时率先鼓起了掌。
摄影师举着镜头跟上,陆嵬和刘香铃拥抱,而后大方的,用了更大的力道去拥抱黎数。
“很精彩。”陆嵬说:“张力很强,互相怨恨的一对母女形象太棒了。”
刘香铃饰演的季繁在这场戏里反而有更多表象的,容易表现的情绪。
剧本上没有设定温情的记忆片段闪回,刘香铃也没有自作主张演出这一幕。
一直到季繁断气,她都是怨恨着这个让她又恨又怕的女儿的。
季兇的名字是她起的,从始至终,她都觉得季兇就是个灾星。
“小黎的表现太好了。”刘香铃道:“这种被父母虐待,长期把所有情绪全都压制着,用不在意和漠视的态度面对外界,而形成的情感淡漠非常难演。”
因为这样的人不是不难受,不是没有情绪,只是习惯了压抑,习惯了用不在意和没关系去伪装。
她夸得真心实意,甚至在戏里的时候,有几次刘香铃都察觉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恐惧。
季兇的情绪从不外露,或者说,是她习惯了用淡漠和没有情绪的外表去伪装,这么多年,滴水不漏。
以至于让季繁觉得,这个女儿就是一个天生的怪物,她不知道怕,不知道痛,唯一让她情绪有波动,表露出喜欢的,除了外婆,就是李云舒。
而她也以为,季兇会因为李云舒的存在,和担心被她知道真相的情况而终日痛苦,这才带着扭曲的恨意自杀。
黎数出了戏,但看着一身戏里装扮的刘香铃还是觉得恍惚,有些怅然若失,还有些扭曲的、很莫名的复杂情绪。
对视一眼,她发现刘香铃看向她的时候也同样。
陆嵬恰到好处的堵在了黎数和刘香铃中间,笑着说道:“本来应该给您办个杀青宴,地方也定好了,但您行程太紧,赶不及,回申海以后一定给您补上,这顿就便宜咱们辛苦这么久的工作人员了。”
她这一提醒,刘香铃多年的助理才‘哎呀’一声回过神,看了眼时间说:“咱得出发去机场了!”
高节奏的现实登时打破这诡异的现场氛围,刘香铃走前回头看了眼黎数,说:“我也得缓缓,等彻底出戏以后,咱们申海再聚。”
黎数这下才笑着点了点头,和刘香铃挥了挥手。
今晚已经收工了,入秋后天气转凉,黎数穿着那身裙子下了楼,漫无目的的绕到了房车附近。
她觉得有点冷,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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