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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豪商·女强》 50-55(第7/17页)
要高了吗?不能。
要低了?郡主觉得这个价格配不上她?
正当明月心里七上八下之际,武阳郡主竟站起身来,倒背着手围着她转了两圈,语气中添了几分戏谑,“我现在相信你是误闯京城了。”
她喜欢稀罕东t西,一年到头都有天南海北的人竞相进献,那些人要么图门路、求庇护,分毫不取;要么图财爱富,狮子大开口……可这个姑娘,还真就本本分分照着外头的市价来。
该说她胆子大呢,还是真的无所图,所以傻乎乎的?
明月不禁头皮发麻,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猛兽盯上了。
应对一般的民间富户和底层小官,她能凭借天赋、直觉和一点历练出来的小聪明逢凶化吉,游刃有余,可是京中这些能轻而易举决定她生死的达官显贵们……
恰恰因为没有经验,武阳郡主反而不大计较,蓦地收回视线,突然问了句貌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杭州好玩吗?”
明月愣了下才认真答道:“好玩不好玩的,民女也说不上来,只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杭州一年到头绿树茵茵,永不乏味,却不像北边这么四季分明。”
她不清楚武阳郡主喜欢怎样的回答,干脆就好坏参半吧。
武阳郡主道:“可那些文人墨客都说西湖极美,堪比西子。”
“白墙黑瓦,小桥流水,确实是美的,尤其细雨十分,烟雨蒙蒙,决非言语能形容得尽。”明月也猜不透武阳郡主到底是什么意思,是闲聊呢?还是话里有话?抑或单纯想南下游玩?
她不敢胡乱揣测,干脆老实到底,把能说的都说了,“只是雨水颇多,极潮湿,夏日活似蒸笼,常年生活在北地的人去了只怕不习惯,要生病的。说句大胆的话,民女倒更喜欢北方这样干爽,南边雨水多的时候简直像谁把天给捅破了,说下就下,洗了的衣裳都晒不干,还滴着水呢,就已经馊了。屋子里也容易发霉,衣裳被褥都潮乎乎的,一个闹不好,桌椅板凳上还长蘑菇呢……”
下人们伺候时都是捡着极尽美丽的事情讲,就连当年先帝嫔妃,武阳郡主的祖母召她入宫,闲话间思念故土时,也只念叨千般万般的好。所以活了二十多岁,武阳郡主也只知道扬州清新隽永、自有风情,处处小桥流水;西湖美丽动人、旖旎多情,家家剥莲采荷。那边的才子极多,各个学富五车、风流倜傥;美女极盛,各个秀外慧中、花容月貌……何曾听过这些乱七八糟的鸡零狗碎!
武阳郡主整个人都愣住了,满脑子都塞满了什么“发霉”“滴水”“长蘑菇”,还有些不相信,“蘑菇?是日常吃的蘑菇吗?”
那东西是桌椅板凳上长出来的?!她下意识摸了摸手底下的紫檀木炕桌。
“有能吃的,也有不能吃的,”见她爱听,明月也松快,笑着比划了几样,“不止呢,南边还多蛇,虫子也多……”
嘿嘿,没见过吧?
别说武阳郡主本人,就是她身边伺候的那些个有品级的体面大女官,也没听过这么糟污的话呀,都觉得有点恶心,悄悄龇牙咧嘴的。但是莫名其妙的,又很想再继续听下去,一个个都竖起耳朵。
于是稍后那亲卫队回禀说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的时候,武阳郡主还意犹未尽。她还没见过竹笋捅破屋子的事呢!怪有意思的。
“行了,你去吧。”武阳郡主摆摆手。
顿了顿又说:“回来再把外头的事说与我听。”
反正还得来送货、取银子,不听白不听。
明月心道,您真是好日子过久了,专爱听苦日子的风霜。赶明儿我就说点儿狠的!
只是她着实没料到武阳郡主如此雷厉风行,说让去拿货,还真就一刻不停的去拿呀!
看这个样子,只怕连回杨家向常夫人回复都不必了。
反正来回也就几天,到时候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有朋友说进宫哈哈哈,进宫是不可能进宫的哈,“皇商”也不可能,目前阶段不可能。且不说上头的人喜不喜欢,就算喜欢,明摆着讨好的大功一件,谁不想要?怎么可能拱手让给一个下面来的小商人?好点儿的分明月杯羹就不错了,坏点的直接摘桃子的也屡见不鲜。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跑过项目,业务员也好,普通经销商也好,都不可能直接接触甲方大老板,“兵对兵、将对将”,平级对接,哪怕实力出众,顶多跨个一两级,再多就没有了,因为对方中层也要业绩啊。高层们日理万机,根本抽不出空来,即便能见到大领导,那都是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所有人齐聚一堂,那会儿小兵的业绩已经被层层瓜分啦……[熊猫头][熊猫头]
【注1】肯定有人要说作者你写错了,之前还写“每匹九两”,这会儿又十一两!没错哈,九两那会儿是为了少纳税,所以生产者兼贩卖者的明月特意低报的,那为什么不再低点呢?因为市价摆着呢,卞慈也不是傻子,报太低那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有鬼呢么。
【注2】关于商人穿戴,其实很多正经影视剧上都有表现,非常严谨,比如《大明王朝》上李妃的弟弟跟着高翰文夫妻经商,他姐姐还是王妃呢,出入王府时穿的就是素色素面的棉衣。还有老版《红楼梦》里的庄头,其实在外也是横行霸道趾高气昂的,但是去贾府送年货的时候就灰扑扑;再有老版《水浒传》等等,商人们拜见贵人们都是这样,能多简朴有多简朴。
第53章
离开暖阁时,明月特意往方才那盆金茶花的位置瞄了眼,发现已经没了空缺。
同样的花盆,同样的花色,甚至就连茶花绽放的姿态也极其相似,若非武阳郡主发间茶花仍在绽放,明月简直要怀疑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了。
武阳郡主的卫队全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此行六人俱都牵着高头大马,腰挎长刀,其中两人另背负弓箭,一水儿的黑长靴、宽箭袖、红里黑面披风的侍卫服饰,长得也好,端的仪表堂堂、威风凛凛。
明月不会骑马成了最大难题。
她擅骑骡子,其实真要学起来也快,奈何现在连一点儿“快”的工夫都不得。
可她若不去,哪怕有亲笔书信在,春枝也不可能将货全部交给苏小郎和一群陌生人。
好在苏小郎会,借了一匹健马,骑上去试着溜了两圈,觉得不错,自告奋勇带她共乘。
两人年岁都不大,身量纤细,二人一骑也不算什么。
卫队头领意味深长道:“别掉队。”
苏小郎心道,开什么玩笑,我还能掉队?
半个时辰后,策马狂奔的苏小郎被风吹得嘴都张不开,握住缰绳的两只手冻得青紫,只能在心中骂骂咧咧:狗日的,还真可能掉队!
有生以来第一次,明月真正见识到了权力的可怕:
武阳郡主一声令下,整个卫队就开始不分昼夜玩命狂奔,他们甚至一天只吃一顿饭!还是在马背上吃的,生啃肉干!
明月已记不清换了几次马,或者说剧烈的颠簸让她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记得西北风真是遭天谴的冷啊,官道真宽、真平啊,道路两侧的景物真是见了鬼的向后飞啊……
他们甚至比提前出发的春枝一行人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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