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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豪商·女强》 90-100(第1/15页)
第91章
明月曾因穷困对杭州心存敬畏,觉得大府城的百姓都透着股自信和从容,至于官员,那就更叫人望而生畏了。
几年下来,她挣了许多钱,见过许多官,还去过更威严肃穆的京城,身上似乎也沾染了几分自信,举止间亦多几分从容。
这份自信和从容究竟源自她的家底还是几次三番同官员们打的交道,抑或是京城中常夫人和武阳郡主对自己的恩情……
但无论如何,再次看到卞慈时,明月已经可以非常平静地问候了。
记得上次她这样热情时,对方的表情活像看到了上门偷鸡的黄鼠狼。
但今天……
“江老板也过年好。”卞慈非但破天荒的回应了,就连笑容看起来也比以前真诚许多。
明月怔了下才道:“卞大人容光焕发,遇到什么喜事了么?”
喜事?卞慈点点头,“忙碌之际,久违地遇到朋友可算喜事?”
端午,中秋,几次去林劲松家做客,都没有遇到她,借机问过谢夫人后才得知,隔壁的院子已许久没有动静了。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怎得,但正因长久未见,再见时才更欢喜。
“他乡遇故知乃四喜之一,自然算……”明月下意识回道,然后就发现对方笑意加深了些,骤然福至心灵,“……我?!”
什么玩意儿?朋友?!
谁跟谁?咱俩?!
无声胜有声,一旁的武萍噗嗤一声,飞快地瞥了卞慈一眼,扭头望天。
还想七想八呢,人家压根儿都没拿你当朋友!
卞慈的表情一僵,“上次的事情过后,江老板觉得我们不算朋友?”
上次……哦,抓江平一事,确实,当时卞慈确实帮了自己,明月的表情立刻松弛下来,再看他时,似乎也没那么可恶了。
“自然算。”
官商之别,犹如天堑,“林大人的邻居”便可换来一名捕头的友谊,那么“水司衙门从五品官的朋友”,好处自然更多。
杭州知府才四品呢,今年都快五十了,卞慈才多大?真真儿的前途无量。
任谁看,都是明月占便宜了。
买卖人嘛,就要灵活,干戈尚且能化玉帛,更何况她和对方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冲突。他愿意认,明月自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今年卞大人还不放假么?”明月对这个问题好奇好久了。
从第一回见到现在,卞慈似乎从来没有休息过,她也好,春枝也罢,不管谁什么时候从杭州总码头过,无论刮风、下雨、下雪、下冰雹,都能看见他!
这人是铁打的么?
官老爷们不都喜欢偷懒么?
他官至从五品,在地方上已算不折不扣的高官,完全可以将这些苦差事交给下头的人,自己去衙门里窝着,何必来码头上吃苦?
为了银子,也不尽然,当官的在衙门里坐着、家里躺着,照样收。
卞慈笑着看她的人装船,“那江老板呢?”
布匹、茶叶、礼盒,什么都有,什么都不太多,一看就是会亲访友的,无需细察。
明月失笑,“今儿我当了回丈八的烛台。”
只照别人,照不到自己:她又何曾安安稳稳在家过年?
她想赚更多钱,别人也想当更大的官,这么看来,官商之别似乎又没有那么大。
之前两人见面总是绷着,各样皮笑肉不笑,今日试着心平气和地聊天,竟意外的不错。
“东家,”苏小郎看着人装好船,过来对没有说,“可以走了。”
“卞大人,”明月拢了拢披风,对卞慈行了一礼,“告辞了,提前跟您说句过年好。”
“过年好,”卞慈本想问她是不是搬家了,可话到嘴边又觉唐突,最终还是打了个转,换成另一句,“一路顺风。”
上船之后,苏小郎还好奇呢,“您什么时候跟他有说有笑的了?”
“今天,”有了意外收获的明月挺高兴的,“以后就算半个自己人了,来日再给谢夫人她们送节礼时,也得给他备一份,不能白担了这个名儿。”
提前打点打点没毛病,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嘛!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要拿对方的名号扯虎皮做大旗,先行示好,对方就不好意思计较了。
“回去后跟你爹说,”明月想了想,“让他找几个机灵的人打听打听卞慈住在哪里,家中有什么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送礼么,就得送到心坎上。
实在打听不到的话,她就去问谢夫人。
苏小郎应了。
一路奔波自不必说,十一月二十三,明月顺利抵达京城。
依旧住在常夫人家里,明月先送上年礼,“这几份贴了签子的是给武阳郡主的。”
常夫人照例嗔怪她破费,听到这里,却说:“如今你也算站稳脚跟,可以试着递一递自己的拜帖了。”
明月从没想过这些,“我可以吗?!”
与人交际最忌讳跨过中间人私自联络,况且常夫人对她有大恩,她从未想过单独联络武阳郡主。
“我知道你的心意,毕竟只要过手,郡主就会念着我们。”常夫人很欣慰她的赤诚,“可若非你自己争气,也不会有今天。”
她帮过许多人,也有寥寥几人试图回报,却未有一人走得如明月这般远。
明月像每一只被推出去,要求学习独立飞行的雏鸟般茫然起来。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突然久违的有点怕。
她为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到羞耻。
没有家的人是不配恐惧的,因为退无可退。
“当然,”常夫人怜爱地看着她,“我可以帮你瞧瞧给武阳郡主的年礼。”
还好还好,夫人不是不管我了,明月立刻把自己哄好了,照着礼单一样一样说给常夫人听。
“我照着您之前的书信去找了螺钿匠人,又叫了个精通苏绣的绣娘,比着武阳郡主的喜好做了一卷……”
是一卷湖丝做底,螺钿和苏绣相结合的“双面”绣,苏绣光泽莹润、栩栩如生,螺钿五彩斑斓、闪耀夺目,饶是见惯好东西的常夫人见了,也难掩惊艳赞叹之情。
且不说这份巧思,纵然市面上有,少说也要两三千两。
明月细看常夫人的面色,“之前去郡主府时,我看到许多茶花,郡主的几件衣裙上也大朵大朵的绣了,恰巧杭州多有粗壮老茶花,我便叫人挑最鲜艳饱满的精心绘制了,做挂画也好,屏风也罢,都使得。”
她用的是大匹,长四丈有余,刚好做六扇屏风。
“这个郡主应该会喜欢,”常夫人微微颔首,想了下又点点礼单上的几样,“这几卷料子可以撤掉,茶叶之类入口的也不要,容易出事。”
明月乖乖照做,只是担忧会不会太过简薄了些?
常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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