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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豪商·女强》 50-55(第8/17页)
到了一天!
也托早到的福,一行人睡了两天半以来的头一场囫囵觉,吃了头一顿热乎饭。
又冷又饿又累的明月已经顾不上思考了,倒在哪儿睡在哪儿吧!有得睡就不错了!
这两天的肉干又冷又硬,灌一肚子风不说,都快把她的牙崩掉了!
倒是饭桌上苏小郎以一整盆肉、一筐饽饽的实力收获了卫队成员们的第一次真心赞许。
行啊,这小子饭量可以!
其实打从苏小郎成功带着明月狂奔而不掉队那一刻起,大家伙儿对他的印象便不错,只是碍于身份和背后的主子,不便随意结交罢了。
饭后苏小郎强撑着睡眼偷偷问明月,“东家,我没丢您脸吧?”
明月怜爱地摸了摸他的狗头,摸了一手土,然后借着拍肩膀的动作,面不改色地往他脏兮兮的衣裳上擦干净,“干得好,去睡吧。”
这一路苏小郎确实辛苦了,他年轻,从未有过策马带人长途奔袭的经验,又要注意路况,又要坚持不掉队,还要抽空保护自家老板,四面八方刮过来的冷风都被他扛了,何止一心三用,整个人都被榨干。
她决定了,回京城拿到货款就给这小子涨工钱!
当晚,明月和苏小郎睡得昏天黑地,宛若死猪,浑然不顾武阳郡主的卫队还要换岗轮值。
你们主子交代的差事,你们就干去吧,反正我现在身t边一无所有,不管了!
次日一早,刚坐船抵达的春枝看他们的表情跟活见鬼一样!
怎么就到了?!
一路被西北风摧残到干巴的明月满肚子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朝天打了个哈欠,抹掉眼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个摆手,“货都带来了?”
“完好的成品一共一百四十六匹,霞染四十八,静水流深四十九,浮光跃金四十九。”春枝点点头,眼睛不住地往那些兵强马壮的侍卫身上瞟,“前几日下了雨,有一批布迟迟不干,怕时间久了有霉味,七娘试着用炭火烘了,纵然已万般小心,可还是有点烟气,便没带来,等您回去看看要不要熏点什么香试试。”
“这倒是个办法,等我回去瞧瞧,或是七娘又想出什么主意来,只管大胆地试,错了怕什么!”明月对着货单点了一遍,确认无误,转身对卫队长说:“一百四十六匹都在这里了,要全运回去么?”
经过最后一座驿站时,卫队长手持令牌向当地驿站要了一辆大马车,里头一概陈设全部拆除,只留框架。
他朝单子瞄了眼,一抬手,“装车!”
郡主既然没说多少,那就都带走。
纵然不清楚这伙人的来历,春枝也能看出他们非寻常人,不敢提货款的事,只隐晦地问明月,“东家,还继续让七娘她们做吗?”
做一匹就是近十两的本钱,若回不来,可要赔死了。
但凡明月给个“停止”的神色或其他示警,春枝回杭州后立刻就会组织七娘变卖家产,提前逃逸,另寻一处安置地预备接应明月和苏小郎。
“做吧。”明月拍拍她的肩膀,丢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多做点。”
要不了多久,这三款料子就要一色难求了!
春枝就真的放下心来。
看来不是坏事。
卫队上下动作很快,一百多匹布眨眼工夫已装载过半,明月抓紧时间交代春枝,“春节我未必能回去,你们自己在家好好的,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不必替我节省。各处节礼别忘了,尤其是吴状师那边,若实在找不到可靠的人,就辛苦你们亲自走一趟。”
春枝一一应下,来不及叮嘱太多,那边卫队已经迅速整理好马车,对着明月和苏小郎招呼一声,“走了!”
明月赶紧捏捏春枝的手,又对才跟儿子说完话的苏父比了个大拇指,“令郎很好!极好!”
要不是他护着,一路上她都不知摔死多少次了。
看来抽空还得学学骑马。
苏小郎在旁边挠头笑,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难掩的骄傲。
苏父用力捏捏他的肩膀,欣慰道:“好小子!”
说话间,卫队众人已陆续扬鞭,二人也迅速翻身上马,烟尘滚滚面北而去。
春枝掩面追了两步,眯着眼望着一行人飞速远去,喃喃道:“到底是什么来头……”
“东家这回可算是出息了,”倒是苏父有些见识,百感交集道,“昔年我随镖局众人进京,曾远远见过差不多的仪仗,也是这样的服饰和派头……方才你瞧见为首那人的腰牌了么?还有那些打着驿站烙印的马匹、明晃晃挎在腰间的刀,平民如何敢公然手持利器,且还是这般成建制的队伍!纵非皇家血脉,也必是达官显贵!”
苏父和春枝作为旁观者如何惊叹且不提,亲历者明月第一次见识到,原来马车也能跑这么快!
两匹健马并驾齐驱,拉得装有一百四十六匹丝绸的车子飞一般风驰电掣,好几处转弯时,临时充当车夫的侍卫直接站起来,拉弓一般将大半边身体歪出去,明月都怀疑他会不会飞出去!
结果还真不会!
马车也没散架!
要不说非走官道不可呢,但凡换一截坑坑洼洼的狭窄民道试试呢?车轮子早飞了!
一行人腊月初五出发,腊月初十晌午便赶回,满打满算不过五天,堪称神速。
重返武阳郡主府后,自有府上女官出来接应、盘点、入库,又有人带他们各自下去歇息,一切流畅顺滑,有如行云流水。
筋疲力尽的明月哪里还管这里是不是郡主府,昏昏沉沉跟着婢女走,进了屋子倒头就睡,澡顾不上洗、饭也顾不上吃。
直至次日早上,明月才睡饱了,炸着头发在被窝里发了半晌呆,许久方爬起来沐浴、更衣、用饭。
嘶,屁股和大腿根儿真疼啊!都是前几天舍命狂奔颠的,低头一瞧,都有些红肿破皮了。
难怪送来的沐浴用品中单独有两瓶伤药和一卷纱布!
玩儿命跑一趟,恨不得洗下来两斤土,她的那套衣裳早便没法儿看了,外裤磨出来好几个大窟窿,呼呼漏风。如今穿的是郡主府给的,细腻非常,纹样也精致。
饭菜也极好,鸡鸭鱼肉样样俱全,还有一碗青翠碧绿的洞子货,这东西在冬日的北方可价值不菲呀!
也不知郡主府的厨子怎么烧的菜,竟有十二分美味,风餐露宿几日的明月连汤带菜都扒干净,仍有些意犹未尽。
稍后进来收餐具的婢女看见光可鉴人的盘底,明显愣了下。
来郡主府这么多年,她还真没见过吃得这么干净的客人!
明月对此非常坦荡,怎么样,今儿就见了吧?
豁出命去干活,还不许人吃饱饭了么?我还不到十八,还能长个儿呢!
等吃饱了饭,明月那被西北风连续摧残了五天的理智方渐渐回笼,仰面对着头顶精致的房梁叹道:“我这辈子也算值了……”
明月啊明月,你可真是出息了,竟住上郡主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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