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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一篇女扮男装科举文》 30-40(第15/16页)
赵松年恍若未见童子那满脸的震撼,卷起这首诗,就去找房州知州炫耀去了。
毕竟,他有诗,房州通判有句,只有房州知州,什么都没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因此,他忘记问童子,还有没有其他人也来过这里。
*
房州知州还以为赵提学一大早来找自己是有要紧的事,匆匆忙忙洗漱好,穿上能见人的外服就去了大堂,对方老远一见他,就叫:“电光,我就知道你已经醒了!快来看看我新得的诗!”
——电光,是房州知州的字。
房州知州将那几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眼皮当时就是一跳。
他一大早被提学吵起来,就是为了看对方新得的诗?!
但是,提学官属于知州上级,房州知州闭上眼睛,微笑着,又睁开眼睛,语气激动且亲昵:“什么新诗!下官这就来看!”
等真正看到诗时,房州知州却是结结实实愣了一下,脑子里本来正搜寻着万金油的夸奖来应付上级,此刻却也空白一片,想不出任何话语,只是不停地倒吸气,像是不停被踩的充气鸭子。
他这个反应真正让赵提学爽到了。
“如何?”赵松年瞧着房州知州,微微一笑,露出了得意之色:“这诗是九郎写给我的——房山寻赵松年不遇。”
房州知州瞠目结舌:“这这这……这竟然是九郎写的?九郎去寻上官没有寻到,就为上官写了一首诗?!”
这下,房州知州是真的酸了,情绪非常激动:“他以前来寻我的时候,我也不是每次都在啊,怎么就不给我写一首诗呢!”
赵松年哈哈一笑,将这纸诗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才看着房州知州调侃他:“给你写?写诗是要天时地利人和齐聚,方能才气爆发,挥笔而就。你日日呆在那公衙,没个雅兴,也无甚风流倜傥的姿态,你让九郎怎么给你写?若是写个‘感张公衙门辛勤办公’,全然是为了讨好你,太俗,哪能出甚佳作。依我看,你想让九郎有感而发,不如也去山里走两圈?或者去湖上泛个舟?”
赵松年目露向往之色:“轻舟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中缓缓荡漾,多么优美的景致,多么有诗意的雅兴啊。”
房州知州摆摆手:“算啦算啦,我还是爱坐个赁漂亮的竹轿,让人在城里抬我一整天儿,旁人看到有竹轿过来,就知我不是大富就是大贵,惹不起我,就会连忙将路让开。”
赵松年斜瞥他一眼,哼道:“俗气。”
房州知州知道自己就是个俗人,所以哪怕对上司赵提学、下属房州通判得到陆安的赠诗赠句馋得直咽唾沫,也没有因此生陆安的气,觉得陆安瞧不起他。
俗人本来就不好送这些风雅东西。
赵松年突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房州知州上道地问:“上司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处?”
赵松年便说了:“科举取士本该是朝廷择取人才的手段,然而现今世面上多有科举之书,譬如策论……近几年来流传的一本套类书,全书一共十三卷,共数百个子目,每一目配有近百段文章,有冗官、冗兵、水利、入粟等等方面,只要熟背内里策文,不论考官出何等策题,都能从书中抄誊,如此,科举还有何意义?”
房州知州确实听说过这种套类书,而且不仅策论是这样,经义也是如此,都被研究出标准格式来了:
破题多用四句来点名题意,概括全文;然后是接题,二三句最为佳,进一步说明本文中心思想;然后是小讲——再进一步拓展题意;再然后,就是入题,非常简单粗暴,带一下题目文字就可以了……
天才敢跳出这种格式随心所欲,但绝大多数考生,都严格按照这个标准来。原本经义题是散文,很能见考生功底,现在全按照严格的程式来,像是用多条简答题堆积起来一样,哪还能看得出来考生真正水平。
而这种情况,只要科举存在就必然会出现。因为天底下无数学子都想中举,必然就会去研究模板好方便自己考中。
房州知州摸了一把胡子,叹道:“可若让朝廷将这些程文套类禁了,必会引起民愤,失去希望的学子定然会在各地闹事……”
赵提学:“所以只能在题目上推陈出新,让那些程文套类通通失去用处。”
房州知州作为本地最高行政长官,房州的解试由他出题,他此刻颇为头疼:“可如何出题才能算是有新意?市面上的套类书已经把所有可能会出现的题目都列出来了,考官一人之力,如何能敌万千学子?”
赵提学:“我倒是有一个法子,既然策问已经救不了了,不如从经义上出一些难题,使得真正有才学的人能够和那些愚人拉开名次。”
“要怎么做?”
“出合题。”
房州知州面色一喜,拍手叫:“妙绝!妙绝!”
所谓合题,就是明清八股文截搭题的前身,其从相同文章或不同文章中断章摘句,拼凑在一起,以此来杜绝考生科举舞弊。
这不是什么好做法,但却是考官的无奈之举。毕竟十二经就那些内容,考了百来年了,能出的题目都出得差不多了,不往偏题、难题出,就等着背诵了“满分作文”的考生们逼得你排不出名次,最后丢了乌纱帽吧。
赵松年提醒他:“既然已想到出什么题了,在锁院之前尽量别和学子扯上关系,尤其是九郎,你们自知清白,可架不住众口铄金。千万不要因着私交,让旁人疑心你透题,误了你,也是误了九郎——阴暗之处可多的是人想看九郎笑话。”
房州知州点点头:“今日起我除却公事,一概闭门不见客。”
*
离开房州知州府上后,赵松年愉快地踏着晨曦回了道观。天空好似吸尽了日色,蓝得明透。
到了道观门口,正撞到官家与陆安,他们在那儿聊天,侍从在敲门。
上前攀谈之后,赵松年才知晓,昨日同来的还有官家。
“……”
赵松年不禁暗骂童子误事,明明两个人来,怎么只给他报一个名字。面上还是笑脸迎人:“竟是如此,也怪我昨日不曾交代童子我人在何方——大王和九郎来此,不知寻某所谓何事?”
柴稷说:“我想给你和九郎牵个线,九郎欲拜你为师。”
“砰——”
赵松年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
要是早两个时辰过来,他一定收,哪怕是跪着求陆安拜他为师,哪怕是倒贴钱,哪怕是把自己所有的政治资源全给陆安,他也一定收!
这可是陆安,陆九郎来拜师啊!送上门来的香饽饽,只要咬一口,以后史书记载里,最差也得给他写一个“陆子师”的名头。
但是现在前脚提议完考试题目,后脚收准考生为徒,这不是拿仕途开玩笑吗!
“不行……”赵松年每说一个字,都感觉自己心如刀割:“九郎,我不能收你。”
官家的眼神也如刀割。
赵松年欲哭无泪,但是总不能让他说等过了解试再收吧,那他成什么了——哦,过解试再收也容易引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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