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金笼: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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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般,一面握着那大掌慢慢摸索其位,一面喃喃自语道:“左右两处居中之位……要寻到正中,还要寻到……第四肋间隙……”

    她嗓音愈发沙哑,每到那掌腹从云上若有若无的轻抚而过时,声音都会跟着颤上几分,然她不管在这早就该寻到的穴位上如何迷失,宋濯都始终没有多余动作,只带着那浅浅的笑,垂眼望着她。

    那股挫败感再次袭来,她都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他怎还能不为所动?

    柳惜瑶索性咬了牙根,缓缓抬眼朝宋濯看来,“也不知……可是我穿衣的缘故,实在寻不到位置……”

    这一抬眼,才看到宋濯不知是什么时候,拿了那身侧薄毯,遮盖在了身前。

    “其实没有那般难。”宋濯却没有接话,而是忽然抬起指尖,点在了她身前膻中之处,“是这里。”

    柳惜瑶愣了一瞬,那挫败感更加浓烈,他此话很明显就是在拒绝的意思,柳惜瑶已经打算松开他了,却恍然又想起何事,带着几分委屈地朝宋濯道:“表兄可好记得昨日说过,今日要让我舒适放松吗?”

    “嗯,记得。”宋濯道。

    “此穴不是有舒心静气之效?既是表兄这般容易就寻到了,不如一边教我,一边让我舒缓一二,可好?”柳惜瑶小心翼翼抬眼去观宋濯神色。

    宋濯昨日带着她做了那些,心中便觉对她有所亏欠,可再深的事他亦是做不得,便想到今日也帮她来做,让她亦是能尝到那极尽舒缓的滋味,原是怕她难能接受,便想着缓缓行之,却没想让她误会了。

    宋濯将手从她掌中抽出,一面理着膝上搭着的薄毯,一面出生询问,“平日里从慈恩堂回去之后,会做何事?”

    掌中一空,柳惜瑶失落垂眼,“誊抄书卷。”

    宋濯理好薄毯,抬手开始整理面前的案几,“通常会抄多久?”

    柳惜瑶低道:“一两个时辰不等……”

    “这般久,可会身子不适?”宋濯已是将面前案几全部腾空,那画册也收在了案几下方。

    柳惜瑶这才觉出不对来,带着疑惑回答道:“抄的久了,会、

    会有不适……如那手腕便会酸痛……”

    皆是读书之人,宋濯自是知道答案,但他还是要她亲自说出口来,“还有何处?不必着急,一一道来。”

    柳惜瑶思忖道:“后颈,腰背……还有腿脚……也会酸肿……”

    “皆是因久坐血液不通所至。”宋濯一面说着,一面不知又从何处拿出一条鹅黄色的宽巾,铺在面前的案几上,“可还记得,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之理?”

    柳惜瑶不明白他到底是要做什么,拧着一双细眉,点了点头。

    “坐上来。”他将那宽巾铺得整整齐齐,。

    柳惜瑶似没有听懂一般,愣愣地看看那案几,又回头看看宋濯,“啊?如何……如何坐?”

    宋濯语气虽温,嗓音却已是低沉中透着几分沙哑,“面对我而坐。”

    柳惜瑶虽还是没有明白,宋濯此举是要做何,可她已是没有选择的余地,或者是说,只要与宋濯能接触的任何机会,她都不该放过才对。

    她站起身来,慢慢挪步到了宋濯面前,要朝那案几上鹅黄色的宽巾坐下时,宋濯却是抬手帮她将裙摆撩开,未让她压坐在身后的裙摆上,温声对她道:“楼内再无旁人。”

    柳惜瑶垂眼看着身前盘膝而坐的宋濯,俨然还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但很快,随着那温热的指腹朝那第一个穴位按去之时,她便瞬间懂了这句话代表何意。

    “痛,则不通……”他沉哑的嗓音自下缓缓传来。

    她紧抿着双唇,却还是难掩那哼咛而出的声音。

    “与之前那阳陵泉穴一般,待通了便能觉出舒缓了。”他语气极其轻柔,似哄着她一般,生怕她会嫌疼而抗拒不愿继续。

    柳惜瑶却是紧紧攥住衣角,好不容易松口回他了一个“好”字,然这字的尾音还未彻底落下,便被那突如其来的酸疼扯得变了语调,一声带着轻颤的“啊”脱口而出,被她立即咬唇而让那声音戛然而止在了喉中。

    “瑶儿……”他沉哑地唤着她乳名,带着薄茧的掌腹将她激起一阵颤栗,“日后莫要坐得太久,会使人经脉不通。”

    他说罢,彻底褪去了那遮在眼前的淡紫,“最多一盏茶的工夫,便要起身走动,否则长期以往,便会生出诸多毛病来……”

    从未有过的痒意倏然在心头炸开,柳惜瑶瞬间想起了那本书册,那书册中似是有这样的画面,只是那是在床帏之中,而……而她此刻却是在案几上,而他……已是凑得如此之近,近到几乎能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正随着他娓娓道来的讲解,而落在那极秘之处。

    既是说了是要叫她放松,便不会欺了她,宋濯将分寸把握得极好,不论寻至何处,也不会真叫那处损了。

    他抬眼朝她看去,见她将唇已是咬得快要出血,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明明已是说过不必如此,这四周皆无旁人,她却还是这般小心。

    宋濯看不下去,便出声询问,诱她开口说话,“我方才所说,你皆可记住了?”

    “嗯……”她轻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松开了口,“记、记住……表兄……”

    宋濯有一瞬的失神,然很快便敛眸不再看她,也后悔让她出声,用力合眼吸气,却是又有那淡淡幽香入了鼻腔。

    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又或是低估了她。

    最终,在他极尽所能压住了那股冲动之时,她已是彻底坐不住,跌入了他怀中。

    看着案几上的鹅黄中间,已是晕湿成了姜黄,柳惜瑶蓦地落下了泪来,是委屈也是羞赧,“我……我错了,我拿回去洗……或是再赔给表兄一条吧?”

    “你何错之有?”宋濯望着怀中之人,一面拿帕巾帮她轻轻擦拭,一面用那沉哑的嗓音温哄道,“可觉得舒缓了?”

    柳惜瑶想寻个地缝,但明显根本寻不到,索性就将脸直接埋进他胸前,也不推开那帕巾,也不回答他。

    宋濯不再招她,也心知再招下去,受罪的还是自己,便也不再说话,只帮她整理那些狼藉。

    然很快,便有那细微之声落入耳中。

    宋濯眉眼间瞬时起了一股寒意,但开口时,语气还是极尽的温柔,“有人上来了,别怕,是我的仆役。”

    柳惜瑶什么也未曾觉察,不知他为何忽然这样说,但也顾不得去问,只一想到会有人站在门外,那脸颊便更加涨红,立即将脸埋得更深。

    “公子。”门外来人低低道,“是大公子寻了过来。”

    应当说,宋澜是半刻钟前就已来到了慈恩堂,然宋濯的仆役是提前得了吩咐的,自是不敢轻易上塔楼来搅扰宋濯,可宋澜这边等得久了,自是觉得奇怪,便不顾那来人阻拦,硬是要来塔楼一看。

    宋濯如何猜不出这当中原委,他轻拍着怀中明显受到惊吓之人,朝外冷道:“将人拦住。”

    这便是要动手之意。

    那仆役领命,转身便消失在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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